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神奇的腦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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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敗亡的刹那。
那股籠罩在葬蛇穀上空,令人窒息的邪異威壓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那些原本狂暴嗜血,不知疼痛為何物的獸化大軍,仿佛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核心和指揮意誌,動作齊齊一滯。
它們猩紅的眼中,瘋狂之色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混亂,以及……
本能的血腥和殘暴。
但它們不再有統一的目標,不再有組織的進攻,而是如同無頭的蒼蠅,開始本能地嘶吼、互相撕咬!
甚至攻擊身邊一切活動的物體!
包括它們之前的“同伴”。
而更遠處,那些原本就被秦軍打得士氣低迷,全靠天澤的邪術和獸化大軍支撐的普通百越殘兵。
親眼目睹了天澤的滅亡和獸化大軍的失控。
最後一絲抵抗意誌也徹底崩潰。
“太子死了!”
“太子死了!”
“怪物!怪物發瘋了!快跑啊!”
“敗了!徹底敗了!百越完了!”
絕望的哭喊聲,驚恐的尖叫聲瞬間取代了戰鼓和喊殺,響徹整個葬蛇穀。
無數百越士兵丟盔棄甲。
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竄,隻求遠離那些發瘋的怪物和如同死神般逼近的秦軍。
“全軍聽令!”
王離的聲音如同虎嘯,瞬間壓過了戰場上的混亂!
他雖身上帶傷,甲胄染血,但此刻眼神卻亮得駭人,充滿了勝利在望的興奮和殺意!
“百越已潰!獸奴已瘋!大秦的銳士們——”
他猛地將長槍指向那一片混亂的穀地,聲音如同炸雷。
“碾碎它們!!!”
“風!風!風!大風!!!”
回應他的是山呼海嘯般的怒吼。
所有秦軍將士的士氣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百戰穿甲兵!推進!”
王離一馬當先,猩紅披風揚起,如同紅色的死神旗幟。
“轟!轟!轟!”
鋼鐵方陣再次啟動。
這一次,不再是穩紮穩打的推進,而是徹底的、狂暴的碾壓。
巨盾不再僅僅防禦,而是成了撞擊碾壓的凶器!
長矛不再等待,而是如同毒龍出海,瘋狂收割著眼前一切混亂的敵人。
那些失控的獸化兵雖然個體依舊凶悍。
但在失去組織和統一指揮後,根本無法抵擋這鋼鐵洪流般的集體推進。
剛撞開一麵盾牌,便被後方遞來的戰斧砍翻在地,被側麵刺來的數根長矛洞穿!
王賁在樓船上,冷靜地指揮著水師。
“弩箭延伸!覆蓋穀地後方,阻斷所有退路!!”
“火箭準備,焚燒一切殘餘營帳物資,不給它們任何喘息之機!”
更密集的弩箭如同死亡的烏雲,越過衝鋒的秦軍頭頂,狠狠砸在那些試圖向後逃竄的百越敗兵和獸化兵群中,瞬間清空一大片。
兩側高崖上。
弩騎和重步兵也開始了最後的收割。
箭矢精準點殺著任何試圖組織抵抗的軍官,礌石滾木則將成群的敵人砸成肉泥。
暗河精銳們則如同戰場上的幽靈,專門針對那些實力較強,還在負隅頑抗的獸化兵和百越高手進行定點清除。
整個葬蛇穀,徹底變成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和清剿!
秦軍如同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戰爭機器。
冷酷而有條不紊地碾過每一寸土地。
將所有的抵抗和混亂都徹底粉碎、踏平!
帝國的黑龍旗在火光與硝煙中獵獵作響,所向披靡。
百越最後的有生力量,在這絕對的武力碾壓和磅礴氣勢之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走向最終無可挽回的滅亡。
南疆的戰事,至此,已然塵埃落定!
唯有無盡的肅殺和勝利的號角,在山穀間回蕩。
……
半個時辰後。
葬蛇穀內的廝殺聲漸漸平息。
硝煙與血腥味混雜的空氣依舊濃稠。
秦軍正在王離、王賁的指揮下進行最後的清剿掃尾,勝利的號角已然吹響。
贏子夜玄衣獨立於一片相對幹淨的坡地上。
俯瞰著下方如同煉獄卻又盡在掌握的戰場,黑眸中無悲無喜,唯有帝王般的冷漠。
天澤伏誅。
百越最後的主力灰飛煙滅。
南疆大局已定。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後傳來。
贏子夜並未回頭,已知來人是誰。
少司命無聲地走到他身側,紫紗微拂,清冷的氣息驅散了些許空氣中的汙濁。
然而,贏子夜很快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微微側首,目光越過少司命,落在了她身後稍遠一些的地方。
隻見焰靈姬竟也站在那裏!
她肋下的傷口似乎被簡單的處理過,不再流血,但臉色依舊蒼白。
原本妖嬈動人的麵容上此刻充滿了複雜難明的情緒——
有敗北的屈辱,有對天澤狠毒的驚懼,有劫後餘生的恍惚……
更多的是麵對贏子夜和少司命時的警惕和不安。
她微微低著頭,那雙曾經媚意橫生的眸子,此刻卻不敢直視贏子夜。
贏子夜眉頭微蹙,看向少司命,眼中帶著明顯的詢問。
依照常理,此女作為天澤核心黨羽,頑抗到底,即便不就地格殺,也應囚禁待審。
夫人將她帶來是何意?
少司命感受到贏子夜的目光,抬起清冷的紫眸,與他對視,然後用一種平靜無波的語氣,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
“夫君,此女性情雖妖,但修為尚可,姿色…也還入眼。”
“殺了未免可惜。”
贏子夜:“???”
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少司命繼續淡淡道,語氣甚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
“不如帶回去,予夫君做個妾室。”
“日後端茶遞水,鋪床疊被,亦可侍奉左右。”
空氣仿佛凝固了。
贏子夜罕見地愣在了原地。
饒是他心智如妖,算無遺策,此刻也被自家夫人這清奇無比的腦回路給震得一時失語!
他看了看一臉認真,仿佛在獻上什麽合適禮物的少司命。
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同樣目瞪口呆,臉頰甚至莫名浮起一絲紅暈,也不知是羞是氣的焰靈姬。
殺了可惜?
帶回去做妾?
這……這是怎麽從你那清冷的小腦袋瓜裏冒出來的想法?
贏子夜張了張嘴,竟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帶著一絲難得的無奈和啼笑皆非。
“夫人……你可知她是什麽人?”
“此女乃是逆首天澤的心腹,百越妖女,屢次與吾等為敵……”
“正因如此,才不能輕易讓她死了。”
少司命邏輯清晰,打斷了他的話。
紫眸中甚至閃過一絲極淡的,類似於“夫君你怎麽不明白”的意味。
“殺了她,不過是給她個痛快,太便宜她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焰靈姬那窈窕卻狼狽的身姿,繼續用她那特有的,氣死人的平靜語調說道。
“讓她活著,讓她放下身段,伺候曾經擊敗她,她不得不仰望的夫君……”
“對她而言,豈不是比死更難受的懲罰?”
“況且,她控火之術尚可,稍加管教,或也能為夫君麾下添一助力,物盡其用。”
贏子夜:“……”
他看著自家夫人那副“我都是為了你好,而且我想得很周到”的清冷模樣。
再聽聽那番“物盡其用”、“比死更難受”的言論,不禁扶額長歎!!
這女人的心思……
當真是海底針!
不!
是九幽寒冰下的針!!
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焰靈姬。
此刻那妖女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青一陣白一陣。
顯然也被少司命這匪夷所思的“處置”方式給驚得三觀盡碎,羞憤欲死。
卻又因傷勢和形勢,敢怒不敢言。
贏子夜忽然覺得,這場麵,比起剛才和天澤的大戰,似乎……
還要棘手那麽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