第二天沒去成鯨背山。
    沈子言運動鞋都換好了，她當成和趙今安的旅行約會。
    羅建成約見趙今安，趙今安讓餘靜放出風聲：趙總準備拿比港和西貢港貸款。
    “趙總，有必要玩那麽大？”
    羅建成和熊總算好趙今安掏不出錢的，但趙今安知道鯨背山遠遠不止42億美金，這個礦直到2025年都沒開采完。
    “羅總，我隻賺錢，話語權給你們。”
    趙今安含蓄表達，這個“話語權”是指中鋁“平衡”鐵礦石定價，不能任由必和必拓、力拓、淡水河穀等國際巨頭拿捏。
    退一步來講，這大概也有上麵的意思。
    羅建成點了點頭：“20%，趙總，20%夠了。”
    “少了。”
    趙今安不會拐彎抹角：“我不幹涉你們對外....”
    羅建成聽懂：“那就是說鐵礦的內部管理....趙總要安排人？”
    “那是肯定的，不是我不相信你們。”
    趙今安一臉真誠。
    羅建成愣了半晌：“趙總，你臉上寫滿不相信，怕我們黑你的錢？”
    “沒有，是學習積累經驗。”
    趙今安堅決不承認，心想就你們這些單位的“公關費用”是我們這些私企吃得消的？你們要買個路由器幾十萬，我不成冤大頭？
    沈子言在一旁“學習姿態”倒茶：“羅總，極品鐵觀音，沒帶來多少。”
    羅建成敲了敲桌：“趙總，明說了，49%太多了。”
    “40%。”
    趙今安識趣退一步，談判本來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再說我也擔很大風險，那麽大一筆錢，誰知道又一定盈利？”
    “那你還貸款玩？”
    “你們準備出價多少？45億美金？”
    趙今安提高3億美金試探。
    “.....”
    羅建成一愣，公司出內鬼了？
    趙今安微笑點頭：“45億美金少了，還有別忽略了力拓。”
    沈子言在一旁又把茶滿上，隨後很有誠意把顏希和梁教授他們調研的資料放桌上，說：“羅總，這份是專業財務團隊的分析。”
    “這份是中南梁教授他們的調研分析。”
    “團隊集齊了中南和師大最有經驗的教授，總計30多人。”
    “梁老教授我認識，前天我們還聊了幾句。”
    羅建成最關注梁教授勘測後得出的儲量問題，這關乎到對鐵礦的評估，趙今安看了結果才放心給羅建成的。
    如果能合股拿下鯨背山，開采下去，中鋁遲早會知道。
    開采那麽多年，相當於一座“金山。”
    探測出鋁土礦的含量，中鋁是舍不得放棄的。
    何況礦物砂含量都不低。
    梁教授將近60歲了，一個精神抖擻的老頭，來了澳洲後一直待在鯨背山。
    沈子言一身運動服，踩著運動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想了想推下身旁的趙今安：“今安，你把水給梁教授。”
    “梁教授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有他幫忙，寰宇港務以後拿什麽礦....不太會看走眼。”
    沈子言知道趙今安在這方麵很欠缺，用沈永譚的話來說，駱瑾芝八麵玲瓏，趙今安就太不圓滑世故了。
    “梁教授，喝水，您辛苦了。”
    趙今安聽話很恭敬遞過去礦泉水。
    “梁教授。”
    “梁教授。”
    作為中南的學生，沈子言和俞菲跟著喊道。
    梁教授接了礦泉水看看趙今安，又看看沈子言和俞菲，眯著眼說：“你們兩個不錯，趙總啊。”
    “誒，梁教授，你喊我今安就好。”
    “都說我國地大物博，語文課本是這麽寫的吧，可惜煉個鋼鐵....這裏才是老天賞飯吃。”
    梁教授感慨道。
    “中東那幾個才是老天賞飯吃，石油比水便宜，人均GDP....不要幹活，人均百萬富豪？出租車是奔馳寶馬。”
    趙今安話題跳轉很快，梁教授一愣：“哈哈哈，對。”
    “你這思維角度好，我們打工才兩三千一個月是吧？”
    “梁教授，你不止兩三千，您一天兩三千。”
    沈子言：(′⊙ω⊙`！
    今安，你會聊天嗎！？
    沈子言服了，看趙今安又氣又想笑，她悄摸拉扯下趙今安衣服。
    “.....”
    梁教授第一次和趙今安打交道愣了半晌，突然笑道：“趙總，我沒少吃你們臻匯選的雞塊，我老伴也喜歡這口。”
    “梁教授喜歡就好。”
    趙今安使眼色。
    沈子言和俞菲反應過來立馬掏臻匯選購物卡，硬塞給梁教授，她們沒想到梁教授不僅沒生氣，還表現對趙今安親絡。
    站在岩石上，沈子言伸展曼妙身姿，盈盈一握的腰肢，風吹起長發。
    “今安，好漂亮，風吹好舒服。”
    趙今安忍不住瞥眼，想起蘇緬一個物理上不能動，一個徐曼曼心理上不動，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這都啥啊。
    “還是關玲會動。”
    ......
    滬市。
    徐曼曼沒回郡沙。
    趙今安也沒開口喊她回郡沙。
    那天頂樓的事情沒講清楚，徐曼曼沒主動提起，趙今安就沒問，難怪姚莘大一開學會說趙今安和徐曼曼磁場相近。
    兩個人的性格....太多相似之處，就連安靜起來都出奇的一致。
    像是那晚的事情沒有發生。
    心裏的那根刺沒有徹底拔掉。
    紮在兩個人心裏。
    徐曼曼回了滬市。
    趙今安去了澳洲。
    這天徐曼曼懷著忐忑心情去藥房買了試紙，她大姨媽推遲10多天了還沒來，回到租的房子忐忑進了洗手間。
    “咚，咚，咚。”
    徐曼曼仿佛聽見自己心跳聲，不是激動，她是害怕。
    換位思考，如果你上大四女朋友一不小心有了，有幾個會讓女朋友生下來？有勇氣讓女朋友生下來？
    結果測試一次，兩條紅杠。
    不敢相信。
    再測試一次，明晃晃兩條紅杠。
    徐曼曼手微微顫抖，一臉不可置信。
    1個小時後。
    她在洗手間腳蹲麻了，低頭坐床沿，手裏攥著5條試紙。
    怎麽辦？
    徐曼曼低著頭，趙今安有蘇緬，她從沒想過懷孕的事情，蘇緬想懷上，徐曼曼才21歲不會擔心這種問題。
    “今安知道後會很為難吧？”
    徐曼曼想起趙今安有蘇緬，想起自己父母這種情況，沒有名分，徐則棟和梁慧珍知道後肯定會要自己“拿掉。”
    徐則棟是一個很在意名分的人。
    對那張結婚證很看重。
    他能原諒陳澤劈腿，但扯證那個名字必須是徐曼曼。
    “段阿姨會接受我嗎？”
    “趙誌勇他們喊蘇緬喊小嬸嬸。”
    “奶奶和嬸嬸會接受我嗎？會接受我這個孩子嗎？”
    出租屋，徐曼曼一個人坐床沿，低頭手裏捏緊5條試紙默不作聲。
    她想半天沒想到一個會祝福自己的人。
    就連趙今安都有蘇緬。
    也許趙今安說的沒錯，徐曼曼是那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
    下班回來，天黑了，沒開燈。
    她一個人坐在出租屋，低著頭，手裏攥著5張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