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曼的奶奶跟著小兒子徐則梁過，爺爺去世的早，梁慧珍看眼手機：“媽，老徐，老徐在外麵....等，等會晚點來。”
    如果不是元宵節這個特殊日子，梁慧珍都不會來。
    飯店老板打來電話，說你女兒那邊有人打電話來訂餐了，一口氣點了8個菜，實際是趙今安打電話幫徐曼曼訂的。
    趙今安上次觀察了徐曼曼，徐曼曼多動了筷子的，趙今安都記在心裏。
    “搞起沒點名堂。”
    奶奶有了點氣性：“你們這個家還像個家嗎？曼曼，曼曼兩年不著家，則棟今年沒著魂，就一年聚一下不見人！”
    “就是，大哥哪裏去了？今天元宵節都不來看媽。”
    “還有曼曼，奶奶都不要了嗎？”
    “.....”
    梁慧珍沒法說，時不時看眼手機。
    “我提了東西來了！”
    這句話是對徐則梁老婆說的，她說：“誰看重這點東西，主要是人要來，那麽近，曼曼兩年都不來叔叔家拜年，也沒來看奶奶！”
    “.....”
    梁慧珍一時語塞，便宜話是別人說的，沒法反駁。
    徐則梁住在郊區，奶奶有點重男輕女，不過沒很明顯，徐則梁是生的兒子，曼曼往年都是來一趟打個照麵就走。
    說是元宵節，徐則梁老婆也沒準備很豐盛，經濟條件就是如此。
    幾個不漂亮的蘋果和一些橘子，一個瓜果盤，裏麵都是很便宜的。
    徐則棟和梁慧珍是最講究的，不過郊區房子寬敞，在郡沙的所有親戚到齊了，圍著炭火邊看電視邊瞎扯淡。
    一個叔叔，三個姑姑，除了極少數在外地打工的小輩年輕人。
    反正過年基本就這個味道。
    隻不過他們是省會本地人，留在家裏的人多些。
    沒有麻將機，有一桌人在扯字牌，二姑爺搭了句話：“大哥不來等下怎麽回去？幾點鍾停公交車？就一台私家車。”
    “那麽多人....”
    二姑爺蓋牌瞅了瞅：“那要來回走4,5趟。”
    “早點回，9點還有公交車。”
    2010年私家車還不算很多，買車還算一件大事，有人喊聲：“舅媽，還有橘子嗎？拿點出來！烤火口幹了！”
    “舅媽，你別那麽小氣咯，拿點好的出來。”
    年紀大點的小輩開著舅媽玩笑，徐則梁的老婆還是拿了出來：“哪有好的？都是這樣的。”
    “舅媽，你也不買點香梨。”
    “對了，我好像聽誰說過曼曼在臻匯選實習過，誰說的？”
    “臻匯選？”
    二姑爺又蓋牌探身搭腔：“那不是郡沙趙總的產業嗎？”
    “郡沙趙總？”
    有些人沒聽過這個稱呼。
    “對啊。”
    二姑爺兜售自己學識：“郡沙趙總都不知道？臻然，寰宇港務都是他的！我們單位和做生意的都這麽稱呼他！”
    “還不知道？”
    二姑爺看看眾人：“臻然礦泉水知道吧？寰宇港務你們要去查查，保證嚇你們一大跳！”
    “現在正建兩座商場和辦公樓，都是他的，不過你們路過也不會注意。”
    “低調，郡沙趙總是最低調的一個人。”
    “.....”
    梁慧珍抬頭低頭，又抬頭低頭，手緊緊攥著手機。
    她此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說曼曼懷上了郡沙趙總的孩子？
    “你們不知道他正常，他太低調了，反正我沒見過那麽低調的人。”
    二姑爺嘴巴沒停，男人不討論明星，隻討論國際局勢。
    當然了，在郡沙，郡沙趙總也算是談資。
    “我們湘南省首富是三一梁總，不過我個人猜首富其實是郡沙趙總。”
    “你們聽聽他的外號，冠以地名就說明了一切。”
    二姑爺越說越起勁，這種別人不知道他知道的感覺很爽，還加以自己獨特的觀點，聽聽，首富都換人了。
    “這號外不是他自己取的，是別人這麽叫出來的。”
    “這叫什麽？”
    “實力說明一切！！”
    二姑爺甩出一張字牌：“據說規劃30萬平，中部最大商場有臻匯選，還有，據說要建超過5星級酒店，不排名不評級，誒，就是玩。”
    趙今安都不知道玩，二姑爺知道了。
    “哎呀，這些都是小生意，寰宇港務才是真正牛逼的存在！！”
    “....”
    梁慧珍的表情很奇怪，趙今安那麽牛逼？郡沙趙總？
    為什麽我一直沒感覺？沒這種感覺。
    梁慧珍也不是沒感覺，就是感覺趙今安有錢，有錢是有錢，隻是在心裏位置不一樣，在徐則棟嘴裏，趙今安最初出現是奧迪男。
    “二姨夫，你沒吹牛吧？一個臻匯選超市，一個臻然礦泉水，有你說那麽誇張？”
    “吹牛？你們太年輕了！”
    二姑爺轉身問道：“對了，大嫂，曼曼真在臻匯選實過習？怎麽沒聽你們說？”
    梁慧珍：.....
    “對了，大哥怎麽還沒來，誰打個電話催下！”
    “哎呀，你別吵，二姨夫，你繼續說。”
    “說什麽？”
    “你見過郡沙趙總嗎？”
    “呃...沒。”
    二姑爺這個牛皮不敢吹：“我什麽人？怎麽見他？那種人能隨便見到？”
    “.....”
    梁慧珍頻繁抬頭低頭，表情越來越糾結。
    “那麽厲害，為什麽我們都沒聽過？也沒見上過電視。”
    三個姑姑邊摘菜邊搭話：“你說的寰宇港務更是沒聽過。”
    “我見過....”
    梁慧珍憋不住了：“我見過趙今安。”
    “兩次...”
    梁慧珍舉起兩根手指頭弱弱道，沒辦法，底氣不足啊。
    客廳一下變很安靜，針落可聞。
    “趙今安？誰是趙今安？”
    “大舅媽，你說的誰？我們在說郡沙趙總。”
    客廳一陣笑聲。
    不是嘲笑梁慧珍，隻是過年有時和長輩聊天好笑。
    梁慧珍小聲道：“趙今安就是你們說的郡沙趙總。”
    客廳一片寂靜。
    所有人看向剝大蒜的梁慧珍。
    “大舅媽，你別開玩笑，二姨夫都說沒見過。”
    “對啊，慧珍，你怎麽見過？”
    梁慧珍看眼手機：“曼曼在臻匯選當過一段時間副總。”
    “實習當的是副總。”
    “.....”
    眾人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二姑爺不吹牛了：“大嫂，你說的真的？”
    “嗯。”
    梁慧珍點頭，看向奶奶：“媽，我和你說過一嘴，老徐，老徐是在外麵等人，所以沒時間來....”
    “等人？等誰？”
    一群人抻長脖子一臉好奇問道。
    “等曼曼。”
    梁慧珍小聲道：“媽，曼曼不在滬市，她回來了。”
    “回來了，為什麽要等？”
    “對啊，回來就來這裏拜年，大舅在哪裏等？”
    “為什麽要大哥等，大哥在哪裏等曼曼？難怪今年請客吃飯總看不見大哥人。”
    一桌字牌都不打了，所有人停下動作，她們從梁慧珍說話口吻仿佛捕捉到點信息：曼曼和郡沙趙總應該有點關係。
    又怎麽都說不通。
    徐曼曼回來了就跟著大家一起拜年。
    徐則棟天天在外麵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