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更尷尬了。
    他們都看到了些什麽？
    自己祖宗輩的人正在和一個十幾歲小青年黏在一起。
    細想一下，走在大街山海關，突然碰到了一個基本隻在家族會議現身，全家人的寶兒，永遠坐在前三排位子上的高冷老祖，她正在躺在椅子上讓人幫忙按摩如玉的小腿。
    這是多麽勁爆的事！
    媽的，說出去，他們有幾個算幾個，全都得在祖宗祠堂除名。
    江衣衣已經想到回家跟她爺爺說這件事時候的調調了。
    “爺爺，你猜我去楓葉市的時候看到了什麽？”
    “楓葉滿天飛的美景？”
    “猜錯了，是您姑高祖母在大街上被人摸腿！”
    去他的吧！
    這麽說一定會被打死！
    江少傑比她的擔心更深一層。
    他怕小祖宗一言不合現場就給他們分屍了。
    卑微的他隻能在心中默念“武帝萬歲萬歲萬萬歲，願龍夏法律庇護我等”的咒語。
    江隆作為三人中的年長者，恭敬道：“見過……”
    話說到一半他開始在心裏掰扯起手指，計算著兩人的輩分。
    我該叫她啥來著？
    壞了，往日私下叫小祖宗叫多了，這特麽多出來五六個輩分我該叫她啥？！
    沒轍了。
    “見過……小祖宗。”
    總比啞口無言一直尬著強。
    路過的行人聽到這一稱呼，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有人打趣道：“現在的年輕人真奇怪，隨便路上認祖宗。”
    同行者讚同道：“一點規矩都沒有，放在以前，他們晚上都進不了家門。”
    “估計是打遊戲打的吧，我兒子就喜歡到處認媽。”
    江家三人組：……
    誹謗，這是誹謗啊！
    林川光是看著他們都覺得尷尬，而且是相互性的尬。
    這小破街真尼瑪神奇。
    一天之內碰上四個熟又不熟的陌生人。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麽。緩解緩解氣氛。
    江隆當即一咬牙，朝他喊了一句：“姑爺。”
    林川：？？
    這對嗎？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琉璃的確是你們江家輩分大些的小姐，可你叫我姑爺就有點……
    就有點太會說話了。
    你看看這路讓你走的，都快修成飛機跑道了。
    下次你再來抓我我打輕點哦。
    江琉璃雙腿放到地麵踩在就近的楓葉上，不知怎麽，臉龐有點發燙，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我記得你們不是回去了嗎？”
    當時三人抓捕盜神失敗，一個個哭爹喊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家家風多嚴，失敗就得回去砍頭呢。
    江隆如實道：“是家主派我們來的。”
    “爺爺？”江琉璃聽到有爺爺的事，立馬追問道：“他讓你們來找我的嗎？”
    江隆有點心虛道：“從順序上來講，我們應該在快離開的時候再找您的，誰知道……”
    說著說著，江少傑和江衣衣別過頭，假裝心不在焉的樣子。
    誰知道旅遊季來隨便看看都能撞上祖宗。
    江琉璃神情緊張地追問道：“爺爺讓你們來，是要給我生活費嗎？”
    “是的，他……啥？”江隆下意識掏了掏耳朵。
    生活費？
    林川趕緊小聲提醒道：“別老惦記著那點錢了，咱們現在錢夠花，龍老板前幾天還資助給了咱們一大筆呢。”
    江琉璃兩根拇指交錯旋轉，嘀咕道：“這不是我想著那些錢留著給你……”
    “給我？”林川不解道，“給我做什麽？”
    雖說他寶石啥的基本換東西了，但也不至於窮得叮當響，就算真窮了，去跟利息、峰子借點不用還的錢也能救救急。
    江琉璃解釋道：“我不想你這麽累，又是打壞人，又是為我的眼睛操心。”
    原來她這麽想的啊。
    好溫柔的小琉璃。
    今晚獎勵一下，再給你捏捏腳。
    不過這倒提醒我了。
    給他孫女治眼睛，劍聖不得意思意思？
    三人基本啥也沒聽見，就聽見了一個“我的錢給你”。
    這小祖宗有點漏風啊。
    不知家主這麽大年紀了，受不受得了。
    江隆輕咳兩聲，怕兩人借著氣氛當自己的麵幹些有傷風化的事，趕緊說道：
    “家主是讓我們來看看您最近的生活情況的，順便……額，來看看您有沒有被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騙到。”
    林川嘴角一抽。
    我聽你這意思，怎麽感覺是在點我呢？
    下一秒，江隆擺手解釋道：“姑爺，我不是在說你哈，你跟我們小祖宗屬於正常交往。”
    說了一半，他不太自信地問道：“是正常交往吧？”
    哥們，話密了。
    江琉璃果斷搖頭道：“你們放心好了，我在外麵很好，從來沒人騙過我。”
    太棒了，琉璃，就這麽說！
    林川暗中給對方豎起了大拇指。
    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長椅上的兩人，不確定要不要把今天的事上報上去。
    雖然小祖宗說自己沒被騙。
    但這副樣子明顯不是她自己打扮的啊！
    族人們不是說小祖宗隻穿古典裙子的嗎？！
    怎麽突然走這種青春風路線了！
    這才幾天？
    誰給調成這樣了？！
    江衣衣看向旁邊那人，長長歎了口氣。
    好吧。
    很明顯，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希望上報後，家主不會突然失控，提著劍來楓葉市算賬。
    希望未來這位姑爺如果過門，千萬不要為難他們這些可憐巴巴的晚輩們。
    他們隻是奉命行事，真的沒有要棒打鴛鴦的意思！
    不對，那可是他們小祖宗，哪有晚輩棒打祖宗的？
    林川察覺到他們眼神微妙，趕緊轉移話題：“那什麽，你們剛才說，看琉璃是最後一環，那就是說在此前有其他事要做？”
    江隆頷首，目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對，琉……小祖宗是最後一環，我們原定計劃是要先去楓葉武大做交流。”
    雖然我們叫你姑爺，但你不能這麽自來熟啊。
    搞得咱們以前見過一樣。
    林川心中某事和這話串聯上了。
    他開口道：“是為了扶桑的事？”
    江隆眼睛睜大：“你知道？”
    另外兩人露出了驚奇的表情，這件事家主應該隻和他們說過。
    江隆頷首道：“的確，我們就是為這個來的，準確來說，是他們兩個作為學生來交流，我作為陪同，三人一起看看扶桑的劍。”
    林川有點意外。
    江家竟然對這件事如此上心，看來扶桑的確來者不善。
    江少傑低頭提醒道：“小祖宗，您要小心點，這群東洋鬼子來勢洶洶，據說有幾個天賦很變態的家夥，這個月在高麗幾乎橫掃了所有天才劍士。”
    江衣衣撇嘴道：“他們也配跟小祖宗比？”
    江少傑想了想，輕笑道：“說的也是，這麽厲害最後還不是輸給高麗了。”
    林川一邊思考一邊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聽著聽著他產生了一個疑問。
    “不是說天賦很變態嗎？怎麽會輸給高麗？”
    扶桑的劍士水平雖比不上龍夏，但在東方也僅僅是比不上龍夏而已，麵對高麗，不該輸才對。
    江隆回憶道：“好像是扶桑在場上打贏了高麗，但高麗那邊說他們沒有戰前鞠躬，不符合他們的傳統規矩，就給直接判負了。”
    什麽？
    躬匠精神爆表的扶桑沒鞠躬？
    不對，關注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