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胡亥,終於露出了他猙獰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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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陰城。
    殘破的城牆尚未完全修複。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焦糊氣息。
    城頭之上,已然換上了大秦的玄鳥旗幟。
    胡亥一身戎裝,並未佩戴過多華飾,卻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氣質。
    他負手立於城樓,俯瞰著城外那片剛剛經曆了一場“清洗”的戰場。
    數千名被俘的戎族士兵,此刻正被秦軍驅趕著,集中在城下的一片空地上。
    他們大多身上帶傷,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茫然,手中的兵器早已被收繳。
    幾名看似頭領模樣的人,正用生硬的秦語混雜著戎族土語,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表示願意投降,願為大秦效犬馬之勞!
    一名負責受降的秦軍都尉快步登上城樓,來到胡亥身後,躬身稟報。
    “公子,城外戎族殘部已盡數繳械,其首領表示願降,聽候公子發落。”
    胡亥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那雙狹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如同毒蛇般冰冷的寒光。
    他並未看向那名都尉,目光依舊落在城下那些如同待宰羔羊般的俘虜身上。
    “願降?”
    胡亥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城頭。
    “本公子……準了。”
    那都尉聞言,心中一鬆,正要領命下去安排。
    然而,胡亥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傳令。”
    胡亥的聲音平淡得令人發毛。
    “將這些降卒,全部坑殺,一個不留。”
    “就用他們的屍體,填平城外的壕溝,以儆效尤。”
    “什……什麽?!”
    那都尉猛地抬起頭,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公子!他們……他們已經投降了啊!按照慣例,我軍應……”
    “慣例?”
    胡亥猛地打斷他,眼神如同兩把冰錐,刺入那都尉的心底。
    “在本公子這裏,沒有慣例!隻有軍令!”
    他向前踏出一步,逼視著那臉色慘白的都尉,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殘忍。
    “這些蠻夷,反複無常,今日降我,明日便可複叛!”
    “留著他們,浪費糧食,更是隱患!”
    “唯有斬草除根,方能永絕後患!”
    “你,是在質疑本公子的決定嗎?!”
    那都尉被胡亥那森然的目光看得渾身發冷,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顫抖。
    “末……末將不敢!末將這就去辦!”
    命令被迅速而冷酷地執行了下去。
    城下,原本還抱有一絲生還希望的戎族降卒,在聽到秦軍將領宣讀的“坑殺”命令後,頓時爆發出了絕望的哭嚎、咒罵和掙紮!!
    然而,一切反抗在冰冷的刀鋒和有序的屠殺麵前都是徒勞!
    慘叫、求饒、泥土掩埋聲……
    胡亥就站在城樓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在欣賞一場與己無關的戲劇。
    他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他人生死,令行禁止的感覺。
    待城下的哭嚎聲漸漸微弱,最終歸於死寂,隻剩下秦軍士卒沉默填土的身影時,胡亥才緩緩轉過身,看向攤在城樓桌案上的北疆地圖。
    他的手指,落在了無定河流域另一處尚被戎族小股勢力占據的關隘——
    黑石口。
    此地扼守通往北地郡的另一條重要官道,必須盡快打通。
    “傳先鋒將李徳。”
    胡亥冷聲道。
    很快,一名身材魁梧,麵帶風霜之色的將領快步登上城樓!
    他是胡亥從自己麾下狼族騎兵和秦軍中挑選出來的悍將,以勇猛和執行力強著稱。
    “末將李德,參見公子!”
    胡亥沒有廢話,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的“黑石口”上,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李德,本公子給你五千精銳,限你一日之內,攻破黑石口,打通官道!”
    李德聞言,心中一驚!
    黑石口地勢險要,敵軍雖不多,但據險而守,一日之內攻破,談何容易?
    他下意識地就想陳述困難。
    “公子,黑石口易守難攻,一日時間恐怕……”
    “恐怕什麽?”
    胡亥猛地抬眼,目光如同噬人的野獸,死死盯住李德。
    “沒有恐怕!本公子隻要結果!”
    他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卻帶著一股血腥的殺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李德,你給本公子聽清楚了。”
    “明日此時,若黑石口的秦字旗還沒有插上關牆……”
    胡亥頓了頓,手指猛地敲在桌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語氣森然如冰。
    “本公子就用你的腦袋,祭旗!!!”
    李德渾身劇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他感受到了胡亥話語中那絕非戲言的狠辣與決絕!
    這位公子,對敵人狠,對自己人,同樣毫不留情!
    所有的解釋和困難,在死亡的威脅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李德猛地一抱拳,因為用力過猛,指節都微微發青,他嘶聲吼道:“末將……領命!”
    “若不能破關,末將提頭來見!”
    “去吧。”
    胡亥揮了揮手,仿佛隻是下達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命令。
    李德不再多言,轉身大步流星地衝下城樓,立刻去點齊兵馬,準備發動一場不計代價的強攻。
    胡亥看著李德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滿意神色。
    他需要的就是這種絕對的服從和效率!
    慈不掌兵?
    在他看來,唯有極致的恐懼和高壓,才能催生出最強的戰鬥力!!
    至於傷亡?
    那不過是達成目的的必要代價罷了。
    他轉身,再次望向北方,那裏是北地郡的方向,也是六哥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神深處,閃爍著野心與冰冷交織的火焰。
    “六哥,這北疆,終究要看誰的手段更狠,誰的拳頭更硬!”
    ……
    殘破的北地郡城頭。
    寒風卷著未散盡的硝煙氣息,掠過贏子夜玄色的衣袍。
    他靜立在那裏,目光沉靜地掃過城外正在有序集結的秦軍將士。
    經曆狼嚎穀外那場驚天動地,引動天罰的戰鬥,以及隨後對蠻軍潰兵的追擊掃蕩。
    這支軍隊雖然疲憊。
    但眼神中,卻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與狂熱!
    那是對絕對力量的敬畏,也是對帶領他們創造奇跡的統帥的無條件信服。
    少司命悄然來到他身側,將一件厚實的披風輕輕披在他肩上,柔聲道:“夫君,軍中事務已安排妥當,各部傷亡、繳獲均已清點完畢。”
    “你……也該休息一下了。”
    她看著贏子夜依舊有些蒼白的側臉,眼中難掩心疼。
    強行引劫破敵,雖扭轉乾坤,但對自身的消耗亦是巨大!
    贏子夜微微搖頭,握住她微涼的手,目光依舊投向遠方廣袤而蒼涼的地平線。
    “無妨,根基未損,畢竟我是在突破境界,調息幾日便可恢複。”
    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蠻軍主力雖遭重創,但其根基尚在,散落各處的部落騎兵仍是隱患。”
    “我們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
    他轉過身,看向肅立一旁的蒙恬、蘇角以及幾位核心將領。
    蒙恬的機關左臂在昏暗天光下泛著冷硬光澤,蘇角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但兩人的眼神同樣堅定。
    “蒙將軍,蘇將軍。”
    贏子夜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我軍雖勝,然北疆瘡痍,百廢待興。”
    “蠻寇據點多處,劫掠鄉裏,斷我脈絡,不可久拖。”
    他走到臨時搭建的粗糙沙盤前,手指精準地點向幾個被標記為戎狄活動頻繁的區域。
    “野馬原”、“禿鷲澗”、“黑水澤”。
    這些地方並非戰略大城,卻是蠻族許多中小部落的後方棲息地,也是他們實施“以點連片”戰術,騷擾秦軍後方,切斷補給線的支撐點。
    “敵軍新敗,士氣低迷,其後方部族必然空虛,正宜以雷霆之勢,犁庭掃穴!”
    贏子夜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芒。
    “我意,大軍即刻分兵,以萬人為隊,精騎輔以輕銳步卒,由諸位將軍分別統領,奇襲野馬原、禿鷲澗、黑水澤等地!”
    他目光掃過眾將,語氣斬釘截鐵。
    “記住,此戰不為攻城略地,旨在摧毀其部族根基,焚其草場,奪其牛羊,驅散其民!”
    “要讓這些依附匈奴,屢犯邊境的蠻夷付出代價!”
    “使其再無能力襲擾我邊境,無法支撐前線戰事!”
    “行動務必迅猛、果決,一擊即走,不可戀戰!!”
    “末將領命!”
    蒙恬率先抱拳,機關手臂發出沉悶的摩擦聲,他聲音沉穩如鐵。
    “殿下放心,末將定將野馬原攪個天翻地覆,叫那些蠻崽子再無巢穴可依!”
    蘇角忍著傷痛,挺直身軀,嘶聲道。
    “殿下!禿鷲澗就交給末將!”
    “就算爬,末將也爬過去,把他們的老窩端了!”
    其他幾位將領也紛紛怒吼應和,戰意高昂!
    他們剛剛經曆了絕境翻盤,親眼見證了神跡,此刻對贏子夜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隻有狂熱的執行欲。
    “善!”
    贏子夜頷首,隨即語氣微沉。
    “此間戰事,便托付諸位。”
    “繳獲物資,可分與將士,以勵軍心。”
    “但需謹記,不得濫殺歸順部族,不得欺淩婦孺,我要的是懲戒,而非滅絕。”
    “大秦要的是臣服與秩序,而非一片焦土與死地!”
    “謹遵殿下教誨!”
    眾將凜然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