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胡亥:傳令,截殺扶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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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陽宮。
    麒麟殿內,青銅燭台上的火焰突然齊齊一矮。
    “報——!”
    嘶啞的吼聲撕裂了朝堂的肅穆。
    一名渾身浴血的傳令兵撞開殿門,鐵甲上還插著半截淬毒的箭矢。
    他踉蹌著撲倒在丹墀之下,在玉階上拖出刺目的血痕。
    “南疆…南疆急報!”
    竹簡從染血的懷中取出時,竟在滋滋作響!
    上麵浸透了腐蝕性的毒液。
    趙高剛要上前接過,始皇帝突然抬手。
    “嘩啦!”
    那卷竹簡竟憑空飛起,懸浮在九階玉台之上。
    竹簡自動展開,焦黑的字跡在眾人眼前浮現:
    【百越天澤驅使屍蠱大軍連破三關,驅屍魔以秦軍屍骸煉成不死傀儡,百毒王在飲水中下蠱…萬毒侵蝕,我軍傷亡慘重!】
    “砰!”
    竹簡突然炸成齏粉。
    始皇帝緩緩起身,十二旒冕冠上的玉珠竟無風自動!!
    大殿內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幾名文官手中的笏板表麵結出霜花。
    “十五萬。”
    低沉的聲音像鈍刀刮過青銅鼎!
    李斯手中的奏章“啪嗒”掉落,他看見陛下玄色帝袍上的金線正在扭曲!!
    那根本不是刺繡,而是一隻隻活著的玄鳥紋!
    蒙恬硬著頭皮出列:“陛下,短期內恐怕抽調不出……”
    “哢嚓。”
    蒙恬的玉帶鉤突然斷裂。
    始皇帝的目光掃過他,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瞬間如墜冰窟,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咽喉!
    “朕說。”
    始皇帝一步步邁下玉階,每一步都讓殿柱微微震顫!
    “調隴西、北地、上郡三郡戍卒,明日辰時開赴南疆!!”
    胡亥藏在袖中的手突然攥緊。
    他瞥見父皇腰間定秦劍的劍穗正在無風自動。
    傳聞那是當年用叛將樊於期的發絲編織的!
    趙高匍匐在地,後頸的冷汗浸透了官服。
    “陛下聖明!”
    李斯突然高聲頌唱,額頭緊貼地麵,“臣請增派關中兵員趕赴南疆!”
    “轟!”
    殿外晴天霹靂!
    一道閃電劈在宮門外的銅像上!
    始皇帝的身影在雷電中忽明忽暗。
    整座鹹陽宮的地磚都在嗡嗡震動!!
    “告訴趙佗。”
    靴底碾過那攤傳令兵的血跡,“若再丟一城…”
    “讓他提著腦袋回來見朕!”
    話未說完,胡亥突然發現自己的玉佩裂開了,而父皇根本還沒看向他!
    一些大臣握拳輕咳,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
    右丞相馮去疾突然癱軟在地。
    眾人這才發現,他官服下擺不知何時已爬滿蛛網般的血絲,就像被無形的劍刃淩遲過!!!
    陛下的氣息……越發恐怖了!
    “退朝。”
    隨著這兩個字落下,殿內半數燭火齊齊熄滅。
    群臣戰栗著退出時,沒人敢抬頭看那玉台上模糊的身影。
    宮門關閉的巨響中,十二位新晉郎官同時舉起手中兵器。
    鹹陽上空烏雲翻湧,隱約凝成一條黑龍形狀。
    而南疆方向的天空,此刻正泛著詭異的血光!
    ……
    十八公子府。
    密室,燭火將胡亥扭曲的影子投在牆上。
    他神經質地啃咬著指甲,眼白布滿血絲:“查清楚了嗎?兄長此去帶了多少人馬?”
    陰影中跪著的黑衣人渾身顫抖:
    “回殿下,長公子領蒙毅麾下的五萬精兵,糧草走的是…”
    “啪!”
    胡亥突然將玉盞砸碎在黑衣人臉上,碎片割出一道血痕。
    他湊近聞了聞血腥味,舌尖舔過濺到手背上的酒液:“本公子問的是具體路線!具體!”
    他突然掐住黑衣人喉嚨,
    “還是說…你想嚐嚐羅網的‘萬蛛噬心’?”
    黑衣人褲襠瞬間濕透:
    “走、走靈渠古道!三日後未時經過鬼見愁峽穀!”
    胡亥鬆開手,癡癡笑了起來。
    他抓起案上竹簡,用染血的指甲在上麵勾畫:“天澤那條野狗不是要火雨瑪瑙嗎?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竹簡被撕成兩半,“燒了扶蘇的糧隊,本公子願全力助他!”
    屏風後轉出個佝僂身影:
    “殿下,中車府令的羅網剛截獲密報,六公子也派人趕過去了…”
    “閉嘴!”
    胡亥一腳踹翻香爐,炭火點燃了地毯。
    他踩著火苗跳舞般轉圈,
    “我那個好六哥?嗬…等扶蘇變成焦屍,看他還能不能裝出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突然撲到銅鏡前,鏡中映出猙獰的麵容:
    “趙高呢?那個老閹狗躲哪去了?”
    黑衣人匍匐後退:“中車府令去安排…安排別的事了。”
    “別的事?”
    胡亥猛地扯下牆上地圖,瘋狂撕扯!!
    “農家之事早敗露了!他還要幹什麽?!”
    他喘著粗氣從碎布堆裏爬出來,瞳孔縮成針尖。
    “不管了,告訴下麵的人,截殺扶蘇,不得有誤!”
    窗外雷聲轟鳴。
    胡亥突然安靜下來,從袖中掏出一個布偶,上麵歪歪扭扭繡著“扶蘇”二字。
    他溫柔地撫摸著布偶的臉,然後一根根拔掉上麵的銀針:“大哥啊…這次弟弟給你準備了特別的驚喜…”
    ……
    烈山堂後院的古槐樹下。
    一名滿身塵土的農家弟子靜靜等候,手中攥著一封染血的竹簡。
    “大小姐,梅三娘傳信回來了。”
    田言疾步上前接過竹簡,封泥上清晰刻著魏武卒的軍徽印記。
    她展開一看,寥寥幾行,卻全是急報!
    田言紫瞳驟縮,驚鯢劍在鞘中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就在這時。
    贏子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玩味:“田姑娘看起來心神不寧?”
    田言猛地轉身,發現那位年輕公子不知何時已立在三步之外,玄色衣袍上的金線在夕陽下如同流動的熔岩。
    她單膝跪地時,竹片割破了掌心:
    “公子,梅三娘在奉命尋找魏武卒舊部時,遇到以前軍內常用的求救信號……”
    “特地傳信回來,向公子求借力量襄助!”
    “隻要…三十人足矣!”
    贏子夜沒有立刻回答。
    他拿出一枚青銅虎符在指尖把玩,瞳孔靜靜盯著田言流血的手。
    “三十人?”
    他輕笑,
    “夠給羅網的殺手塞牙縫麽?”
    槐樹突然無風自動,落葉在兩人之間盤旋。
    “屬下願立軍令狀!”
    她額頭抵地,“若救不回人,提頭來見!”
    贏子夜突然將虎符拋向半空。
    符身在夕陽中解體,化作三十枚青銅小令灑落在地:“暗河‘血鴉衛’借你三個時辰。”
    他轉身時衣袂掃過田言發梢。
    “記住,我要看到活的。”
    田言渾身一僵!
    三十道黑影無聲落下,每人臉上都戴著刻有鴉羽紋的鐵麵具。
    為首之人彎腰拾令時,麵具下傳來沙啞的聲音:
    “驚鯢小姐,血鴉…願聽您吩咐。”
    贏子夜的笑聲從遠處飄來,驚起滿樹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