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了？這麽看我？”
    陳澤掛掉電話摸摸自己的臉：“臉上有東西嗎？”
    楊姝美愣愣看著兒子。
    她不能太理解。
    “小澤，你是在和今安較勁？”
    “叫什麽勁？”
    陳澤不承認。
    表麵來看，陳澤和趙今安沒任何矛盾，至於徐曼曼，陳澤都找林清雪了，在羊城又談過一個，現在有了王芳喻。
    難道大學談過的人，雙方就隻能一輩子單身了？
    那社會上都是單身了。
    要說矛盾，陳澤和劉闖峰才有矛盾。
    那也是劉闖峰“吃虧”了，陳澤有點不厚道，是劉闖峰對陳澤有矛盾。
    陳澤沒有對劉闖峰有“意見”的道理。
    陳澤說：“媽，李文旭和我是大學同學，他開砂鍋店，我這邊有條件照顧下同學，你怎麽能說我和趙今安較勁？”
    這話聽著沒毛病。
    楊姝美根本不聽，她太懂自己兒子了。
    “小澤，你和今安較什麽勁？你有芳喻了。”
    “我說了沒較勁！”
    陳澤有點炸毛，說明被戳中了心思。
    還有最重要一點：麵對趙今安，陳澤自己有點不自信。
    楊姝美語氣平衡安慰道：“小澤，你做你的生意，今安做今安的生意，你們又不是同行，沒有競爭，你沒必要....”
    “再說。”
    楊姝美想了想：“今安的寰宇集團，你們班所有人綁起來都沒他厲害。”
    “媽，我還想問你，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這是陳澤最不想聽的話：你們班所有人綁起來都沒他厲害！
    這是他心裏最不能觸碰的。
    知曉餘靜等一眾專家教授是趙今安公司顧問，樓盤開盤，陳澤還打電話向龔校長“匯報”，都是內心在作祟。
    師大春招，陳澤又刻意提高自己公司招聘薪資待遇。
    “你一口一個今安，你們見過幾次麵？”
    陳澤大聲質問。
    楊姝美：....
    這個問題沒法回答，楊姝美總不能告訴兒子：“小澤，今安隻要一聲召喚，媽就要跑過去‘伺候’他”吧？
    沒法說。
    “還有，你憑什麽認為我的澤宇地產不如他！？”
    陳澤有點歇斯底裏：“媽，你看看福布斯，上麵排名靠前都是房地產和互聯網，礦泉水宗總上榜才800億身家。”
    “那是房地產和互聯網沒起來，他才拿了個首富！”
    “臻然還沒超過哇哈哈！”
    “還是你想說臻匯選？寰宇臻品？寰宇璞媞酒店？三個超市一個商場？”
    “我告訴你，他的那幾個港口，我們班幾個同學在那裏，港口投入大，回報慢，來錢很慢，收回本金都要很多年！”
    楊姝美沒說話。
    陳澤說的越多越是代表沒自信，越是大聲吼越是代表缺少自信。
    真正自信的人，隻會淡淡一笑。
    也可以說陳澤是在給自己打氣！
    “媽，你看著，我遲早會超過趙今安，三年，五年，我會讓你和芳喻過上最好的日子。”
    沒有外人在，陳澤沒有藏著掖著。
    他點燃一支香煙，看看外麵排隊買房人群，狠著勁說：“讓曼曼看到，她的選擇是錯的！”
    楊姝美：....
    這才是根源。
    憋的難受。
    陳澤也隻能在媽媽麵前吐露心聲，不好當著王芳喻說這些話。
    用林清雪的話來說，陳澤有城府了。
    “...”
    看著兒子，楊姝美不知道怎麽說，她和王芳喻一樣，認為應該結交趙今安。
    別人的外號是“郡沙趙總。”
    這外號不是他自己取的，是商界對他的稱呼。
    能夠以地名冠名外號，還不足夠說明什麽嗎？
    現在杭城馬，深城馬沒喊出圈，但大概意思差不多，陳澤和趙今安是大學室友，楊姝美和王芳喻都是這麽想的。
    有這樣的關係，應該結交，而不是暗中較勁。
    “小澤，你們和那個李文旭是同班同學？”
    楊姝美問道。
    “對，媽，怎麽了？”
    陳澤一頭霧水。
    “他也一直在郡沙，你覺得他和你，今安，誰關係好些？”
    楊姝美隻問了句，沒再搭理陳澤。
    雙子星塔，另一邊50樓。
    駱瑾芝翻了幾次白眼：“今安，勞駕你把你寶貝女兒抱沙發玩，我這是辦公室，你一來就把諾諾放辦公桌...”
    “你那邊49樓，48樓我管不了。”
    說著，駱瑾芝也笑捏捏趙知諾臉蛋：“你真是要被你爸爸寵上天，從出生在50樓混，老板椅都不坐，坐辦公桌！”
    趙今安炫耀說：“她不會吵你工作，你看她坐著多乖。”
    “那是你女兒，又不是我女兒！”
    駱瑾芝沒好氣道。
    趙今安：....
    “你既然來了，字簽了，劉川老板三天一個電話，是該結點款給他了。”
    駱瑾芝推來一份文件，上麵自己已經簽字。
    “不是才結了3千萬？”
    “你不想想拖了多久？還欠他多少賬？”
    駱瑾芝扔過來一支筆：“4,5百一台，雙開的8百一台，經銷商拿貨量到達多少贈送多少冷藏櫃，便利店開了關，關了開...”
    “便利店倒閉冷藏櫃也沒了，市場永遠飽和不了。”
    “劉老板跟著我們還沒賺到錢？”
    趙今安看眼金額，2318萬，拿筆簽下自己名字。
    “誰知道，誰賺錢了會說出來？賺錢了也不會告訴我們。”
    駱瑾芝說：“現在其他飲料公司，可口可樂，百事可樂都大規模免費送冷藏櫃，便利店老板還嫌電費太高了。”
    “時代變了，大家都在搶陳列位置，一台冷藏櫃才多少錢？”
    “幾百塊錢，我們出幾百瓶飲料錢就出來了，大家都會算經濟賬。”
    礦泉水主要成本體現在物流和員工成本，再加個兩毛左右的瓶子。
    其他就是廣告營銷開銷。
    有人說幾塊錢的飲料製作工藝還沒有礦泉水高。
    反正除了生產線，基本沒有其他原材料進貨成本。
    真正取之於大自然。
    林清雪和方潔開服裝廠還要進貨，各種纖維麵料布料，還有各種紐扣，拉鏈等等。
    陳澤說的沒錯，宗總登頂國內首富那年是800億身家。
    但他是股份分散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宗總被外界稱“現金流之王。”
    流淌的江河水就是流淌的現金。
    “諾諾別流口水，阿姨這裏不像你爸爸媽媽辦公室，沒有隨時準備水果零食玩具...”
    駱瑾芝四周瞅瞅，偌大辦公室隻有幾台冷藏櫃。
    冷藏櫃除了臻然，還有同行競爭對手的產品。
    “...”
    俞菲和童藝敏看向角落一麵牆，整整一麵陳列櫃，閃亮閃亮，上麵擺放各式各樣名牌包。
    “駱總，你是賣礦泉水的還是賣包的？”
    俞菲和駱瑾芝熟悉了，走過去觀摩。
    童藝敏沒好動。
    趙今安看過去：“你錢全用來買包了？”
    駱瑾芝看了眼：“這才幾個錢？3千萬不到。”
    童藝敏：....
    3...3千萬不到！？
    這就是集團公司駱總？
    她來總裁辦後，第一次來駱瑾芝辦公室，也是集團公司唯一擁有臻然股份的人。
    這麽看來，徐曼曼那衣帽間確實遜色太多。
    駱瑾芝說：“賺了錢不花，難道全部捐掉？我沒那麽高尚，買點自己喜歡的，哪天公司破產了，這些回收還能換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