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靈會，楓葉市編外人員據點。
    此時曾綁架林川的人正在搜集房間內可能泄密的資料進行焚燒。
    一間辦公室內，纏滿紗布的竊屍鬼躺在床上呻吟著。
    他的確跑出來了，但受傷極其嚴重。
    虛空血脈失控的同時，江琉璃在他體內殘留的那股寒冷刺骨的“氣”來回折磨著他，使得本就因呼吸法產生畸變的身體一會灼燒到像墜入火爐，一會冷到被扔進了冰窟。
    “江家的女娃，你該死，你男人也該死！這對狗男女，等著吧，老子遲早一天……啊！！”
    斷掉又因虛空血脈複原的手臂蠕動著，拉扯著肌肉帶來了撕心裂肺的痛。
    在他的這一輪慘叫結束後，王昊強緩緩推開了大門，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長官，間諜名單燒掉了。”
    貓老太進局子，竊屍鬼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用不了多久什麽都得招。
    這一據點是他負責的，暫時較為安全，不過估計持續不了多久，今夜他們就打算撤退了。
    竊屍鬼緊鎖著眉頭，問道：“林川死了嗎？”
    他眼裏容不得沙子，林川給他們造成了如此大的損失必須死，不然難以平息他的怒火。
    好在對方體內有炸彈，既然他這麽喜歡江琉璃，為了他不惜冒險背叛，那就讓他提前下地獄吧。
    “這……”王昊強身軀局促不安。
    “嗯？”竊屍鬼睜開眼盯著他，質問道，“怎麽了？”
    王昊強摩擦著大腿褲子，冷汗直流：“可能信號不太好，炸彈一直沒有啟動……”
    他們這些日子在咖啡館門口一直設有監視點，爆炸按鈕快要冒煙了，愣是沒聽見什麽聲響。
    竊屍鬼強忍著肌肉的撕扯，起身冷聲問道：“你不是說他在我們掌心中，隨時可以碾死嗎？”
    一米四五左右的個子，站在麵前仰視他，有一種說不清的喜感。
    不過王昊強不敢真的笑出聲，怕被他隨手一巴掌拍死。
    剛有這種想法，竊屍鬼的巴掌就到了。
    砰！
    王昊強被拍到了牆上，骨頭縫都透露著刺痛。
    “滾！”
    竊屍鬼歇斯底裏的咆哮著，讓下屬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房間。
    連番的打擊讓這位拜靈會在龍夏東部的幹部瘋了，他抓耳撓腮，在身體各處留下大量血腥抓痕。
    任務失敗、一位幹部被捕、失去了一隻虛空生物、始作俑者毫發無傷……說不定林川能得到執法局的嘉獎。
    可以說，這次任務除了給執法局提供素材，並敲響江家的警鍾外，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意義。
    歸根究底是他們對自己的威脅太自信了，總覺得誰都會在迫不得已下協助他們。
    畢竟隻要認慫，乖乖聽話，改日就會有錢和資源向他們招手，反之隻有死路一條。
    偏偏那個叫林川的，他寧願冒著死的危險和大量好處不要，去選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女人。
    “蠢貨！”
    “你以為那女人會選你嗎？”
    “你以為江觀海會因為這一次就把你內定為孫女婿的人選嗎？”
    “愚不可及，居然放棄了偉大的虛空，去選擇一個女人！”
    過了好一陣子，竊屍鬼停歇了下來。
    林川必須死，隻是不會是現在，目前執法局肯定在他家附近埋伏著，去暗殺相當於自投羅網。
    “嗬嗬，等我養好了傷，再去找你玩玩，到時候看你女人能不能像今天一樣救你！”
    ……
    楓葉市一家零件加工廠門外。
    三名員工正在往貨車上運送密封貨物。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執法局可不會等咱們！”貨車司機低聲喊道。
    表麵上是一座加工廠，實則是一個拜靈會的大型編外據點，負責整個楓葉市的情報網絡和滲透計劃。
    烏雲遮住了月光，附近的路燈壞了幾天了，除了大門口是明亮的，其餘地方皆是瘮人的黑暗。
    一名工作人員搬貨搬累了，隨意摸了摸脖子，摸到了一滴液體。
    “唉，下雨嗎？”他抬起頭仰望天空。
    再次低下時，看到同伴正驚恐地指著他的脖子。
    噗！
    沒等那人反應過來，自己脖子破開了一個口子，血液濺射而出！
    兩名同伴反應迅速，大喊道：“來人！有敵襲！”
    “有敵……”
    路燈上一人忽然落地，展翅模樣宛如一隻大鳥。
    幹淨利落地扭斷了第二人的脖子。
    最後一人不知哪來的勇氣，衝了上來，嘴裏喊著什麽“我跟你拚了”之類的話。
    砰！
    暗處一發特高壓子彈射在了此人後腦勺上，強大的電流瞬間洞穿了全身，肉體宛若變成了木偶倒在地上。
    李溪從暗處走來，掏了掏耳朵，道：
    “吵死了，消停會。”
    貨車司機從反光鏡中窺見這一幕冷汗直流。
    是執法局，一定是執法局的人！
    他們來了！
    點火，暴踩油門，司機緊握方向盤就要逃走。
    下一秒玻璃被人擊碎，他被人從駕駛室強行拽了出來。
    而他麵前空無一人！在司機的視野中沒人拽他！
    “裏麵有多少人？”
    耳邊響起的聲音否定了鬧鬼的嫌疑，司機顫聲道：“不到30，具體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隨即，他驚恐地見證了身前憑空冒出來一個拽著自己的活人。
    “很好，你沒什麽用了，再見。”林川微笑道。
    手掌手掌稍微用力，司機去見他太奶了。
    讓我想想，三十個人的話……
    他盯著眼前的建築估量了一下，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您好，點五個清道夫，請問需要多久？”
    “十五分鍾是嗎？好的。”
    “我朋友有個去年活動優惠券……才打九折？有沒有搞錯，我們每次殺人的時候不都找你們解決嗎？給個優惠行不行？”
    “八五折？唉，那好吧。”
    掛斷電話，林川提前打過去一筆定金，回頭和兩人說道：
    “十五分鍾，速戰速決，清道夫來了人沒殺完是要加錢的。”
    有需便有供，職業者之間的殺戮雖說不如上世紀那麽頻繁了，但仍然人守護著這份非物質文化遺產，扮演著清道夫的角色，清理案發現場。
    林川雙手交叉，黑手套在此刻和黑暗融入了一起。
    “我先進去繞後，你們攻前門。”
    身上的衣服活了過來，林川的身體變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