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聲音有點大，林川掏了掏耳朵問：
    “您這是流浪夠了，回來找窩睡了？”
    早在收留他們之前，老頭就喜歡四海為家，其實他本身的生活方式就是流浪，整日天為被地為床。
    老頭子冷哼道：“老子習慣流浪了，跟你們住在一起反而不快活。”
    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
    既然不是老頭住，那難不成是要有新成員加入嗎？
    李溪搶過手機問道：“您又撿回來個孩子啊？”
    他們都是老頭撿來的，這樣解釋似乎也行得通。
    不過三人在一起時間久了，突然冒昧插進來一個人，著實不太適應。
    況且，他們本來幹的就是灰色產業，多一個人不方便。
    林川也勸說道：“我們都是大人了，照顧孩子不方便，您實在不行就給送福利院吧，養了我們已經是大功德了，不折壽的。”
    “呸！”老頭子急了，“就是因為養了你們三個，老子的功德都他媽快成負的了！”
    功德？
    一個大盜，一個殺手，一個軍火專家。
    你還想要功德？
    幾人想著再勸勸，老頭子卻說完一句話後掛斷了電話。
    “跟你們一樣大，老實跟人家相處，不許欺負人家。”
    林川不得不接受他們維持了這麽多年的三人世界即將坍塌。
    他們不約而同地仰天長歎。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人不是孩子，不用他們喂奶接送上下學。
    過了一會，宋峰驚覺道：
    “不對啊，咱們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問來著？”
    目光下移到桌麵，看到試劑的林川一拍腦門。
    操，啥也沒撈到還被塞進了一個打掃衛生的任務！
    ……
    執法局會議室。
    房間內隻有蘇武盛一人，他麵前是幾台3D投影設備，藍光投射後編織出了幾道坐著的人影。
    蘇武盛向幾人行禮：“長官們好。”
    麵前幾人皆是執法局的高層，他們身在帝都，遊樂場的刺殺將他們都驚動了。
    “不必多禮，說正事吧。”人影中最具威望的一人說道。
    蘇武盛翻開桌麵的記錄冊，道：
    “有關針對江家江琉璃小姐的刺殺，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計劃……”
    聽完調查結果，一名女性執法官淡笑道：
    “一個小家夥為了喜歡的女孩子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舉報他們，好純愛的年輕人，我喜歡。”
    另一位粗獷的男人冷哼道：“哪個男人整日情情愛愛的？我看是他自身有足夠堅定的意誌，不肯臣服於拜靈的威脅。”
    為首人影示意二人噤聲。
    “不管怎麽說，他的確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根據推算，要是他真的投靠了拜靈會，他們的計劃至少有一成的成功概率。”
    聽起來很少，可沒人敢去賭那九成。
    一旦失敗，江家問責不說，那位劍聖怕也得做點什麽不守規矩的事了。
    會議決定給予林川一點獎賞。
    至於是高等試劑還是呼吸法、戰技，這個交給蘇武盛考慮。
    “好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人影們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蘇武盛沉聲道：
    “目前，我們根據喬嫦娥，即暗網稱號‘貓老太’的女子進行詢問，已經能確定覆蓋東部四十五座主要城市，共計78處臨時據點的位置。”
    “但當詢問起有關那隻三頭貪欲大蛇的事，她卻閉口不言。”
    上司們皺起眉頭，他們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結果什麽也沒查出來。
    女性執法官問道：“用刑了嗎？”
    “還沒用，剛到執法局時貓老太就主動把自己所有事給交代了一遍，對於我們的詢問知無不答。”蘇武盛解釋道，“唯獨在這件事上，她閉口不言。”
    抓捕貓老太後，他們總算知道這女人是怎麽活這麽大年紀的了。
    本來在遊樂場至少存有五成力量，一看事情無力回天，她立馬跪地服軟。
    審問的時候也是態度端正的不得了，讓蘇武盛都沒用刑的機會。
    為首的人影道：
    “先給她檢查身體，仔細反複確認其體內是否存在某種限製，讓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貓老太已經說了那麽多了，賣了據點她自己也回不去了，沒必要死抓著一個秘密不放。
    一定有什麽令她顧忌的東西在。
    蘇武盛掃過一眼記錄冊，道：
    “貓老太還匯報了一個拜靈會最近的大計劃，希望我們能從輕發落。”
    拜靈會的每一次計劃，都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貓老太既然想用它減刑，說明在她心中這計劃分量十足。
    “具體計劃內容他們首領尚未下達，唯一能確定的是，其根本目的是為了五年前在太空長城捕獲的那條九頭貪欲大蛇。”
    此言一出，現場眾人陷入沉默。
    貪欲大蛇一族，每多一顆腦袋，天賦就會隨之提升，九顆是極限。
    一旦有大蛇到達這一級別，便意味著它有了爭奪貪欲蛇王的天資。
    上次活捉是為了研究的生理特質，以此製作針對性的武器，大多時候都是斬之後快。
    粗獷男人疑惑道：“九頭大蛇關押的地方重兵把守，拜靈會總部來了都不見的能攻下來，他們想怎麽偷？”
    沒人知道，但從經驗來說，拜靈會不做無把握的事，哪怕是針對江琉璃的刺殺都有一成概率。
    會議結束後三天，帝都執法總局連發了三道指令，讓監獄加強防守。
    鑒於這一消息的珍貴，對林川的嘉獎再上一層樓。
    蘇武盛決定忙完手頭的活就去找這位最大的功臣聊一聊。
    ……
    迎新晚會逼近，話劇社每日的排練量增加了不少。
    晚會前一天晚上，林川正在給咖啡上花紋。
    門鈴響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走入了咖啡館，她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拄著導盲木棍的少女來到櫃台前，問道：“請問林川在嗎？”
    林川笑道：“我不在還能去哪兒？”
    江琉璃嘀咕道：“在你不說話，害我出醜……”
    “怪我。”林川把咖啡遞給客人，轉頭道，“那麽，這麽漂亮的小姐，你想來點什麽？”
    “來一杯卡布奇諾。”江琉璃想了想補充道，“多糖。”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