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站在五金店門口，夜風卷著幾片枯葉貼在他褲腳上。他低頭看了一眼，戰甲胸口的虎符紋路還在微微發燙，像是剛從微波爐裏拿出來。
    “顧問？”他嗤了一聲，把身份卡往褲兜裏一塞，“這年頭連身份都能掛靠，怕不是詐騙短信。”
    他沒再多想，轉身朝軍區方向走。既然身份卡能用，那得去試試這“退伍軍人特別顧問”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軍區門口的崗哨比他想象中嚴實，兩台自動掃描儀一左一右，像兩隻盯著獵物的電子狗。
    “身份卡，請。”哨兵伸手，語氣比鋼盔還硬。
    張鋒遞上卡，對方掃了一下，屏幕上跳出幾個選項。
    “請進行生物特征驗證。”哨兵指了指旁邊的小機器。
    張鋒眯了眯眼，把手按上去。機器“嗡”地一聲，綠燈亮起。
    “通過。”哨兵點頭，“請進。”
    他抬腳剛要走，餘光瞥見哨兵桌上擺著個虎符形狀的小擺件，黑乎乎的，像是用舊了的鑰匙扣。
    “這玩意兒挺講究。”他隨口一說。
    哨兵沒搭理他，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張鋒聳聳肩，走了進去。
    軍區內部比他記憶中冷清不少，走廊裏燈光慘白，像是拍恐怖片的布景。他按照係統提示，來到B區地下三層的機密檔案庫。
    門口站著兩個穿製服的文職，見他來了，其中一個抬頭看了眼他手裏的身份卡。
    “請出示驗證碼。”對方說。
    張鋒遞上卡，對方掃了一下，眉頭一皺。
    “權限等級過高，需人工複核。”他說著，拿起對講機，“請安全處確認‘退伍軍人特別顧問’權限。”
    張鋒站在原地，沒說話。他知道自己這身份來得蹊蹺，但既然能用，那就先用著。
    幾分鍾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份平板。
    “張鋒？”他問。
    “是我。”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的身份卡確實沒問題，但……你是‘二十八宿活體武器項目’的指揮官？”
    張鋒心頭一跳，“啥？”
    “你自己不知道？”男人皺眉。
    張鋒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男人歎了口氣，遞給他一個電子鑰匙，“進去吧，別亂翻。”
    張鋒接過鑰匙，走進檔案庫。
    門在他身後“哢噠”一聲關上，屋內燈光亮起，一排排電子櫃整齊排列，牆上還掛著幾幅老照片。
    他走到主控台前，輸入自己的身份卡信息，係統彈出一個目錄。
    他直接點開“個人檔案”。
    屏幕上跳出一個標題：【代號：龍刃·活體武器·二十八宿計劃·指揮官】
    張鋒盯著那行字，嘴角抽了抽。
    “我什麽時候成指揮官了？”
    他點進去，裏麵詳細記錄了他的服役經曆、戰鬥數據、基因圖譜，甚至還有他七歲那年在訓練營摔斷腿的記錄。
    “這……”他皺起眉，“連我尿床到八歲都有？”
    他繼續往下翻，突然看到一個關鍵詞：【湄公河慘案】。
    他立刻點進去，結果彈出一個提示：【該記錄已加密，需虎符權限認證】
    張鋒低頭看了眼胸口的紋路，那玩意兒還真亮了一下。
    “靠，這玩意兒還能解鎖檔案？”
    他摘下戰甲，把胸口貼在主控台的感應區上。幾秒後，屏幕上跳出一串虎符紋樣，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
    “這玩意兒怎麽破？”他嘀咕。
    他嚐試用身份卡刷了一下，結果係統提示：【權限不足，需現場驗證】
    “驗證個屁。”他翻了個白眼，幹脆拔掉戰甲的一根數據線，直接插進主控台。
    “手動破解，老辦法。”他一邊操作一邊念叨。
    幾分鍾後，屏幕上跳出一段視頻。
    畫麵裏，是一片漆黑的河麵，隱約能聽到水聲。接著，鏡頭一轉，一艘破舊的漁船出現在畫麵中，船上躺著幾個人，血跡斑斑。
    “這是……”張鋒瞳孔一縮。
    畫麵繼續推進，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船頭，手裏握著一枚虎符。
    “二十年前的湄公河……”張鋒咬緊牙關，“這到底是誰幹的？”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他立刻起身，把戰甲重新穿好。
    門被推開，剛才那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幹了什麽？”他臉色不太好看。
    “我沒幹啥。”張鋒攤手，“就是看了點東西。”
    男人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說：“你最好別亂來。”
    張鋒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他走出檔案庫，夜色已經很深了。他決定回五金店，順便看看那間暗室裏還有什麽沒發現的東西。
    他剛走到半路，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嗡——”的聲音。
    他本能地一低頭，一道紅色的激光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在牆上燒出一個焦黑的洞。
    “靠！”他立刻翻滾到路邊的電線杆後。
    “這誰啊？大晚上的放激光？”他一邊躲一邊摸出戰術筆，按下開關。
    筆尖彈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絲，他迅速纏住旁邊的一根電纜，猛地一扯。
    “啪！”整條街瞬間斷電，夜襲者的激光焊槍也跟著熄火。
    張鋒趁機衝出去，一腳踹翻一個襲擊者，順手奪下他的焊槍。
    “你們誰派來的？”他冷冷地問。
    對方沒說話，隻是咬牙衝上來。
    張鋒一甩焊槍，火花四濺，逼退對方，然後轉身就跑。
    他一口氣衝回五金店，推門進去，反手把門鎖死。
    他喘了口氣，回頭一看，門口地上還粘著幾撮泥土。
    他蹲下身，捏起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
    “這味道……養父墓前的土？”
    他皺起眉，把泥土收好，然後走進儲物間。
    鐵門上的虎符標誌還在發亮，像是在等他回來。
    “顧問顧問，顧得上問才叫顧問。”他低聲念叨，“可我現在，隻想知道誰在背後玩我。”
    他伸手按在虎符上，門緩緩打開。
    暗室裏，星圖依舊旋轉，控製台上那根彈簧圈還在閃。
    張鋒走過去，把泥土放在桌上，然後打開戰甲的檢測模塊。
    “分析成分。”他對著係統說。
    “檢測中……發現特殊礦物成分，與虎符裝置匹配。”
    “果然。”他眯起眼，“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還沒想完，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叮咚——”
    門鈴響了。
    張鋒猛地抬頭，摸向腰帶扣。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