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再見幽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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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幽璃究竟是什麽?”
他抬起左胳膊看了眼手腕上的來生手鏈。
這手鏈看著跟之前沒什麽太大區別,甚至還依舊是枯萎的樣子。
他打開手鏈的介紹光幕細品。
“備注都改了,而且明明能使用多次,但現在隻能用一次了。”
但最細思恐極的是那個“幽冥之力”。
要知道酆都通寶上顯示的是“相親怪談之力”,永結同心鎖上顯示的是“鬼新娘之力”。
如果說能使用的是這個異常的“本質能力”,那麽顯示的也是這異常的“本質”。
那豈不是說幽璃的本質就是“幽冥”?
而且還有一點。
“幽璃,蘇幽璃...應該沒什麽關聯吧。”
幽璃是死後世界的撐船少女,疑似S級異常。
蘇幽璃是腦袋空空的女大學生,而且長相也不一樣。
應該隻是個意外,最起碼目前來看是這樣。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幽璃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下意識放鬆了,很多原本絕對不可能做的事跟說的話都會說跟做。
就仿佛那個幽璃有種很獨特的魅勁會誘導著他不自覺放鬆防備一樣。
但活過來之後那種感覺又沒有了。
思忖片刻,張誠直接找了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盒德芙巧克力。
無論如何,有備無患。
那麽,是時候再挑戰一下“東都商廈”了。
“角度真刁鑽。”
張誠再次從花海中坐起。
目光掃過四周,他這下確定了,在他死後確實會來到這裏。
“大意了。”
這次他又進了“東都商廈”。
那裏的火焰跟濃煙就類似之前大學裏麵白蘅芷異常領域的血腥迷霧。
隻不過除了遮蔽視線之外,二者的效果也不同。
白蘅芷異常領域內的血腥迷霧是會讓人逐漸暴躁攻擊性拉滿。
而東都商廈內的烈火跟濃煙則是純純的物理攻擊了。
在裏麵待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呼吸到有毒氣體,而且溫度也在逐漸升高。
最起碼張誠頭頂的血條就不斷在掉,雖然一次掉的不多,但架不住一直掉啊。
而那些焚燒著的焦屍同樣是倀鬼。
張誠嚐試控製白蘅芷對它們進行攻擊,雖然同樣能幹掉它們,但效果很差。
畢竟白蘅芷實際上是鬼吞噬了槐妖後的產物,她的攻擊就帶有很多槐樹的植物性質。
而那裏到處都是火,就連那些倀鬼身上也都燃燒著火焰,白蘅芷的攻擊效果相對較差。
但張誠自己的攻擊效果也很差。
基本可以說是傷敵一千,自損三百的程度。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清理完了一樓,但沒找到那個陳澤。
東都商廈當初一共四層,那家夥怕是躲在四樓吧。
而這次張誠強撐著到了二樓,最後還是沒撐住被幾隻倀鬼抓著一起帶進了火堆直接被活活燒死。
“你怎麽又來了?”
幽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張誠回頭,隻見幽璃正站在那艘無底小破船上撐著竹蒿。
見張誠回頭,她旋即丟下竹蒿邁著小腿兒跳到了岸上,接著瞬間便出現在張誠身前。
張誠直接從兜裏掏出一把德芙巧克力遞給她,“我這不是答應你了嘛,所以買完巧克力之後馬上就來找你了。”
此乃謊言。
雖然他不怕死,但死前的痛苦也是要經受的。
隻能說過去幾次異常事件有點兒太順了,導致他有些忽視了異常事件的難度。
“是這樣嗎?”
幽璃接過巧克力有些好奇,接著在張誠的指點下才撕開包裝丟了一塊進嘴裏。
“味道如何?”張誠笑眯眯看著她,同時手上動作不停。
“還行。”
幽璃嘴裏含著巧克力含含糊糊回答。
她把巧克力鄭重裝好,接著背著手打量著張誠,“你怎麽又拔花?”
“有備無患。”
張誠又抓著忘川彼岸花猛薅。
但沒多久他就被幽璃叫停了,“好啦,你不能再留下來了。”
張誠停下動作抬眸,“啊?為什麽?”
“如果待的太久,你就回不去啦。”幽璃嘟著嘴道:“還有,以後要少死幾次,死的次數太多,你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張誠一凜,“還有這說法?”
“那當然啦。”幽璃兩手叉腰,跟小茶壺似的,“行啦,快回去吧。”
她跑上來小手推著張誠就要走。
“等等。”張誠一把抓住她的手,頓時冰寒刺骨的感覺讓他差點兒心神崩潰。
張誠急忙鬆開,然後問了個問題,“你是不是把力量灌注到我手鏈裏了?”
幽璃笑嘻嘻點頭,仿佛剛才被他拉手也沒什麽感覺,“是的呀,就是你的手鏈質量太差了,我隻能塞進去一點點。”
張誠接著問,“這能力用了有什麽效果?”
“那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呀~”幽璃笑靨如花。
張誠皺眉,“該不會還有什麽副作用吧,比如你能借著這力量偷偷跑出去什麽的。”
“要那麽簡單就好啦。”幽璃嘟嘴,“這麽點兒力量能有什麽副作用嘛,不過真要說的話......”
她食指輕點小圓臉下巴,“如果使用時間太長,你的手鏈會壞掉,而且你在陽間也會變成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吧。
“其實活死人也沒什麽不好的,頂多就是沒有感覺,而且吃什麽東西都沒有味道而已。”
“那還是算了吧。”張誠撇撇嘴,“吃東西都沒味道,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你就說能用多久吧。”
“大概...一刻鍾?”幽璃歪頭。
張誠扶額,“不是,你的能力你問我?”
“因為太弱了嘛!這麽點兒力量人家才記不住!”
幽璃一把抓住他就丟了出去,“別忘了下次再給人家帶好吃的!”
等張誠消失不見,她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隨手拿出一顆德芙巧克力撕開包裝丟進嘴裏,幽璃緩緩低下頭。
“果然...還是什麽味道都沒有......”
幽璃悵然若失,回身消失,之後便在無底小船上現身。
她仰躺在船上翹著二郎腿,兩手枕在腦後望著天上的烏雲發著呆。
忘川河的水波晃著她的影子,忽明忽暗間,那影子裏竟透出尊戴冕旒、持玉圭的威嚴身影。
那冕旒串著的不是珠玉,而是一粒粒會轉的微型輪回盤,盤沿還沾著點業火燃過的黑痕。
小船隨波逐流,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忘川河一眼望不到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