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教練：“.......”
    “可以。”
    王哲麵露欣喜，反手一脫，露出了裏麵洗到發白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褲。
    小心翼翼將三千塊一身的衣物折疊放好，他這才起身看向呂教練。
    “對了教練，我的第一個對手是誰？上場的話，有什麽規則嗎？比如打藥什麽的。”
    “有。”
    呂教練點點頭，看了眼時間。
    “規則就三點。”
    “第一，比賽可以打藥，無論你是提前打，還是賽中打，都行。但隻能用指定藥廠生產的指定藥物。”
    “沒有給我們讚助的藥廠生產的任何藥物都不能使用。”
    “哪怕用了，你體內的納米醫療粒子也會將其藥效封鎖，直接排出體外。”
    “你想買的話，那邊有個小賣部可以賣。”
    “第二，選手不能攜帶武器，特別是熱武器。”
    “如果武技限製，需要冷兵器才能發揮實力，可以花錢去小賣部租借。”
    “可租借兵器從破損級別到合金級別都有。”
    “第三，身軀改造程度必須在15%以下，且改造部位不能具備主動殺傷性。”
    “除此之外，沒了。”
    王哲了然，基本就是無限製格鬥了。
    穩妥起見，他打算去小賣部買點藥物。
    “那我去小賣部看看，我藥抗性還挺強的。”
    “可以，不過小賣部的藥不便宜，而且你的初試對手正在趕來的路上，大約十分鍾後就到，你得快點。”
    “好的。”
    不便宜？
    藥丸能有多貴？
    第一次參加黑拳賽，總得買點後手，例如增強血氣或者肉身爆發力的藥吧？
    一個嗑藥，一個不嗑藥，實力差距能有好幾倍！
    王哲穿過人群，來到樓層角落的小賣部。
    小賣部采用的是無人銷售模式，所有貨品全部明碼標價的掛在牆上。
    然而剛踏入其中一步，商品都沒來得及瀏覽完，看了一眼價格，王哲額頭直冒冷汗，又迅速退了出去，回到呂教練身旁。
    “怎麽了？不是要買藥嗎？”
    呂教練疑惑道。
    “我覺得，如果連初試都得嗑藥才能通過的話，留下來也掙不到什麽錢。”
    “哦？覺悟倒是不錯。”
    呂教練的死魚眼微微睜開，對王哲的態度略有些改善。
    幾分鍾後....
    “到了！”
    呂教練看了眼手機，抬頭望向不遠處。
    一名缺了條腿的精壯男子從大門處走入。
    “就是他了，上去吧。”
    “殘疾人？！”
    王哲一愣，但還是走上了擂台。
    隨著對方的上台，他才終於看清自己對手的模樣。
    對方的左腿從小腿處斷裂了開來，右腿則異常的強大，比尋常武者要粗大好幾圈。
    對麵整個人看起來幹巴巴的，皮膚黝黑，有點像是整日在田中耕作的老農。
    隨著對方走上台，兩個人頭頂都同時冒出一塊淡藍色的光屏。
    【餘額：10000】
    看來這個就是呂教練口中的醫療餘額了。
    王哲猜測道。
    “你好，我叫王利。”
    一上台，對方沒有急著出手，反而上前微笑著打起了招呼。
    王哲有些意外。
    “額...我叫王哲....對了你的腿是？”
    “噢，你說這個啊？這是我曾經在廠裏幹活，為了救同事小腿被卡進機器導致的殘疾。”
    王利憨笑著撓頭道。
    “被我救下的同事想要報答我。”
    “不過你也知道，在廠裏幹活的人，哪有什麽錢？所以我也沒向被我救下的那個同事要錢。”
    “後來因為缺了條腿，工作效率太低了，於是就被工廠開除了。”
    “最近我女兒又出生了，我想給她買點好的嬰幼兒藥劑，鍛煉鍛煉她的抗藥性。”
    “但嬰幼兒藥劑價格實在是有點貴，所以我就過來參加比賽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想安裝個機械義肢什麽的。”
    “嗨，一不小心又說了這麽多，不過這些其實都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顧及我的殘疾，把我當正常人就好。”
    聽完，王哲緩緩點頭，眼眶都紅了，似乎很是感動。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讓我想到了我的父親。”
    “我父親也是這樣。”
    “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家庭離異，母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離我而去了。”
    “我上高中後，父親為了讓我能有足夠的錢財修煉，自願把自己的內髒和老二都抵押給了貸款公司。”
    “現在我的錢又已經花光了。”
    “為了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同時也是為了讓我爸的老二不被摘走，哪怕知道黑拳賽危險性很大，我也隻能冒險參加了。”
    “嗨，一不小心又說了這麽多，不過王利大叔你不用在意，你正常發揮就行，不用讓著我。”
    王利：“.........”
    當！！！
    清脆的鍾聲響起，主持人站上比賽舞台。
    “比賽.....”
    “開始！”
    話音剛落，剛剛還在感慨人生無常的二人幾乎是同時動了！
    王哲體內血氣高速運轉，頭頂毛發被電的筆直！
    這是電車步功率達到最大值的表現！
    他目光如炯，渾身酥麻，如同一輛加速到極限的超跑，毫不猶豫全力一腳踹向對方的右腿！
    台上主持人拿起話筒，激情澎湃的開始解說。
    “好！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的王哲選手非常卑鄙啊！”
    “為了獲勝簡直是不擇手段！”
    “直接踹向了王利選手完好的那條腿！”
    ....
    “好快！”
    王利眼神一凜，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他隻剩一條腿，本就敏捷不足，此刻麵對王哲這種修煉過身法型高奢武技、又經曆實戰特訓的狠人，頓時生出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感。
    來不及多想，他咬牙怒吼，強行調動血氣，硬碰！
    “天——殘——腳！！”
    王利單腿猛跺地麵，碎石迸濺間，殘缺的褲管被暴走的血氣撐得獵獵作響。
    轟！
    兩名無漏境武者正麵硬撼，血氣如浪狂湧，氣流炸開！
    王哲倒飛而出，重重砸在擂台欄杆上，濺起塵土。
    而王利雖也被震得連退兩步，卻最終咬牙穩住了身形。
    表麵上看，是王哲吃了虧，但頭頂的光屏已道出實情。
    【王利：10000→ 8760】
    【王哲：10000→ 9620】
    一個掉了幾百，一個則掉了一千多。
    實際上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到我了！”
    王利怒吼，氣血澎湃洶湧，想要主動出手。
    然而下一刻，王哲身影如鬼魅般再度逼近！
    “怎麽這麽快！？”
    “這不可能！”
    王利瞳孔瞬間擴大，不敢置信。
    原本正在蓄力的招數也隻能臨時強行改變運轉。
    砰！
    王哲又是一記利落的橫向斧劈，狠狠砸向對方右腿。
    那一瞬間，空氣中仿佛都炸開了白霧。
    這一腳，幹脆利落，毫無憐憫！
    砰！！！
    那一記橫斧鞭腿仿佛帶著一股破山裂石之力，狠狠劈在王利那條粗壯的右腿上！
    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在原地踉蹌轉了半圈，幾乎摔倒。
    光屏上餘額再次迅速跳動：
    【王利：8760→ 5810】
    王哲趁勢而上，不給絲毫喘息空間。
    電車步再度啟動，王哲宛如極限短跑運動員連踏起爆點，腳下連續傳來劈啪電響，身體宛如閃現般左右橫移、交錯虛實，化作殘影狂風般繞向王利的身側。
    砰！
    跑到對方視線死角處，然後猛地一腳踹向對方獨立的那條腿。
    趁對方還沒轉過來，又立刻變換身形，繼續在視線死角用力踹過去。
    王利頭頂的醫療餘額數值正在不斷減少。
    主持人：“精彩！！！”
    “一擊就打掉了三千多的醫療餘額！足以見得王哲選手下手之狠辣！”
    “看起來他完全沒把對方當殘疾人對待！”
    台下的呂教練目光炯炯。
    “這小子.....不僅武技等級看起來非常高，而且戰鬥天賦也讓人驚訝。”
    “居然能夠完全不受對方場外招數‘道德綁架’的影響，堅持踹瘸子的好腿？”
    “在道德水平上，已經堪稱合格的拳賽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