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離高中下午上課還有段時間，賀景洲帶林霧到外聯部辦公室休息。
    她好奇觀賞一圈，坐到沙發。
    腿壓在上麵時，溢出一點軟肉，白皙豐盈，和黑色真皮沙發形成鮮明對比。
    賀景洲淡淡別開視線，拿出條新的毯子，給她蓋好。
    林霧喝完奶茶，躺沙發上睡了會。
    快到一點半的時候，她打著哈欠睜開眼。
    賀景洲開車送她回學校，她坐在副駕駛，還有些懵懵的，沒睡醒的模樣。
    瞥她一眼，笑了下。
    “寶寶，睡傻了？”
    林霧思緒遲緩，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個稱呼，臉慢慢變紅。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發燙的耳朵，聲音越來越小，“……你怎麽還叫我這個。”
    賀景洲懶洋洋開口：“抱歉，習慣了。”
    語調非常敷衍，聽不出絲毫歉意。
    晚上，林霧抱著手機問完題目，打字和他說晚安。
    消息剛發出，屏幕就亮了亮。
    賀景洲：【晚安寶寶。】
    盯著信息半晌，林霧默默把臉埋進蓬鬆枕頭裏，許久，才抬起頭，耳尖紅紅的，抿著唇指尖敲擊屏幕：【不用這樣喊了】
    賀景洲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卻並沒做出什麽改變，第二天一早：
    【在上課，寶寶】
    時間一久，林霧糾正不過來，抗議失敗，幹脆隨便他。
    黑板上的倒計時漸漸歸零，很快便到了高考那天。
    林蓉送她到考場，關心囑咐道。
    “別緊張，平常心就好。”
    “準考證那些都帶齊沒有，鉛筆橡皮再檢查一下。”
    林霧乖巧應聲。
    賀景洲站在旁邊，沒說什麽。
    見林霧望過來，輕挑了挑眉，懶洋洋道。
    “考完帶你出去玩。”
    上午的科目考完，林霧坐在媽媽的車裏吃飯。
    兩年時間，林蓉已經把一開始小小的盒飯攤開成現在的連鎖高級餐廳，餐飲企業即將上市。
    從賀家借的錢漸漸還清，有了能夠保障女兒生活和自己去追求夢想的資本。
    第一天考完，林霧回到家繼續看書保持狀態，晚上倒頭就睡，這幾日都是如此。
    夏日炎熱，熱烈的陽光照下來，烘烤得地麵發燙。
    隨著時間流逝，太陽逐漸西斜，將考場外翹首以盼的人群的影子拉長。
    最後一門停止作答的鈴聲響起，林霧輕輕放下筆，長舒一口氣。
    監考老師將試卷和答題卡一張張收走，宣布可以離開的瞬間，考場瞬間喧鬧起來。
    走廊上聲音越來越大，此起彼伏的歡呼像浪潮般席卷。
    林霧被氛圍感染，抿出點輕鬆笑意，拿好裝著筆和橡皮的透明袋子，走出教室。
    隨著人流到校門口時，門還沒有開。
    十幾分鍾後，等所有試卷清查好，門終於緩緩打開時，學生們瞬間全都湧了出來，奔向自由。
    林霧被人群推著向前走，老遠就看見等在外麵的媽媽和賀景洲，眉眼立刻漾起笑意，眼睛亮晶晶的，加快步伐小跑到兩人麵前。
    林蓉立刻關心地摸摸她的臉頰，又揉揉肩膀，問她累不累，熱不熱。
    她剛考完，正是開心的時候，雀躍搖腦袋，“不累。”
    林蓉牽著她的手，去給她買了豪華版香橙冰淇淋球，散滿巧克力碎。
    賀景洲散漫跟在林霧旁邊，修長手指有意無意輕輕勾她的指尖。
    被他嚇一跳，林霧微紅著臉將手背到身後。
    當晚，三人一起去吃了林霧一直很想吃的火鍋。
    賀景洲坐在林霧身邊，無比自然地給她燙菜，夾菜，遞飲料。
    儼然已經以男朋友身份自居。
    插不上手的林蓉：“……”
    林霧埋頭吃得很香，之前每個周末補習到中午，賀景洲都會帶她去吃飯，她已經習慣被照顧，完全沒注意。
    高三這年，林霧幾乎每天都是六點起床，快十二點睡覺。
    回到家洗漱完，又立刻倒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第二天中午才揉著眼睛坐起身，感覺自己像吸飽了水的植物，把缺失的睡眠都補了回來。
    起床刷牙洗臉，將媽媽留在冰箱的飯菜熱一下，坐在餐桌吃飯。
    打開手機，看到賀景洲的信息，問她醒了沒有。
    她發送點頭的表情包。
    還拍了飯菜的照片發給他。
    賀景洲打視頻過來，問她暑假想去哪裏玩。
    林霧皺眉思索片刻，答道，“我也不知道，現在天氣好熱。”
    屏幕裏，男生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懶洋洋詢問。
    “什麽時候來我家，feliX想見你很久了。”
    聞言，林霧默默移開視線。
    feliX是賀景洲養的一隻杜賓，她天天呆在學校，隻在打視頻時偶爾看到過。
    但賀景洲總說每次見完她回去，feliX就會撲上來，可能是聞到了她的香味。
    林霧想到這裏就忍不住要捂耳朵，不明白他為什麽說話總這樣，還用那種很自然平淡的語調。
    屏幕那頭，feliX聽到自己的名字，爪子攀上來，長長的嘴筒戳到鏡頭，手機都被撞得晃了晃。
    &nOmmy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