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帝威如獄,羅刹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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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妄。”
    “你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摩訶止觀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嘯。
    枯槁的身軀內,暗紫色的羅刹之力以前所未有的強度爆發出來!
    甚至在他體表凝結成了一層如同實質,布滿詭異紋路的角質層。
    他的指甲變得烏黑尖長,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口中獠牙外翻,整個人徹底脫離了人類的形態,化身為真正的羅刹惡鬼。
    “羅刹真身。”
    “血屠爪。”
    他身形一晃,原地留下道道殘影,速度快到極致,如同撕裂夜空的紫色閃電,直撲嬴政!
    那雙利爪揮動間,帶起淒厲的破空聲!
    爪風凝而不散,呈現出暗紅的血色,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怨毒與殺戮意誌,足以輕易撕碎精鋼,腐蝕神魂。
    與此同時。
    另外五名羅刹也強壓下傷勢和恐懼,各自施展出壓箱底的絕技。
    一人雙臂膨脹,肌肉虯結,暗紫色的能量包裹著拳頭。
    如同兩顆流星,帶著粉碎山嶽的巨力,轟向嬴政下盤!
    正是——
    “羅刹力·崩山拳”。
    另一人身形如同鬼魅,飄忽不定,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柄幽綠色的能量短刺,專攻要害,陰毒狠辣。
    是“羅刹影·絕魂刺”。
    更有甚者,張口噴出大股大股帶著刺鼻腥味的暗紫色毒霧,籠罩四周,試圖侵蝕嬴政的護體罡氣與感知。
    此為“羅刹毒·腐神瘴”。
    一時間,爪影、拳風、毒刺、瘴氣,從不同角度,以各種詭異狠辣的方式,將嬴政周身空間完全封鎖!
    暗紫色的羅刹能量與幽綠、血色的異光交織。
    將這片廣場映照得如同森羅鬼域。
    狂暴的能量亂流撕扯著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
    麵對這足以讓任何高手手忙腳亂,甚至飲恨當場的圍攻,嬴政依舊立於飛簷之上,身形未曾移動分毫。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些襲來的具體攻擊。
    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張,對著前方洶湧而來的羅刹狂潮,輕輕一按!
    “帝印·鎮八荒。”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
    隻是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黑色帝威,以他的手掌為中心,如同水銀瀉地般,無聲無息地擴散開來!
    這道帝威,並非簡單的能量衝擊。
    它蘊含著“秩序”“鎮壓”“統禦”的無上意誌!
    所過之處,那狂暴撕扯的爪影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抹平,變得遲緩而無力!
    那粉碎山嶽的拳風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泥沼,力量被層層削弱、分散!
    那陰毒刁鑽的能量短刺,在觸及這黑色帝威的瞬間,便如同冰雪遇陽,哀鳴著消散。
    那彌漫的腐神毒瘴,更是被這股純粹的,至高無上的意誌直接排斥、淨化,無法靠近嬴政周身三丈之內。
    仿佛他按下的不是手掌。
    而是一方代表著天地秩序,不容褻瀆的玉璽。
    一切混亂,一切邪祟,一切反抗……在這玉璽之下,皆需臣服,皆被鎮壓!
    摩訶止觀的血屠爪在距離嬴政尚有數尺之遙時,便再也無法寸進。
    那暗紅色的爪風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銅牆鐵壁,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卻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
    他感覺自己仿佛在推動一座亙古存在的山嶽。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瘋狂,在那絕對的“鎮”之意誌麵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其他羅刹的攻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所有的狠辣招式,所有的詭異能量,在這帝印之下,盡數化為烏有。
    嬴政收回手掌,負於身後,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俯瞰著下方氣息再次受挫,臉上已無法掩飾絕望的摩訶止觀,淡淡道:
    “僅此而已?”
    這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徹底點燃了摩訶止觀最後的瘋狂與底牌!
    他猛地扯下自己臉上那已經出現裂痕的羅刹鬼麵,露出一張扭曲猙獰,布滿暗紫色紋路的臉龐,雙眼中的幽綠鬼火燃燒到了極致,甚至溢出了眼眶!
    “是你逼我的。”
    “以我羅刹精血,喚請……忿怒尊主降臨。”
    他猛地一拍自己胸口,噴出一大口蘊含著本命精華的暗紫色血液!
    這血液並未落地,而是在空中迅速燃燒起來。
    化作一道扭曲,通往未知深處的門戶虛影。
    一股遠比之前阿修羅投影更加古老暴戾,更加充滿毀滅氣息的意誌,開始從那門戶虛影中滲透出來!
    而嬴政,看著那燃燒的精血與浮現的門戶虛影,那一直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終於掠過了一絲極淡的,名為“興趣”的光芒。
    他依舊沒有出手阻止,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仿佛在期待著一場更具觀賞性的戲劇開幕。
    整個廣場,被一種更加深沉危險的氛圍所籠罩。
    帝威如獄,羅刹泣血!
    空氣凝固如鐵。
    夜風止息,連星光似乎都在這對峙的威壓下黯然失色。
    ……
    六公子府邸,書房內。
    贏子夜並未安寢。
    他剛剛梳理完關於安息帝國與天武殿的線索,正對著一幅粗略的西域及周邊疆域圖沉思,指尖在天塹山脈與推測中的安息帝國邊界之間緩緩移動,推演著各種可能性。
    突然,他執筆的手猛地一頓!
    並非聽到了什麽聲音,也非看到了什麽異象。
    而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亦或是修為達到某種境界後,對天地氣機近乎本能的敏銳感知!
    一股極其隱晦,卻磅礴浩瀚,帶著無上鎮壓意誌的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自鹹陽宮方向轟然蕩開!
    這股波動是如此的特殊,那純粹的帝道威壓,他絕不會認錯。
    是父皇!!
    幾乎在同一時間。
    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充滿了蠻荒、暴虐、邪異氣息的能量波動,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頑強地在那帝威的籠罩下掙紮,進而爆發!
    這兩股力量的碰撞,即便相隔甚遠,依舊讓他心神微震!
    “宮中出事了。”
    贏子夜瞳孔驟然收縮。
    瞬間放下了所有關於西域的思緒。
    他豁然起身,玄色衣袍無風自動。
    那股邪異的氣息,與他之前猜測的羅刹之力何其相似!
    難道……那些番僧終於按捺不住,在宮中動手了?
    目標是什麽?
    父皇親自出手了?
    心念電轉間,擔憂、警惕、以及一種冷意交織在一起。
    他沒有任何猶豫,甚至來不及召喚趙弋蒼,身形一晃,已如一道青煙般掠出書房,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府邸的圍牆之外。
    以最快的速度,直撲那威壓傳來的方向——
    鹹陽宮!
    夜色中,他的身影快如鬼魅,臉色凝重無比。
    無論那些羅刹有何目的,既然敢在宮中動手,觸及父皇逆鱗,那便是自尋死路!
    但他必須親自前去,不僅要確保父皇萬無一失,更要親眼看看,這些藏頭露尾的羅刹,究竟還有什麽底牌。
    ……
    十八公子府,密室。
    胡亥並未像贏子夜那般勤於政務或修煉。
    此刻他正有些煩躁地把玩著一柄鑲嵌著寶石的匕首,聽著影狩匯報關於西市那些番僧近日愈發活躍的情況。
    “……他們傳播經義越發大膽,甚至開始在一些愚民中發展出固定信眾,隱隱有自成一方勢力之象。”
    “殿下,我們是否要……”
    影狩的聲音在陰影中低沉響起。
    胡亥不耐煩地打斷。
    “急什麽。”
    “讓他們鬧。”
    “鬧得越大,才越能顯出本公子日後收拾局麵的能耐。”
    “父皇和六哥現在不動他們,必有深意,我們貿然插手,反而不美。”
    他雖貪婪,卻也不傻,深知在摸清父皇真實意圖前,絕不能輕舉妄動。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刹那!
    一股難以言喻,仿佛源自靈魂本能的戰栗感,如同冰水般瞬間澆遍全身。
    讓他把玩匕首的動作猛地僵住!!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壓迫感,如同沉睡的巨龍翻身,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嚴與力量。
    雖相隔遙遠,卻依舊讓他心跳漏了一拍,血液仿佛都在瞬間凝固。
    這是父皇的氣息?
    如此毫無保留地散發威壓?
    緊接著,另一股陰冷、邪異、充滿不祥的氣息也隨之爆發!
    雖然微弱許多,卻如同跗骨之蛆,頑強地存在著,與那煌煌帝威形成了鮮明的對抗。
    “宮裏有情況?!”
    胡亥猛地從座位上彈起,臉上先是一驚,隨即眼底迅速掠過一絲狂喜與算計的光芒。
    宮中異動,父皇親自出手,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有大事發生!
    意味著機會!
    他不在乎具體發生了什麽。
    他在乎的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能帶來的混亂與機遇。
    是否是那些番僧搞的鬼?
    若是,那六哥之前對他們的“縱容”豈不是成了笑話?
    若不是,那又是誰有如此膽量?
    “影狩。”
    胡亥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尖銳!
    “快。”
    “立刻派人去查。”
    “不惜一切代價,給本公子弄清楚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誰在跟父皇動手?”
    “結果如何?”
    “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快!”
    “諾!”
    陰影中的影狩沒有任何廢話,身形如同融化的墨跡,瞬間消失不見。
    密室內,胡亥興奮地搓著手,來回踱步,臉上充滿了期待與貪婪。
    他感覺自己仿佛嗅到了漁翁得利的味道!
    無論宮中結局如何,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都必將攪動鹹陽的局勢。
    而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機會!
    他必須第一時間掌握最準確的情報,才能決定下一步該如何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