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又夾了塊豬排骨進嘴，依然是濃鬱的肉香。
    肉的質地要粗糙，幹硬許多。
    但對王哲來說，依然是難得的美味。
    “從第二窗口打的菜口感略有些下降，但藥效差不多。”
    “沒錯。”
    趙美玲擦了擦嘴，不急不緩的將食物吞下。
    仿佛是在享受什麽難得的美味。
    “僵屍肉裏的藥力一般都能保存個二三十年。”
    “因此相比於第一窗口，第二窗口的預製菜口味雖然差了點，但藥效沒什麽變化。”
    “第三窗口雖然便宜，但那邊的僵屍肉都超過三十年了，如果想要吃到還殘留有藥效的肉，就得看運氣。”
    “至於口感方麵就更不用提了，下降的不止一個檔次。”
    王哲聞言，若有所思。
    “這麽說來，論性價比的話，第二窗口最高？”
    “對了，三年份以下的僵屍肉咱們食堂有的賣麽？我想試試。”
    聞言，趙美玲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三年份以內的凍肉不叫僵屍肉，那叫冷鮮肉，是屬於中產階級才吃的起的輕奢級食物。”
    “一份恐怕得好幾百！”
    “那種現殺現賣的新鮮肉菜，更是標準的奢侈品！一頓至少上千！”
    “除了達官貴人，基本沒人敢將其當做日常去消費。”
    “當然了，新鮮肉菜的口感也可謂是無與倫比！”
    “我知道你很好奇，想要嚐嚐看。不過我並不建議你花錢去嚐個新鮮。”
    王哲有些疑惑。
    “是太貴了，性價比不高，不希望我把錢花這個上麵麽？”
    “不是。”
    趙美玲否定道。
    “我是怕你染上肉癮。”
    “肉癮？”
    王哲懵了，還有這說法？
    趙美玲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吃，喝，嫖，賭，為何能並列？”
    “吃肉，自然能穩定精神，但同時也會使得武者對其產生依賴性。”
    “三年前，我校有一位高四學生，他進入我校後家境突然發生了變化，因此武道潛力突飛猛進！再加上他耐藥性也不低。”
    “隻是高一，便已經是學校唯二的體育生！”
    “本來他是有機會進入大專的，結果在高二時突破到金身境，接觸到了食補。”
    “以為自己意誌堅定，以為吃一口新鮮肉沒事。”
    “結果呢？”
    “一千塊一份的肉菜，連吃了三年！房子被他吃沒了，家裏被他吃垮了。”
    “最後聽說沾染上了蠻獸肉，連丹田都被毀了！”
    王哲一愣。
    “怎麽會？吃肉怎麽會連丹田被毀？”
    趙美玲搖搖頭。
    “那一次是他發昏，沒錢買肉竟偷到市中心富人區去了。富人區的東西，偷得的嗎？”
    “後來怎麽樣？”
    “怎麽樣？先寫認罪書，後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毀了丹田。”
    “丹田毀了之後呢？”
    “之後？誰曉得，許是被學校開除後就死了。”
    趙美玲不再說，仍然慢慢吃著麵前的食盤。
    有這事？
    吃肉還能上癮？
    不過王哲沒想太多，這還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他現在該考慮的，是晉升金身境後的各種事宜。
    “對了趙姐，金身境後這個食補一般是幾天一次？”
    “上午下午吃有什麽講究嗎？”
    “還有就是我可不可以在快要晉升無漏境時再吃，比如數值達到26後再開始食補。”
    王哲一邊詢問，一邊手裏動作未停。
    總數值突破27，平均數值突破9.0，便是無漏境的標誌。
    王哲的想法是，如果金身境突破無漏境一定要食補的話，最低食補標準是多少？
    別人吃一年，我卡著突破前的時間點吃一個月行不行？
    一個月不行，那麽一個月零一天呢？
    沒辦法，食補實在是太貴了！
    一頓就要一百，一年下來就是好幾萬！
    他現在是真窮啊。
    趙美玲白了他一眼。
    “別想了，要是能少吃我早戒了。”
    “這玩意隻要你想突破無漏境，就不能停！”
    “食補的功效是補充武者各種必須和非必須元素，一旦停止輕則境界進展緩慢，重則數值倒退，血氣溢散！”
    “更嚴重的，境界倒退都有可能！”
    “不過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食補一般是一天一次，學了殘渣化元功的話，可以延長到兩天一次，化元功練至圓滿，三天一次也行。”
    “隻要別染上肉癮，多吃點土，花銷還算可控。”
    “對了....”
    說到這，趙美玲停頓了一下，意猶未盡的將食盤放下。
    此時兩人的食盤都已經被清潔一空。
    表麵甚至能當鏡子照出模樣。
    幹淨到直接放歸原位都不會有人懷疑。
    “你問這些，是你快要晉升金身境了？”
    “沒錯。”
    王哲點點頭。
    “我果然沒看錯你。”
    趙美玲笑道。
    “有考大專的想法嗎？”
    “暫時隻有先解決家庭矛盾的目標，至於大專？隻能說有一點點想法而已。”
    王哲老實回答。
    沒辦法，大專實在是太難考了。
    他們現在拚了命努力也隻能勉強突破的無漏境。
    而無漏境甚至隻是考試的門檻！
    更不用提曆年選拔比賽獲勝者們無一不是各種頂級武技，內外功心法加身！
    沒個幾百萬別說修煉了，就連功法都買不起。
    大家數值都一樣的情況下，你用個破爛功法。
    別人都是頂級功法。
    你憑什麽和別人爭？
    整個4715號宜居星球數百億人！全民武者！
    大專生占比卻不到十萬分之一！
    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當然了，如果能考上大專，並且順利畢業。
    那麽便能瞬間階級躍遷！
    成為市中心人上人！
    “你知道單招嗎？”
    趙美玲又問道。
    “單招？我當知道。”
    王哲有些疑惑。
    “大專單招無需參加統考。”
    “但能獲得單招資格的武者，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
    “在某一方麵擁有絕頂的天資！無匹的天賦！”
    “也有極少數是家裏有錢有勢，本就已經站在資本與權勢的金塔塔尖的家庭。”
    “但後者隻是少數。”
    “我聽說，曾經有數個大資本聯合，密謀三年，才好不容易將一位獲得單招資格的考生給刷了下來。”
    “可這和我們沒太大關係吧？”
    他和趙美玲兩人無論怎麽看，都和絕頂天資天賦掛不上鉤。
    而密密麻麻能寫滿幾十頁紙的征信報告，更是和權勢背景徹底脫鉤。
    “當然有關係。”
    趙美玲神神秘秘的將王哲拉到身邊。
    “你知道大專現在有一個專業叫做試藥人專業麽？”
    “試藥人？”
    王哲一愣，拿出手機搜索。
    很快，結果出來了。
    趙美玲沒有騙他，確實是有這個專業。
    這個專業的學生主修各種特殊功法，不斷疊加自己的抗藥性和藥敏性。
    再輔以專業知識學習和磨煉。
    其中佼佼者，甚至能夠吃下一枚藥丸，便直接脫口而出其中的組成成分與藥效。
    有的還能幫助改進藥效。
    堪稱是人型化驗實驗一體機！
    雖然偶爾需要吞吃各種意義不明，功效不明，毒性不明的藥品有點危險。
    但毫無疑問是貧窮人家進入大專的一個好辦法！
    “而且你知道麽.......”
    趙美玲輕聲開口。
    “相對於其他專業，在試藥人專業老師眼中，哪怕我們成績稍微差了點，獲得單招資格的優勢照樣更大！”
    “因為他們更傾向於招募相同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武者。”
    聞言，王哲有些驚訝。
    “更傾向於招募相同環境下成長起來的武者？為什麽？”
    “很簡單。”
    趙美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哲。
    “因為這樣，我倆就能互相組成對照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