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老板的交談中，王哲很快便明白了黑藥市場這邊的大致情況。
    黑藥市場和正規藥廠的區別在於，這邊對於藥物副作用，也就是藥毒含量方麵並沒有太多的限製。
    正規藥廠的藥，普通武者吃了，最多也就有點後遺症。
    比如長痘，爆膿，腦子不清醒。
    但至少不長時間大劑量使用，一般也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同時為了保障公司名聲，防止武者吃完藥，副作用當場爆發鬧出人命。
    他們的配比中往往會添加部分解毒劑。
    但....
    黑藥市場裏的私人小販可不管那麽多。
    他們的原則就一個字......堆！
    堆藥效！
    堆性價比！
    能堆多高堆多高！
    能堆多強堆多強！
    為了降低成本、提升藥效，對藥毒完全視若無睹。
    那些被煉製出來的藥物，藥毒含量嚴重超標！
    三五倍藥毒隻能算是開胃。
    十幾倍藥毒勉強及格。
    幾十上百倍的藥毒也屢見不鮮。
    有些黑藥市場的輔助用藥，拿去外麵市場當毒藥賣都沒問題。
    武者一旦服用，短期內或許能感受到實力的激增，可隨之而來的，卻是身體的急劇惡化。
    服用後，皮膚潰爛，滿背毒瘡都是輕的。
    更嚴重者經脈寸斷，口吐黑血，神誌不清，境界倒退！
    輕則重傷，重則離世。
    曾經黑藥市場連藥劑檢測都不用過，隨便就能賣。
    但吃死太多顧客後。
    市場負責人為了保證顧客數量，不得已斥巨資買來台大型藥性監測儀。
    並硬性規定所有市場內販賣的藥物都必須經過檢測，將藥效毒性明碼標價，才止住顧客數量的逆增長。
    王哲還順便問了一下“半毒製藥廠”的事情。
    從老板口中得知，半毒製藥算是當地黑藥市場最著名的製藥廠之一。
    他們的藥物不僅成分劃分清楚，藥效清晰。
    就連製藥流程都極為的正規。
    同樣的藥效，藥毒含量卻隻有市場的一半。
    因此才得名“半毒製藥”。
    算是一個非常靠譜的廠子。
    “帥哥，您看想要哪個？是這支貴的，還是這支便宜點的？”
    老板出聲將王哲從沉思中喚醒。
    他思索片刻，指著攤上的藥劑開口問道。
    “老板，我是學生。能不能把這個貴的，按便宜的賣給我。”
    老板臉色一黑。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開玩笑嘛。”
    王哲笑笑道。
    “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去裏麵再看看。”
    貨比三家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總不能聽他一頓亂吹就信以為真，把錢全花這了。
    告別老板，王哲朝著集市裏麵走去。
    ....
    他一路走，一路到處問價。
    隻能說不愧是黑藥市場，逛了一圈幾百個攤位下來，各種藥物外觀顏色雖然有限。
    但其藥效毒性配比卻是千奇百怪。
    以手裏拿的這枚藥丸為例，明明是同一個攤位，同一種藥，藥效和毒性卻和其他能差上數倍！
    別的藥丸都是2倍藥效，4倍毒性。
    這一顆卻是3倍藥效，10倍毒性！
    “也難怪這些藥上不了正規商場。”
    搖搖頭，王哲正準備將藥放下，再看看其他地方。
    但就在這時，攤販老板卻急了。
    他一把抓住王哲的手，無奈道。
    “哎老哥，這顆暴龍充血丸你要的話，100拿走好吧。”
    100？！
    王哲動作一停。
    這可是三倍基礎氣血丸效果的藥啊，100就賣了？
    光是堆進去的基礎材料費恐怕都不夠吧？
    見王哲不說話，老板以為是不滿意，連忙開口。
    “80！”
    “不能再低了！老哥你總得讓我回點本吧？”
    王哲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
    “50？”
    “哎喲，行行行，50拿走。”
    “要不是賣了一個星期都沒賣出去，我真不想給你。”
    老板無奈的揮手。
    然而王哲卻搖了搖頭。
    “我的意思是.....5塊。”
    老板：“..........”
    他沉默片刻，突然釋然的笑了起來。
    一把將藥丸從王哲手裏搶回，右手往外一攤。
    “滾。”
    王哲也不惱，轉身就走。
    不過走出五十米後步伐就稍微慢了些許。
    一百米後，更是全程慢動作。
    直至走出兩百米後才訕笑著回頭。
    “老板，這樣，咱倆就算交個朋友了，我給你漲一倍！十塊賣給我行不行？”
    老板沒理他。
    “20？”
    王哲又試探性問道。
    沒辦法，三倍藥效實在是太香了。
    哪怕是100買下對他而言也是血賺。
    “30？”
    “40？”
    “40！40不能再多了！不行我就真走了！”
    說著，王哲身體再度往外傾斜，似乎是真的打算要放棄。
    老板長長歎了口氣，將暴龍充血丸丟出。
    “拿去吧拿去吧。”
    “能摳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
    “多謝老板。”
    王哲聞言也不生氣，樂滋滋的接過藥丸，反手掃碼結賬。
    “沒辦法，我還是學生嘛，實在是沒錢。”
    “學生？好吧，能理解。”
    老板點點頭，或許是想起自己高中時期的事情，氣消了大半。
    低頭整理起了攤子。
    “對了老板，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學生了，我又在你這消費了一波，不送我點什麽嗎？”
    “？”
    老板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王哲。
    王哲心頭一跳。
    “開玩笑開玩笑。”
    “不送就不送咯。”
    他轉身快步離去，但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商機！
    一個隻適用於自己，並且可以用小量金錢買到超高性價比藥物的辦法。
    “黑藥市場的攤販都是私人作坊，產出的藥物質量不穩定，藥效和毒性的波動幅度都極大！”
    “因此難免會出現劣質品。”
    “對於正規藥廠來說，劣質品完全可以賣給員工內部消化。”
    “但對私人小作坊而言，劣質品就隻能拿到市場上來售賣回本了。”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麽不直接購買劣質藥品呢？”
    要知道，其餘武者對於劣質品避之不及，是因為其毒性太高，考慮到事後排毒所需的花銷，性價比反而低了許多。
    但對他來說，毒性這玩意，他壓根就不在乎！
    隻要藥效足夠，哪怕是大便........
    好吧大便不行。
    但吃土絕對沒問題！
    “好！就這麽決定了！”
    王哲突然大吼一聲，嚇周圍人一跳。
    幾句“神經病”傳入耳中。
    但他沒有在意，轉頭看向一旁的攤主，笑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