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港。
    吃著海鮮。
    趙今安和俞菲低頭湊一塊。
    俞菲捧著手機“嗒嗒嗒”打字。
    “今安，沒人回來，子言聽你還活著就掛了電話。”
    “....”
    趙今安張張嘴：“你們女人那麽絕情？不買點水果來醫院看望下？”
    “....”
    坐對麵顏希抬頭，這一拳打的，涉及麵有點廣。
    俞菲：.....
    “你說殘廢了....毀容了？這樣行嗎？”
    “今安，要不要這麽詛咒自己？”
    人必須活著，不然郡沙公司早亂套了，公司老板沒了？就現在這樣俞菲手機都響個沒停，沈子言不問俞菲，也能問公司其他人。
    俞菲捧著手機“嗒嗒嗒”發給沈子言，又當著趙今安的麵發給沐瑤。
    秘書辦俞菲：子言，今安站得近背部燒傷了。
    秘書辦俞菲：瑤瑤，今安可能毀容了，有毀容的風險。
    過了10分鍾，沒人搭理。
    俞菲想笑又不能笑：“今安，好像不管用。”
    顏希優雅吃著皮皮蝦，實在忍不了了：“趙總，你就這樣扮慘博取別人女生同情？”
    “你談過戀愛嗎？”
    “大學暗戀過一個男生，打籃球的，後麵談了三個月。”
    顏希抿抿手指頭：“在一起後發現自己沒那麽喜歡他，濾鏡沒了，覺得還是工作賺錢充實，談戀愛浪費時間。”
    趙今安點頭：“難怪是餘靜老師的愛徒。”
    顏希：.....
    俞菲言歸正傳：“趙總，我們什麽時候回阜平？”
    “不急，等。”
    顏希答道：“一是等喬正業落網，二是給蘇縣長時間。”
    趙今安點頭。
    這是一種默契，趙今安一把火炸了自己的車，如果蘇君陽還接不住，不知道借題發揮，那他還是早點掛個閑職算了。
    “.....”
    俞菲有點懵，給蘇縣長什麽時間？
    “那台奔馳有點可惜了。”
    顏希說：“會賠，喬正業公司有錢，回去的時候兩台嶄新奔馳歡迎趙總。”
    趙今安看眼俞菲：“你有時要多動腦筋，這種問題不要說出口。”
    “趙總？”
    “羅總。”
    趙今安招手服務員，俞菲起身加菜。
    羅建成上下打量趙今安笑道：“趙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羅總，你就別說這話了。”
    羅建成哈哈大笑，他們都猜到怎麽回事，喬正業覺得趙今安玩的陰險，對羅建成這個層次的人來說，這是基操。
    就問你有沒有對車動手腳嘛，這麽好的機會不一棍打死？
    “羅總，今天就不陪你喝酒了，過年被蘇景言和蘇景行搞醉了，現在還難受，蘇...伯伯還在旁邊看熱鬧拱火。”
    “....”
    羅建成張了半天嘴，他發現趙今安總能用最日常的話裝最牛的逼，偏偏他一臉真誠自己沒覺的在裝逼。
    “這船11.8萬噸，1475萬美金。”
    喬正業不值一提，羅建成說：“鐵礦石漲價到148美金/噸了，下船我們按照138美金結算，鐵礦石品質好，供不應求。”
    “國內幾大鋼鐵冶煉公司訂單瘋了一樣甩過來。”
    羅建成指著港口方向：“鐵礦石一到岸就拉走了，還有些小點的鋼鐵公司，真的碰上好時機了，除了基建，房地產行業鋼筋需求量巨增....”
    “快不起來？”
    趙今安難得過問一句：“開春那麽長時間了才兩船。”
    “....”
    羅建成張嘴憋了半天：“趙總，你有時間就多學習學習，再不濟你抽時間去澳洲鯨背山看看，你靠這個賺錢。”
    “你以為挖了就運過來？”
    “不是露天開采，品位高嗎？”
    趙今安不懂就問。
    “鐵礦石在礦山有一係列複雜的加工程序，要達到標準才會裝船。”
    羅建成沒好氣道：“露天開采也要鑽孔爆破，然後運到礦山附近的破碎站，進行破碎和篩選，幾道工序要碎成小於10厘米。”
    “篩選出合格的礦石和廢石，這之後才是核心加工選礦流程。”
    “運到選礦廠，礦石經過研磨，通過多種技術，比如磁選、重選、浮選將含鐵礦物分開，如磁鐵礦、赤鐵礦、廢礦...”
    “最後是造球....你以為挖了就運過來？”
    “品位65%，那35%的廢礦也賣錢？誰買？再說裏麵還有其他礦物質，價格更昂貴，但很多鋼鐵冶煉公司用不著。”
    趙今安打斷羅建成：“你在表述成本。”
    “不要表述，成本就擺在那，運費還8美金一噸。”
    羅建成意猶未盡：“好在是露天開采，你要打洞進去挖煤礦一樣挖，那人工成本就太高了，效率還慢。”
    趙今安想了想：“下船我們也別138美金，135美金。”
    羅建成點頭：“熊總也是這樣考慮，他要我來問問你，上麵也希望我們讓出點利潤，對鋼鐵行業，對上下遊企業是利好。”
    “鋼鐵涉及麵太廣了。”
    “今年鐵礦石價格瘋漲，我之前說過漲到金額危機前曆史最高價180美金/噸，按照這個趨勢要不了多久....”
    趙今安說：“那趁價格高多挖點出來，賣個好價錢，誰知道以後什麽價？”
    “誰不想？”
    羅建成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我想辦法從國內多招點工過去，那邊的人加班太難了，給加班工資都不肯加班，還要投訴。”
    “這TM....”
    羅建成也想趁著高價多賣點，爆了粗口。
    “國內的人過去想加班，恨不得天天加班，他們想賺錢。”
    這個應該就叫“卷”，趙今安不知道怎麽說：“羅總，該給的加班費別吝嗇，別搞兩套標準，我們應該多照顧自己同胞。”
    “....”
    一直沒插話的顏希猛地抬頭，澳洲時薪很高的，誰知道羅建成從哪裏拉苦力？這種人總有方法搞點歪門邪道。
    羅建成小聲道：“趙總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坑自己同胞。”
    這年頭有很多人出國打工，也不知道怎麽出去的，又沒學曆文憑，趙家村就有一個，說賺美金，回來用RMB經花，美滋滋。
    鯨背山總投入超65億美金，現在一船運回來就算1千萬美金。
    不算成本的話，650船回本。
    寰宇港務占股35%，熊總和羅建成都想盡快挖，中南梁教授帶隊跑澳洲了，他們要重新仔細勘測鯨背山存儲量。
    這次是中鋁通過趙今安邀請梁教授跑這一趟的。
    悄悄的。
    不止中南梁教授，中鋁公司自己也有專業人士。
    他們怕澳洲方麵眼紅，雖說澳洲還算有契約精神，熊總和羅總擔心啊，隻想快點挖，挖多少算多少，以免夜長夢多。
    趙今安好想說你們挖到2025年都挖不完，反正上一世必和必拓沒挖完。
    現在有熊總和羅建成在前麵頂著，趙今安也放寬心，如果真有什麽事，有熊總和羅總去和澳洲方麵交涉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