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讓百官前來觀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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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一隊隊披堅執銳,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士兵。
    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分成了數股,正沿著不同的主幹道,向著城中幾處達官顯貴的府邸方向疾馳而去!
    這些軍士麵色冷峻,目光如刀,絲毫沒有平日巡邏時的平和。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執行鐵血命令的決絕!
    他們毫不避讓行人,沉重的步伐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所過之處,行人商販無不驚恐避讓,雞飛狗跳!
    “讓開!統統讓開!”
    “衛尉府拿人!阻撓者同罪!”
    為首的將領厲聲嗬斥,聲音如同滾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隊伍毫不減速,直接衝散了街市,引得一片驚呼和混亂。
    城東。
    某個禦史中丞府邸。
    黑色的大門緊閉,威嚴肅穆。
    然而,沉重的撞門槌幾下猛烈的撞擊,伴隨著門內家丁驚恐的尖叫,那象征著權勢的大門便被轟然撞開!
    禁軍如潮水般湧入,府內頓時響起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和男人的嗬斥怒罵。
    “你們幹什麽?!我乃朝廷命官!”
    “奉公子殿下令,拿下逆犯!堵上他的嘴!”
    冰冷的命令聲中,那位平日趾高氣揚的禦史中丞,穿著朝服就被如狼似虎的軍士從書房裏拖了出來。
    官帽掉落在地,被無數軍靴踩過。
    他掙紮著,嘶吼著,卻被粗暴地套上枷鎖,塞住了嘴巴,如同死狗般被拖出府門,扔上了囚車。
    圍觀的百姓看得目瞪口呆,竊竊私語。
    城南。
    光祿勳屬官宅院。
    相對清幽的巷子也被鐵蹄踏破。
    軍隊直接包圍了整個宅院,弓箭手甚至登上了鄰裏的屋頂,箭鏃寒光閃閃,對準了院內。
    沒有多餘的廢話,帶隊校尉直接宣讀完命令,便帶人破門而入。
    很快,一名穿著常服,試圖從後門溜走的中年官員被兩名軍士死死按倒在地,臉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
    宮城附近。
    一處不算起眼卻地位關鍵的官署。
    這裏是負責部分宮內物資采買的機構。
    禁軍直接封鎖了街道兩端,帶隊將領手持令箭,大步闖入官署之內。
    署內的大小官吏嚇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地。
    將領的目光冷冷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試圖躲到人群後方的宦官頭領身上。
    “拿下!”
    兩名軍士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那麵白無須,嚇得尿褲子的宦官頭領揪了出來,鐵鏈加身。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充滿了冰冷的效率,彰顯著絕對的權力。
    動靜越來越大!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飛速傳遍鹹陽!
    “聽說了嗎?衛尉軍當街抓人了!”
    “抓了好幾個大官!好像是因為科舉舞弊!”
    “我的天!竟然敢在科舉上動手腳?不要命了?!”
    “是六公子下的令!真是雷霆手段啊!”
    整個鹹陽官場為之震動!
    無數府邸大門緊閉,官員們躲在門後,通過縫隙驚恐地看著街道上不時奔過的軍隊,心中充滿了兔死狐悲的恐懼和慶幸。
    那位六公子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變得愈發威嚴、酷烈、深不可測!
    ……
    十八公子府邸。
    胡亥斜倚在軟榻上,聽著心腹繪聲繪色,甚至帶著幾分興奮地描述著外麵抓人的“盛況”。
    他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露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致和一種玩味的笑容。
    “哦?當街拿人?動靜鬧得這麽大?”
    他輕輕拍著手,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的好戲。
    “嘖嘖,六哥發起狠來,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啊。”
    心腹低聲道:“據我們的人觀察,被抓的皆是咱們那些與舞弊士子有關聯的官員。”
    “他們用的法子倒也巧妙,下瀉藥,溷廁藏答案……想法確實不錯。”
    “想法是不錯。”
    胡亥嗤笑一聲,拿起一顆葡萄把玩著。
    “可惜啊,心太急了,手段也不夠幹淨。”
    “這麽早就跳出來,活該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他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本來嘛,本公子還想著,要不要也在飯菜裏動點別的手腳,給他們添把火呢……”
    “現在看來,是沒機會咯。”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又帶著一絲探究。
    “不過…能這麽快就識破瀉藥,還能順藤摸瓜查到溷廁……”
    “我六哥安排在考院裏的能人,不簡單啊。”
    “是那個叫端木蓉的女人?”
    他擺了擺手,似乎懶得再深想,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殘忍而慵懶的笑容。
    “罷了罷了。”
    “既然這些下作手段都被我那位好六哥防得滴水不漏,那咱們也就省省力氣,不必再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了。”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透牆壁,看到那座肅靜的考院,聲音變得幽深起來。
    “直接一點,不好麽?”
    ……
    與此同時。
    考院之內,肅靜依舊。
    但一種無形的緊張感已然彌漫開來。
    方才外麵街道隱約傳來的騷動和馬蹄聲,以及偶爾闖入視野,麵色冷厲快步而過的黑冰台銳士,都讓敏感的士子們意識到,定然發生了大事。
    贏子夜去而複返,再次登上了考場前方的高台。
    他的身影一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士子的目光。
    與之前鼓勵時的平和不同。
    此刻的他,麵色冰冷如霜,眼神銳利如刀,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凜冽寒意。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下方一張張或疑惑、或不安、或心虛的麵孔。
    聲音清冷而威嚴。
    如同冰碴碰撞,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考舍。
    “經查實,考生王粲、李欲、趙思空……等十七人!”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就如同一道冰冷的判決落下,被念到名字的士子瞬間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其或勾結朝中不法官員,或自身心懷僥幸,行舞弊之舉,意圖玷汙科舉之公正,欺瞞聖聽,罪證確鑿!”
    話音落下!
    早已等候在側的禁軍士兵如狼似虎般衝入指定的考舍!
    毫不客氣地將那些已然癱軟或試圖掙紮的士子從座位上拖起,剝去號牌,套上枷鎖!
    “不!冤枉啊!”
    “公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是被逼的!”
    哀求聲、哭嚎聲、掙紮聲驟然打破了考場的寂靜,顯得格外刺耳。
    然而,回應他們的隻有軍士冰冷無情的嗬斥和鐵鏈的碰撞聲。
    所有未被波及的士子都看得心驚肉跳,噤若寒蟬!
    一些心理素質稍差的,甚至握筆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贏子夜冷漠地看著那十幾人被拖走,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警告,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此等蠹蟲,乃士林之恥!”
    “帝國予以機會,非是讓其行此苟且之事!”
    “望爾等引以為戒,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參考之機,以真才實學,回報帝國,光耀門楣!”
    “繼續考試!”
    說完,他不再多看下方一眼,轉身走下高台。
    考場內,重歸死寂。
    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和心有餘悸的恐懼。
    然而,在這恐懼之下,更多的是一種對規則的敬畏和對公平的堅信。
    經過這番雷霆手段的清洗,再無人敢心存僥幸!
    筆尖劃過竹簡的聲音,再次成為主旋律,卻比之前更多了幾分沉重與純粹!!
    ……
    鹹陽菜市口。
    空氣中似乎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鐵鏽腥氣。
    刑場周圍,黑壓壓站著的,竟是滿朝權貴!!
    以大秦丞相李斯、馮去疾為首,幾乎所有在都,有資格上朝的文武百官,皆被“請”到了此地!
    他們按照品級爵位肅立,人人麵色凝重。
    甚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與不安。
    無人交談,無人私語,隻有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因緊張而發出的輕微吞咽聲。
    陽光照射在他們華麗的朝服上,卻映不出一絲暖意,反而顯得格外冰冷。
    因為下令讓他們前來觀刑的,並非始皇。
    而是那位如今權柄日重,深得帝心,且剛剛以雷霆手段肅清了科舉舞弊案的六公子!
    贏子夜!
    誰都知道,陛下將科舉這等關乎國本的大事全權交予六公子,其意已不言而喻。
    今日六公子令百官觀刑,其震懾之意,昭然若揭!
    無人敢稱病,無人敢缺席!
    沉悶的車輪聲由遠及近。
    在無數道驚恐、複雜、敬畏的目光注視下,數輛囚車在精銳禁軍的押送下,緩緩駛入刑場中心。
    囚車中關押的,正是昨日被當街拿下的那幾位朝廷官員!
    他們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
    官袍被剝去,隻穿著囚衣,頭發散亂,麵容枯槁,眼神空洞絕望,如同待宰的牲口。
    有人癱軟如泥,有人則兀自喃喃自語,似在哀求,又似在詛咒。
    囚車停穩,車門打開。
    那幾名犯官被軍士粗暴地拖拽出來,押解到行刑台前,強迫他們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