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跟你合作，但是我們的合作模式需要改一下。”向天一壓下心底的思緒，緩聲道。
    “標簽我不會改，我這邊隻合作代理權，其他的可以談。”宋念初把話說在前頭。
    向天一淺笑了一聲：“宋同誌，你對自己當真是很有信心呢。”
    “向經理對我的產品不也很有信心嗎，要不然為什麽會不嫌麻煩的跟我合作這麽久呢。”宋念初前世在商場上縱橫了那麽多年，最清楚在談判桌上那是一點都不能露怯的。
    向天一盯著宋念初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
    “宋同誌不必擔心，經過之前我已經了解了你的合作意向，我不會再提出同樣的要求。”
    “那向經理想要如何合作？”宋念初一聽不是要改標簽，態度也好上了很多。
    “我這邊可以和你們村簽署長期的合作合同，但是我要分紅，而不是中間的差價。”向天一一字一頓。
    “你的意思是你想入股？”宋念初愣了下。
    “對，我也可以投錢，和你們村共同辦廠。”向天一開口。
    宋念初垂眸想了想，片刻後抬頭。
    “我這邊可以跟你合作，不過我隻能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百分之五？你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了？”向天一黑眸微眯。
    “向主任，我們這邊原本就是集體的財產，兩個集體合作總要有一個主導權，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經不少了。”宋念初紅唇輕啟。
    “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最多百分之八。”
    “百分之十五。”
    “百分之十，這已經是最多的了。”
    “行，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但我這邊隻管銷售，不管投資。”向天一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宋念初眉眼帶笑，應的十分痛快。
    向天一這才後知後覺，眯起眼睛盯著宋念初。
    “你心中一開始的標準是不是就是百分之十？”
    “沒有啊，這不是不想錯過向經理這個優質的合作夥伴，這才咬牙答應的。”宋念初說得一臉真誠。
    哼。
    向天一卻已經看穿了她，這個女人當真是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
    但他也沒再計較，百分之十的股份也確實是他最低的限度了。
    “你準備一下，明天帶著你們村長過來一同簽約。”向天一沉聲。
    “好嘞。”宋念初笑的眉眼彎彎。
    目前像是這種集體聯合的產業，還是需要集體出麵的。
    向天一卻隻是瞥了她一眼，這女人笑得越是無害，做出來的事就越是絕情。
    商場上管這種人叫做笑麵虎。
    隻是沒想到他有一天他也會遇上這種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跟向天一這邊談妥後，宋念初也沒再多待，轉身就回了村去找吳正貴說這件事。
    恰好吳正貴也準備去宋念初，兩人就這麽在半路上遇上了。
    “正貴叔，我剛想找你。”
    “阿初，我正準備去找你。”
    兩人異口同聲。
    宋念初一愣，隨後笑出聲。
    “正貴叔，你找我有什麽事？該不會是周自強那邊的事情有眉目了吧？”宋念初率先開口。
    “沒錯，我昨天找我們村這邊的難民了解了一下，他們知道的不多，但是給了我一個信息，說是有人是和周自強從同一個村出來的，我就去找到那個人，你猜怎麽著。”吳正貴的眼神裏有些激動。
    “他願意出來指認周自強？”宋念初雖然已經從吳正貴的神情中猜到了，但還是非常的捧場。
    “對！他白天的時候已經跟我去指認了周自強，還做了筆錄，告訴了警察周自強他們埋骨的具體位置。要是能夠找到那些屍骨，周自強他們一群人絕對會被槍斃。”吳正貴洋洋得意。
    “不愧是我正貴叔，一天時間就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了。”宋念初衝吳正貴豎了一個大拇指。
    吳正貴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也是因為他們看到周自強你已經被抓了，我又給了他們一點吃的，他們這才願意跟我一起去指認。”
    “那也很厲害了。”宋念初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
    “不過阿初，他們那些被分到其他村子的難民過得實在是有點太差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隻能自己搭個小棚子。再加上也沒有糧食可以分，好些個都熬不住了，我這才能用吃的讓那人跟我去指認周自強。”吳正貴說起這個臉上還有些唏噓。
    “如今大家都過得比較艱苦，這樣的情景也是可預料的。”宋念初跟著歎了口氣。
    “隻能說是他們的命吧，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吳正貴也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宋念初的情緒，隨即繞開了這個話題。
    “噢，對了，我跟市裏國營飯店的向主任談了一個合作，明天可能要你跟我一起去簽合同。”宋念初連忙開口。
    “市裏的國營飯店？阿初，你現在連市裏國營飯店的經理都認識了？”吳正貴瞪大了眼睛。
    “是供銷社的孫主任介紹給我認識的。”宋念初笑道。
    “這樣啊，那我明天跟你走一趟。”吳正貴開口。
    “好。”宋念初點頭。
    “……”
    第二天。
    宋念初就帶著吳正貴一起去簽約了。
    整個過程吳正貴一直都聽宋念初的話，她讓簽字就簽字，她讓蓋章就蓋章。
    惹的向天一不由得多看了宋念初好幾眼。
    宋念初卻當看不到，隻有在合同簽完後，這才小心翼翼的收齊了她那份合同。
    “向經理，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宋念初確定合同無誤後，主動衝向天一伸出手。
    “合作愉快。”向天一有些懶洋洋的回握了一下，隨後又問道，“你這邊什麽時候能提供完整的貨？”
    “可能還要上幾天，我這邊還要去玻璃廠那邊定製合適的玻璃罐，下個星期吧，下個星期我會給你準備第一批貨。”宋念初想了下道。
    “行，下個星期你幫我準備五百份。”向天一開口。
    “好。”宋念初重重點頭，隨後又想起什麽，詢問道，“我這邊還想著要準備一個禮盒裝，一套十二瓶，會采用額外的包裝，不管是自用還是送禮都會比較合適，你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