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笑聲，兩家來往從不關門。
    那個時候她們也才20多30出頭的年紀。
    陳澤和徐曼曼在兩家跑來跑去。
    楊姝美一臉頹廢坐黑皮質陳舊沙發，沙發破損有幾處露出黃色海綿和彈簧，她轉頭看向靜悄悄的301。
    那麽多年沒住人，楊姝美出錢提前喊人來打掃了衛生，開窗通氣，不然沒法住人。
    在羊城賺的錢，楊姝美先還了徐則棟。
    陳澤說買別墅，公司還欠銀行貸款，還有趙今安的錢：400萬。
    陳澤說媽，你為什麽喊趙今安那麽親密。
    不是楊姝美喊親密，是拿錢那一刻楊姝美就知道自己在趙今安麵前沒了人權，不是自己放下“人權”乞求拆借資金。
    別人憑什麽拆借資金給你？
    站著把錢借了？
    陳澤人不見了，和同學們去吃夜宵了。
    “哎！”
    老舊房子冷冰冰，楊姝美歎口氣起身收拾行李。
    快過年了盡量把房子弄得有人氣點。
    她不太理解陳澤。
    徐則棟和梁慧珍對陳澤那麽好，徐曼曼那麽好，現在徐曼曼人不見了，徐則棟和梁慧珍....陳澤還能沒心沒肺。
    如果不是陳澤劈腿....如果不是陳澤要跳樓，徐曼曼是臻匯選副總，徐則棟和梁慧珍在家烤火，而不是年關在滬市找人。
    “那麽冷的天，這麽大年紀了.....”
    “老徐、慧珍，對不起。”
    那麽多年感情，楊姝美為人大體是沒問題的，她沒了搞衛生的心情。
    滬市。
    徐則棟和梁慧珍來了三天了。
    兩個人在滬市像無頭蒼蠅。
    那麽大一個國際大都市，上千萬人口，沒有公司地址和住址怎麽找人？
    徐則棟還能端著。
    梁慧珍仿佛一下老了幾歲，她和徐則棟吵了一架大的，徐則棟才肯來找人。
    “我來了，你說怎麽找？”
    從外麵回來酒店，徐則棟沒好氣道。
    “總要找啊，在家我坐不住。”
    梁慧珍又沒了吵架的勇氣，她和徐曼曼都不敢跟徐則棟頂嘴。
    “找也找了，明天回去了，曼曼沒事，每個月還給你轉錢，氣消了就會聯係。”
    “可.....”
    梁慧珍要說話，徐則棟又說：“我們找也找了，就算找10天，找一個月能找到嗎，再說單位不上班了？就三天假。”
    “盧嬸說楊姝美和陳澤回來過年了。”
    楊姝美上樓後，梁慧珍接到盧嬸電話。
    “哼！”
    徐則棟哼了一聲：“別墅賣了，沒地方去了！”
    這是氣話。
    “老徐，你說曼曼和陳澤.....”
    “沒可能！！！”
    徐則棟找三天人正在氣頭上：“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活著，就沒可能！”
    “.....”
    梁慧珍隻能閉嘴，她對陳澤太好了，從小看陳澤長大，這份情感是趙今安永遠比不了的，梁慧珍總能想到陳澤。
    再加上楊姝美的廠子有了起色。
    至於陳澤在羊城又找了女朋友？
    徐則棟和梁慧珍肯定自己隻要鬆口，楊姝美會讓陳澤分手，陳澤也沒理由不喜歡徐曼曼，去喜歡別的女生。
    她們什麽都算到了，有的選，陳澤肯定會選徐曼曼。
    唯獨沒算到楊姝美不敢。
    這也是400萬裏麵達成的一種默契。
    拿到400萬，徐曼曼不再是楊姝美未來“兒媳婦。”
    趙今安什麽都沒說，楊姝美自己主動暗示做的“切割。”
    楊姝美是聰明人，不敢毀約，趙今安就算不拿借條出來，他隻要往銀行存一個億，再從銀行貸款5個億。
    那個銀行就會逼楊姝美還貸款，還不起貸款就起訴貼封條。
    依法辦事，合法合規。
    郡沙趙總和一個小代工廠老板，哪個銀行都知道怎麽選。
    郡沙趙總是各大銀行真正的優質客戶。
    無論是拉儲蓄還是放貸款。
    大概過1個小時，等徐則棟消氣點了，梁慧珍才開口道：“我們和楊姝美算是知根知底了，現在....找到曼曼了....曼曼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在外麵打工....”
    “哼！”
    徐則棟又重重哼一聲，不過沒說其它話了。
    郡沙。
    劉曉靜拿著一張很長的單子，依照單子采購年貨。
    不是徐曼曼自己的，是趙家村的。
    王金茹知道了，去年也是曼曼這丫頭片子采購的年貨。
    “哎，又一個不會過日子的。”
    提前一貨車到了趙家村，看著堆滿一臥室的年貨，王金茹歎口氣。
    奶奶也站在臥室門口，臉上說不出什麽表情。
    唯獨趙悅芊抱抱這個零食抱抱那個零食在臥室開心打滾。
    手裏拿著手機，開著外音。
    “姐姐，郡沙超市冬天有冰激淩嗎？我們村小賣部沒有了。”
    “有，姐姐想辦法。”
    電話那頭傳來徐曼曼溫和的聲音：“芊芊，你還想吃什麽？”
    “什麽冰激淩！？”
    王金茹奪過手機瞪眼趙悅芊：“肯德基不就有冰激淩？曼曼你別理芊芊，她現在滿嘴蟲牙，牙齒都快掉光了！”
    “嗬嗬。”
    趙國華傻笑幾聲，這是幸福的煩惱。
    蘇緬安排了一車年貨，徐曼曼也沒忘記趙家村這個家，過年了會想著年貨，兩個人又都懷孕了，蘇緬是從二哥蘇景行家裏拉來的。
    反正禮品太多，馮若丹一股腦全部塞過來了。
    那麽多人給蘇景行送禮，馮若丹正愁不知道怎麽處理。
    趙悅芊喊蘇緬喊嫂子，喊徐曼曼喊姐姐，沒人糾正她，不好糾正，總不能說這個也是你嫂子吧，如果趙悅芊問一句“不是隻能娶一個老婆嗎？”
    她們不知道怎麽回答，趙悅芊長大自然就懂了。
    “媽，我去加班了，廠裏年底很忙。”
    “好，你去就是了。”
    走開幾步，趙國華又折返回來小聲笑道：“媽，你開心點，別愁眉苦臉，你寶貝孫子公司還有個沈總....”
    “呃....就這？沈總應該比徐總還離譜，沈總本身家裏就很有錢，為人又很大氣，總之在你們嘴裏沒一個會過日子的。”
    “....”
    奶奶看著小兒子有點懵，沈總又是誰？
    “當然了，沈總也很很很漂亮，哈哈，走了！”
    趙國華擺弄著奔馳鑰匙，他知道奶奶和王金茹省一輩子省習慣了，這不是錢的問題，要她們這麽浪費心裏心疼。
    臥室堆滿年貨，沒有下腳的地兒了。
    水果容易壞，隻能放另一個臥室。
    接到奶奶電話，趙今安推開財務室的門：“趙博蘭，我叔叔的獎金發我嬸嬸工資卡。”
    “好。”
    趙博蘭不知道趙國華怎麽又得罪王金茹了，心裏默默為趙國華默哀三秒。
    沈子言做好了心理準備，掰著手指頭等“大姨媽”走完。
    姚莘說瑤瑤回郡沙了。
    楊姝美和陳澤也回郡沙了。
    一天後，徐則棟和梁慧珍也從滬市回來了。
    張慧來郡沙接沐瑤回家。
    所有人齊聚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