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鋒後背緊貼著鐵門，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淌。身後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前方是步步緊逼的克隆體。王嬸喘著粗氣，手裏還攥著半塊豆腐——也不知道她為啥還拿著這玩意兒。
    “走！”張鋒低聲喝道，一把拽住王嬸的手腕，衝進了隧道。
    鐵門在身後“哐當”一聲自動合上，把克隆體擋在了外麵。但張鋒沒鬆勁，拉著王嬸繼續往前跑。隧道牆壁上全是虎符紋路，隱隱泛著暗紅色的光，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在呼吸。
    “你確定這是逃生通道？”王嬸邊跑邊喘氣。
    “不確定，但總比留在那兒等他們拿我當奶粉推銷員強。”張鋒咬牙。
    兩人跑了一段，隧道突然變寬，前方出現了一間巨大的地下空間。四周的牆壁上全是金屬板，中央是一座圓形大廳，地麵上嵌著二十八個密碼箱，每個箱子上都有一個指紋識別器。
    “這不是金庫，是基因庫。”王嬸瞪大眼，“這玩意兒比銀行保險箱還難搞。”
    張鋒沒說話，走到最近的箱子前，伸手摸了摸那個指紋識別器。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心頭一緊。箱子上刻著一串數字：007。
    “007？你不是剛幹掉一個007嗎？”王嬸嘀咕。
    張鋒沒搭理她，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小刀，在掌心劃了一道。血珠順著刀鋒滴在識別器上，發出“滴”的一聲。
    箱子“哢噠”一聲打開了。
    裏麵是一塊嬰兒繈褓，已經泛黃，上麵還有幹涸的血跡。繈褓上繡著一個虎符圖案。
    “這……”王嬸愣住，“這是……你小時候的？”
    張鋒沒說話，繼續打開下一個箱子。同樣的繈褓，同樣的血跡，隻是編號不同。008、009、010……一直到028。
    二十八個箱子，二十八個嬰兒繈褓。
    “這不是金庫。”張鋒聲音沙啞，“這是克隆體的出生地。”
    王嬸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鐵門被轟開了，克隆體追了進來。
    “快！躲起來！”張鋒拉著王嬸鑽進箱子堆裏。
    幾個克隆體走進大廳，步伐整齊，像是踩著鼓點。他們站在大廳中央，圍著二十八個箱子，開始掃描。
    “指紋識別失敗。”其中一個克隆體開口。
    “繼續嚐試。”另一個說。
    張鋒躲在箱子後，盯著那些克隆體。他們身上穿著龍衛製服，但袖口有細微的縫線痕跡，像是後期縫上去的。
    “他們不是真正的龍衛。”他低聲說，“是冒牌的。”
    王嬸點點頭，悄悄從兜裏掏出一瓶試劑。這是她剛從五金店帶出來的，專門用來檢測基因樣本的。
    她輕輕擰開瓶蓋，倒了一滴在最近的繈褓上。試劑一接觸布料，立刻泛起藍光。
    “這是……活性基因樣本。”王嬸臉色變了，“這些繈褓不是紀念品，是用來保存克隆體原始DNA的！”
    張鋒心頭一震。
    “也就是說……”他咬牙，“我們都是克隆出來的？”
    王嬸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那些克隆體。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箱子突然“哢噠”一聲，發出輕微的震動。
    “什麽聲音？”克隆體齊刷刷轉頭。
    張鋒和王嬸也愣住了。他們盯著那個箱子——編號014。
    箱子內部傳來指甲抓撓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裏麵拚命想出來。
    “這不可能……”王嬸聲音發抖，“這些繈褓不是早就幹了嗎？”
    張鋒慢慢起身，朝箱子走去。克隆體也圍了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按在指紋識別器上。
    血珠滴落。
    “滴——”
    箱子打開。
    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
    箱子裏，是一個蜷縮的嬰兒，皮膚發青，眼睛緊閉，胸口微微起伏。嬰兒的右手，緊緊抓著一塊虎符碎片。
    “他還活著……”王嬸喃喃。
    克隆體們突然齊刷刷抬頭，看向張鋒。
    “目標確認。”其中一個開口，“基因匹配，二十八宿計劃重啟。”
    “等等……”張鋒剛想說什麽，嬰兒突然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瞳孔。
    下一秒，嬰兒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哭。
    整座地下金庫開始震動，天花板上的虎符紋路亮起刺目的紅光。
    “這是……啟動信號？”王嬸驚呼。
    張鋒死死盯著那個嬰兒，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打開了不該打開的東西。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大，像是某種古老的召喚，喚醒了沉睡已久的力量。
    “快走！”張鋒一把抱起嬰兒，拉著王嬸往隧道深處衝。
    身後，克隆體們開始列隊，像是在執行某種儀式。
    隧道盡頭，一扇巨大的青銅門緩緩開啟，門後是一片漆黑的深淵。
    張鋒回頭看了一眼，嬰兒的紅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他咬牙，一頭衝進了那扇門。
    門在他身後緩緩合上。
    嬰兒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