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騰三郎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逮到這樣一次出風頭的機會，結果中途還改變了。
    不由得一聲歎息，不過即使他的零戰飛機不能去，但自己牛逼吹出去了，怎麽得也要保障一點記者們的安全不是？
    他把手下最厲害的兩人橫山保和中島正叫了過來，“橫山君，中島君，既然零戰不能飛，你們就開96式去護航吧。我需要留在這裏配合機械師，回答他們問題。”
    這兩人也是不次於他的王牌飛行員，自己被隊長留下來做優化零式的工作，那派另外兩人去，對護航也算是有了最佳保障了。
    十一月的一個清晨，江城機場籠罩在一片薄霧中。
    第一聯合航空隊司令官站在指揮塔台上，注視著下方整齊排列的飛機。
    二十八架97式陸上攻擊機在跑道一側，另一邊是護航的十二架96式艦載戰鬥機。
    機械師們正在做最後的檢查，發動機試車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天氣很好，薄霧很快就會散去。”司令官對站在身旁的下山琢磨大尉說，“這次轟炸將為天皇陛下展示帝國航空兵的威力。”
    下山琢磨挺直腰板：“請放心，司令官。山城已經沒有任何戰鬥機了，我們的間諜確認過，他們最後幾架飛機前幾天轉場了。”
    “即便如此，不可輕敵。記住，你們帶了記者，國內民眾將通過你們的眼睛看到前線的英勇。”
    “明白。我們會完美完成任務。”
    機場上，兩位隨軍記者正興奮地圍著飛機轉悠。小柳勝義拿著相機不停拍攝，八木春信則在筆記本上快速記錄。
    “真是壯觀啊，”八木感歎道，“二十八架轟炸機，像一群鋼鐵巨鳥。”
    小柳調整相機鏡頭：“沒錯，比起陸地戰場的戰車，這個要震撼多了。國內民眾看到這些照片一定會振奮不已。我們安排的是隊長機和3號機，他們專門為我們預留了位置。”
    “是的，我跟隨3號機，你在隊長機。這樣我們可以從不同角度記錄這場空襲。”
    不遠處，戰鬥機飛行員們正在接受最後指示。
    王牌飛行員橫山保一尉和中島正二尉站在隊伍最前麵，神情輕鬆。
    “又是無聊的護航任務。”中島正低聲抱怨，“沒有敵機的天空，就像沒有魚的海洋。”
    橫山保微微一笑：“輕鬆點，中島。沒有抵抗意味著我們可以安全返航，這不是很好嗎？”
    “但我渴望空戰！上次與支那空軍交手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我的擊落數停在九架上已經太久了。”
    “會有機會的，聽說北方大熊正在秘密支援他們新飛機，要不了多久。”
    中島正嗤之以鼻：“就那些老舊飛機？我十分鍾就能解決一架。”
    指揮官開始講話，飛行員們立即立正站好。
    “諸君！今天是向國內展示航空隊實力的日子！我們的轟炸機將摧毀山城的軍事設施，記者將記錄你們的英勇。所以，大家要保持飽滿的精神狀態。戰鬥機分隊請注意，雖然情報顯示沒有敵機，但仍需保持警戒。所有96艦戰攜帶副油箱，延長航程確保全程護航。”
    橫山保微微皺眉，帶副油箱意味著額外的重量和阻力，如果真有意外空戰，需要先拋棄副油箱才能靈活應戰。用了零式戰機後，他對這種感覺開始排斥了，零戰不用副油箱的航程來回兩趟都足夠，性能真的太優秀，他已經有些欲罷不能了，甚至開始嫌棄現在這些落後的戰機了。
    但他很快打消了顧慮——情報說山城已經沒有戰鬥機了。
    出發時間到了。
    飛行員們奔向自己的飛機，地勤人員幫助記者們爬上轟炸機。小柳進入3號機，八木則跟著下山琢磨上了隊長機。
    “第一次坐轟炸機嗎？”下山問八木。
    “是的，隊長。有點緊張，但更興奮。”
    下山笑道：“不用擔心，就像坐民航機一樣平穩。高射炮很少，而且沒有戰鬥機攔截，我們隻需要飛過去，扔炸彈，然後返航。”
    引擎轟鳴聲突然增大，第一批戰鬥機開始滑行起飛。
    96艦戰輕巧地離地，在空中編隊。
    接著轟炸機陸續起飛，沉重的機體需要幾乎整個跑道長度才能離地。
    一小時後，龐大的編隊在五千米高度向山城方向飛去。
    中島正駕駛著他的96艦戰，在轟炸機編隊右側巡邏。他看了眼機翼下的副油箱，歎了口氣。
    “獵鷹1號呼叫所有單位，即將進入敵境，保持高度，注意觀察。”橫山保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中島正打開通訊：“獵鷹2號請求進行俯衝偵察。”
    “請求批準，注意安全。”
    中島正推動操縱杆，戰機優雅地向下俯衝。他喜歡這種感覺，像一隻獵鷹俯視大地。穿過雲層，下麵的山川河流逐漸清晰。沒有任何飛機的影子，沒有任何威脅。
    他拉起飛機，回到編隊高度：“獵鷹2號報告，無任何異常。”
    在隊長機裏，小柳記者正通過機艙窗口向外拍攝。湛藍的天空下蔥蔥鬱鬱的高山，還有下麵如玉帶一般的河流，這比山水畫還美的景致讓他驚呆了。
    “太壯觀了，太美麗了，我在地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國內的山河也沒有這樣的秀美。”他對下山說，“我想國內民眾，很多人肯定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下山琢磨點頭：“不錯，這就是我們打過來的目的，你看這麽美好的山河，放在那些低劣的支那人手裏是多麽的浪費，他們完全不配擁有。以後，這一切就是我們民族的了。”
    小柳再觀察飛機整齊的編隊，陽光照在機翼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想象著國內報紙頭版刊登這些照片時的轟動。
    下山琢磨看他模樣，隨口道：“這隻是日常任務之一。我們已經掌握了製空權，支那空軍幾乎全軍覆沒。”
    “聽說他們還有一些高射炮？”
    “數量很少，精度更差。除非運氣極差，否則基本構不成威脅。”
    小柳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帝國航空兵的絕對優勢......無敵的藍色防線......為年底獻上的厚禮......”
    與此同時，在山城機場的地下掩體內，一場激烈的爭論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