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久別重逢

字數:3803   加入書籤

A+A-


    米國本土,弗吉尼亞州,某海軍航空兵訓練基地。
    許三穿著並不合身美軍製服,沒有佩戴軍銜。
    米國人對華夏的軍銜並不認可,他也沒有在這方麵鑽牛角尖。此刻,他正站在一群身材高大、眼神中帶著懷疑和好奇的美國飛行員麵前為他們講課。
    黑板旁,放著一架P40戰鬥機的模型。
    “先生們,”許三的英語帶著一點華夏口音,但清晰有力,“我知道你們對零式感到恐懼。它轉彎半徑小,爬升快,靈活得像隻猴子。你們的‘野貓’在盤旋格鬥中很難占到便宜。”
    台下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不少飛行員皺起眉頭,甚至竊竊私語。顯然,他們不喜歡這種直白的評價,這讓他們的顏麵有些掛不住。
    許三話鋒一轉:“但是,零式有三個致命的弱點:第一,為了輕便,它幾乎沒有裝甲防護,飛行員和油箱非常脆弱;第二,它的結構強度不足,高速俯衝時容易解體;第三,它的火力相對較弱。”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兩架飛機的運動軌跡:“不要和它比轉圈。你們要利用P40或者F4F更堅固的機體、更強大的火力和更快的俯衝速度。這就是‘剪刀叉’戰術的核心……”
    許三詳細講解著雙機編隊如何相互配合,兩機互相掩護,做8字飛行,保護彼此的尾部。當零式戰機來進攻的時候,一機佯攻吸引零式注意力,另一機則剛好飛行交叉的地方,利用對方角度偏差,從側麵或者後麵進行攻擊。
    “當你們單機接敵的時候,就大角度俯衝,進行脫離。攻擊的時候也一樣,首先占領高位,再利用高度和速度優勢進行俯衝攻擊,一擊即走,絕不糾纏。”
    他結合自己在中國戰場的實戰案例,將複雜的空戰技巧分解得清晰明了。
    起初的懷疑漸漸被專注所取代。
    這些米國飛行員發現,這位華夏將軍並非空談理論,他的每一句話都透著實戰的血腥與智慧。
    課後,許多飛行員圍上來提問,許三耐心解答,甚至在地麵上用模型模擬狗鬥場景。
    不但如此,他居然駕駛著P40親自到天空做演示,這一下更加是讓人瞠目。
    因為他們得到的資料,這位從華夏那個落後的地方來的飛行教官,他沒有飛行P40的經曆。開始基地的官員還很擔心,怕他沒飛過會出事。但是他上天後,各種精妙的飛行特技信手拈來,華麗的表現徹底地征服了這群山姆大叔。
    幾天下來,他就以冷靜、專業和對空戰的深刻理解,逐漸贏得了這些驕傲的米國飛行員的尊重。
    許三有著一年多的航校教學經驗,雖然這裏很多教學方式和國內不一樣,但以他擁有特種飛行大師的技能,再加上來自後世的見識,對付這些年輕飛行員也是手拿把掐的。
    很快一個月過去,這段時間在米國的生活給了他很大的感觸。
    同樣是戰爭國家,但這裏和在國內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這裏的民眾除了緊張一些,物資供應有所減少了,其他沒有發現什麽戰爭的痕跡。
    他們所謂的攻擊了本土,也隻是遠在幾千裏外的夏威夷島而已。
    對於一個打仗的國家,居然能做到普通民眾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這充分體現了國家強大的巨大好處。
    禦敵於外,這也是許三無比期待的一種模式。
    在米國,哪怕是他們在戰爭的時期,沒有上戰場的軍人還是有假期的。
    許三這個外來戶自然也不例外,甚至他的假期還更多。
    於是他索性多請了幾天假,去了一趟紐約。
    戰時的紐約,依然繁華,但是空氣中還是能感受到一絲緊張的氣息。
    他在曼哈頓一間安靜的咖啡館裏,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未婚妻唐令儀。
    唐令儀清瘦了些,眼神卻更加堅定、明亮。
    看到健康、完整的許三,她眼中閃動著淚光,快走了幾步,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三哥,常看到報紙上的消息,國內戰場異常慘烈,每次都提心吊膽的......”
    “我沒事。”許三微笑著,稍微有些局促,雖然在戰場上他是一個殺敵從不眨眼的硬漢,當握著唐令儀那柔軟的手,他是會心跳加快,“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在中央公園散步,參觀博物館,享受著難得的寧靜時光。
    在中央公園的一處長椅上,許三問起唐令儀的投資情況。
    唐令儀低聲說:“按照你之前的提醒,我在珍珠港事件前逐步拋掉了大部分股票,保留了現金。雖然錯過了一些上漲,但躲過了後來的暴跌。現在,我已經重新抄底了一部分跌幅很大的績優股。接下來,我需要做些什麽?”
    許三沉思片刻,望著遠處熙攘的人群:“戰爭還會持續,但米國強大的工業潛力終將爆發。你隻需要按我當初給你發的電報來做就可以了,繼續關注那些與軍需、航運、基礎材料相關的公司,但不要投入太快,不要太在乎差價。未來……等戰爭結束,股市會迎來更加爆發式的發展,那個時候咱們的資產才可以真正的實現突飛猛進。”
    “三哥,咱們要這麽多錢幹什麽?我現在有些害怕,畢竟我們華夏人在這裏不是主流,沒有相應的社會地位。我們所麵臨的危險,比本地人要多很多的。”唐令儀說道,她這幾年果然是成長了很多。
    “你的家族不是在這邊紮根了嗎?難道還有很多問題?”許三問道,他總覺得米國既然是一個商業國家,那麽唐家這麽有錢,多少會通過關係獲取一定的話語權呀。
    “哎!你不知道,這裏到現在為止還有一個法案專門針對我們華夏人的,極其惡劣,現在大家都在爭取廢除。還有就是,咱們國家的人,受的教育不同,沒有人願意出頭去爭取該有的利益,都是順從的。現在我們在這裏的地位並不高,我們每年都要給一些議員很多錢,才能保證我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唐令儀歎了一口氣說道。
    許三的臉冷了下來,“那咱們這麽多資產,如何有保障?”
    “沒有辦法,為了資金安全,我做了很多的額外工作,現在的這些公司都是借助一些外國人的身份來開的,給了他們一定的利益,好在這些公司隻是在交割的時候做一些登記用,股票證書都是不記名,這才很好的保護了我們這些人的身份。”唐令儀說道。
    許三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唐令儀的顧慮是完全正確的,如果你有一兩個億米金,哪怕顯得是多,但如果這些錢你是從國內拖過去的等價物換的,米國人也可能不大會說什麽。但如果你隻有了幾百萬,就從他們的證券市場賺了好多個億,那他們百分百會拿你開刀。
    所以,現在賺錢也是個非常危險的事情。
    “有人注意到了你嗎?”許三問道。
    “有一個叫查爾斯的,他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是一個典型的排華份子,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們一個公司被他注意了,最近經常來查資料,搞得我們很被動。”唐令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