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這段感情我要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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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津,你沒事吧!”
    柏清雪沒想到呂疏棠有這麽大的膽子,就連她也不敢這麽動手。
    火辣辣的痛感給了陳見津新體驗,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露出一個危險的眼神。
    “你敢打我?”
    呂疏棠眼裏包著淚,倔強的咬牙瞪他。
    陳見津一下子沒繃住,動手掐住她的臉,“少拿這幅眼神看我,要不是你不聽話,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再說了,又不是沒脫過,有什麽可哭的!”
    呂疏棠憋了半天,才在眼淚掉下來前,吐出一句話。
    “……陳見津,你就是個混蛋!”
    他明明知道作品展出後,她成了整個蘇城的笑話!
    她的身體受夠了指點,從那之後再也抬不起頭來,她花了半年的時間療愈自己,中間受了多少哭,流了多少眼淚!
    可柏清雪卻已因此一舉成名,漲粉百萬!
    她給陳見津打過電話,陳家勢力大,要想下架一副畫輕而易舉,可他卻說:
    “那是清雪醒來後複出的第一個作品,你怎麽能隻想到你自己,你太自私了!還有,你們學藝術的不經常這樣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別想太多了,沒幾個男人會對你這幅身體感興趣的。”
    字字如刀,剜心剔骨。
    而今,他竟然又為了柏清雪,冷血地揭開她的傷疤。
    他怎麽能……這麽殘忍!
    “疏棠,阿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呂疏棠一把將柏清雪甩開。
    她用盡了力氣,女人也順勢摔倒,扶風弱柳般輕飄飄地倒在男人的懷裏。
    “呂疏棠,誰允許你動她的!左右不過就是一張裸體畫而已,你又不是沒做過,至於發這麽大脾氣!”
    陳見津的怒吼聲滾滾而來,幾乎要穿破她的耳膜。
    此時此刻,呂疏棠臉上的淚已經幹了,她粗暴地擦了把臉,撂下一句瞠目結舌的話。
    “你想幫她,那你脫啊!”
    陳見津的臉色像是打翻了顏料似的,難看之極。
    下一秒,她卻忽然拿起畫筆,在畫布上大刀闊斧,黑色,紅色的顏料在空中飛濺。
    短短幾分鍾,一排排火槍手興行注目禮的壯闊場麵,初見雛形。
    “你……”
    陳見津睜大了眼睛,她不是學國畫的嗎,什麽時候對油畫也如此揮灑自如!
    “陳見津,從始至終你都不了解我,這段感情我要放棄了,我要放棄你了!”
    她冷聲強調,一字一句,砸在那張她愛了十年的男人臉上。
    擦肩而過時,不顧男人的阻止,一把扯斷了腕處的珍珠項鏈。
    顆顆圓潤透亮砸落在地,聲音尖銳又清亮。
    那是她十八歲成人禮,他送的禮物,她愛惜了很多年。
    這一刻,陳見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阿津……”
    女人嬌弱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拽回來,他努力調整心情,問:“這畫能用嗎?”
    寥寥幾筆,便能將人物刻畫的如此逼真,嫉妒在柏清雪眼裏打轉,她握著紅色畫筆,打了個叉。
    “油畫沒那麽簡單,阿津,你幫幫我。”
    陳見津看著那個叉,覺得有些可惜。
    “放心吧,我一定會說服疏棠,她最聽我的話了”
    兩日後,迎來下元節。
    養母唐荷打來電話。
    呂疏棠推脫不了,隻好答應。
    呂家往上數四代均是商業傳奇,但金融危機過後,大傷元氣,如今做著醫療科技的生意,步步高升,也算是為呂家找回了臉麵。
    商賈出生的養父呂鬆嶺最看不慣她這種學藝術的,尤其是裸畫事件爆發後,更是嗤之以鼻,取悅有錢人的花樣,實在是低俗!
    因此,父女倆一見麵便大吵大鬧,若不是唐荷從中調和,怕是得將她逐出家門。
    同她想的一樣,呂鬆嶺為難了她半個小時,罵她不知檢點,不準她去祠堂祭拜!
    唐荷好說歹說,才讓她在門口跪了磕了幾個頭,剛要起來,下人急匆匆地稟報:“老爺,太太,陳見津少爺上門來了。”
    唐荷眼睛一亮:“快,扶小姐起來!”
    呂鬆嶺黑著臉說:“真是愈發嬌氣了,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門口接人!”
    呂疏棠一動不動,腰杆挺得直,像任由風吹雨打,卻依舊堅挺傲立的海棠花。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