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在胸膛猛震三下，呂疏棠順著口水強壓下去。
    “我不知道。”
    她阻止一切他快張口的時機，“我餓了！”
    賀忱掩下眼裏的情緒，勾了勾唇：“好，先吃飯。”
    興許是剛才的直接嚇到她了，賀忱沒再說話。
    這頓飯吃的詭異又安靜。
    呂疏棠一方麵確實是餓了，另一方麵，她現在還不想開展一段新的感情。
    有些話及時止損最好，說出來，就徹底沒了退路。
    她現在把賀忱當朋友，並不想失去這段友情。
    大抵是看出了她現在的想法，賀忱沒有強求，但是在吃完飯，她主動要洗碗時，他卻阻止了她。
    “疏棠，你不要覺得有心理負擔，太陽是吸引人的。”
    他拿走她手裏的碗筷，“我可以等，直到你徹底打開心扉，決定要接受新的感情，我希望到時候我是你的第一個選擇。”
    回到房間後，這句話還一直在呂疏棠腦海裏回想。
    從小打大，都是她主動向陳見津告白，主動跟在他屁股後麵，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說不觸動是假的，可是她不敢回應。
    這場告白猝不及防，又意料之外，呂疏棠怕自己逾矩，不敢再像過去那般肆無忌憚，於是她去了蘭海的分餐廳，在背麵，新開的，賀忱很少過來。
    她走的正規流程，投簡曆，篩選，麵試，然後複試。
    好在的是這個餐廳正在初建階段，需要人員。
    呂疏棠自知自己不擅長其他東西，於是隻應聘了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招呼客人，收盤子總可以吧。
    可是她還是高估自己了，她在呂家的時候就十指不沾陽春水，更何況去服侍別人。
    第一天，盤子摔碎十個，扣五百塊錢。
    第二天，菜上錯，扣一百。
    第三天，差點和吃霸王餐的客人打起來，為了以儆效尤，扣一千！
    ……
    等賀忱打電話過來時，呂疏棠已經受挫滿滿，唉聲歎氣。
    賀忱問：“下麵的人說你前兩天沒來麵試？”
    這段時間他忙著黑市那邊的事，沒顧忌餐廳，還以為她去上班了，結果今天一問才知道，她壓根就沒來。
    “怎麽了？”
    她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出什麽事了，你在哪？”
    “沒事……”
    呂疏棠深吸一口氣，看見有客人來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替自己加油打氣。
    “賀忱，你說我是太陽對不對！”
    “對。”
    “那我是不是特別棒！”
    “當然。”賀忱語氣軟下來，鼓勵她：“在我心裏，你無人能比。”
    有這句話，呂疏棠瞬間打了雞血，“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賀忱喚來助理，“查一下，她現在在哪。”
    呂疏棠接待是一對母女，小姑娘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很調皮，一坐下來就開始不依不饒，一看就是從小被慣壞了。
    “寶貝，這是在外麵，別鬧了！”
    婦人拿女兒完全沒辦法，神色尷尬，怕打擾周圍用餐的人，正打算拉著女兒離開，沒想到就在這時，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生氣，抬手打翻了呂疏棠正要送上來的海鮮蘑菇湯。
    滾熱的液體澆在她兩條胳膊上，當下，便紅腫一片。
    其他人出來解圍，但都無濟於事。
    小姑娘吱哇亂叫，情緒根本不受控製，就在場麵亂的不可收拾之際，原本還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卻突然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忽然變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