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名遲暮老者。
    他們內心都有一個疑問。
    蘇武盛結巴道：“劍、劍聖……不會是那位吧？”
    好比一個世界級的明星站在麵前，即使有人說他是，即使他長得再像，人們也得懷疑一下。
    他們不認為自己能見到這種傳說中的人物。
    馬彭澤嗓子動了動，目光呆滯地看著對方：“應該是了，你難道忘了昨晚那一劍了嗎？”
    當時劍聖斬維克托那一劍全國皆驚，他們距離最近還以為是林川幹的，於是頓在門口一夜不敢進來。
    現在想來這一劍竟出自劍聖之手！
    江觀海站在藏經閣台階上俯瞰著下方：
    “你認得我？”
    顧明低頭解釋道：“有幸在前些年國宴上見過您。”
    “沒什麽印象了。”江觀海無所謂道。
    他不可能記住每一個小人物，即使對方是一位高階職業者。
    顧明一陣苦笑。
    傳聞，劍聖能記得所有劍道天賦好的天才，但今日見麵他卻認不出自己，這說明自己的天賦在對方看來不足為奇。
    一股莫大的挫敗感襲來。
    江觀海目光轉移，看向林川所在的位置。
    兩人分開後，他去下麵幾層找了幾本經書翻，出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兩人對視瞬間，林川幾乎脫口而出：
    “爺爺。”
    江觀海眉頭一挑，倒也沒說什麽，默默點了點頭。
    這一聲爺爺可謂激起了一陣海嘯。
    執法者們麵麵相覷，紛紛後退了幾步。
    袁明宇立馬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不會吧……
    他跟江琉璃不會真的要……
    壞了，我的一等功！
    現場陷入尷尬，誰也沒再開口說話。
    蘇武盛湊上前，問：“林川，你跟劍聖前輩一直在這嗎？”
    林川點頭道：“對，昨晚爺爺救了我。”
    都是實話。
    這下子真快把執法者嚇死了。
    那一劍莫非是劍聖為了救林川出的！
    他竟會主動庇護對方！
    劍聖孫女和他玩的好。
    又被劍聖救了一命。
    一口一個爺爺叫的那叫一個親切。
    他說和江家沒什麽關係都不會有人信！
    顧明試探道：“前輩，是這麽回事，我們現在因為林先生涉嫌一起偷盜案，可能需要配合他完成一些調查，您看？”
    自從劍聖來了，他也不傲了，也不一口咬死林川就是盜神了。
    措辭都變得尊敬了。
    江觀海道：“隨你便。”
    顧明長舒一口氣，額頭冒著冷汗。
    本來想著直接把林川帶回去審問，這下也不用帶回去了。
    是的，即便是劍聖這麽說，他也不敢真“隨便”。
    “林先生，方便我們檢查一下你的隨身物品嗎？”他輕聲細語道。
    執法局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贓物上。
    防禦寶具、寶石星月，都是證物，他們不信林川能把贓物無聲無息地消化掉。
    經過一番搜查。
    林川身上隻找到了兩件東西，一塊手機，一個袋子。
    “長官，這是一件空間收納袋！”搜尋的執法者說道。
    馬彭澤在一旁嘀咕道：“這玩意可不便宜，古代基本隻有實力強大的煉器師才能鍛造。”
    蘇武盛道：“未來科技城好像最近也有在賣，而且成本低了不少。”
    雖然很貴，但以林川江家準女婿的身份，有個收納袋倒也正常。
    林川主動打開收納袋，讓眾人看到了裏麵的東西。
    一部相機，一部虛空生物百科全解，又一個袋子。
    林川笑道：“長官，我該不會連這點東西都不該有吧？”
    你別亂說啊！
    執法者勉強笑了笑：“怎麽會，這點東西誰都買得起。”
    正當他要打開相機查看時，林川忽然想到了什麽，當即緊張到神色暴露。
    袁明宇內心大喜。
    這麽緊張，一定是裏麵藏著重要線索！
    “快開相機看看照片！”
    那名執法者翻看了一會，神色有些不對勁。
    袁明宇追問道：“找到什麽了？”
    “額……裏麵都是給江小姐拍的照。”
    那名執法官尷尬地舉起相機給周圍人看了看，證明不是什麽證據。
    執法局很失望，林川很害怕。
    那些照片落在江觀海眼中，他感覺到自己被一把劍鎖定了。
    執法者見沒什麽可疑的東西，便都還給了對方。
    “你這人真奇怪，非要在袋子裏再套上個袋子。”
    林川笑而不語。
    他們想不到，所有的贓物都被他塞進灰袋子銷毀了，當然什麽都找不到。
    顧明歎氣一聲，恭敬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他帶著大部隊灰頭灰臉地離開了藏經閣。
    袁明宇不忘提醒道：“長官，我懷疑林川就是盜神。”
    “我知道！看他那得瑟樣就知道了！”顧明瞪了他一眼，“問題是你有證據嗎？”
    “說不定審審就有了……”
    “你還想審審？！”
    看著他們遠去。
    林川回頭致謝道：“前輩又救了我一次。”
    江觀海道，“你因琉璃暴露，救你一次也是應該的，何況我什麽都沒做，一切都是他們在胡思亂想。”
    冠首這個層次，僅僅站在這裏無需開口，就能代表他的立場。
    “不過你這袋子有點意思。”江觀海忽然轉變話題，目光盯著套在儲物袋中的灰袋子，“是曹青山給你的？”
    林川頷首道：“以前給的生日禮物。”
    江觀海凝視幾秒鍾後道：“嗯，品質不錯，應該是用某位王座身體的一部製作而成。”
    “王座為材？”林川滿臉詫異。
    這是他從未知曉的事。
    江觀海疑惑地點了點頭道：“的確是王座級虛空生物的氣息，雖然死了很久了，但氣息做不得假，活著的時候哪怕是在王座中都算得上強大。”
    這是林川頭一次知曉灰袋子的真實材料。
    它竟是一位王座的身體所製！
    莫非，灰袋子能兌換物品，原理上也是借助了這位王座的能力？就跟能讓人陷入噩夢的毒一樣？
    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江觀海忽然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琉璃來了。”
    林川立即把灰袋子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隻見江琉璃躲在一名江素慧身後，邁著小步子往這邊跑。
    直到江素慧輕聲在其耳畔說道：“小祖，我們到了哦，林川就在前麵。”
    江琉璃施展“通透劍心”，鎖定了林川的位置，如脫韁野馬般跑了過去。
    一雙帆布鞋在雪地上留下了兩排雪痕。
    “林川！”
    林川片刻晃神，然後柔軟的少女一頭撞進了懷裏，緊緊抱住了他。
    “你不會趕走我吧？”江琉璃把頭埋進肩膀顫聲道，昨夜噩夢讓她心神不寧。
    林川淡笑道：“當然不會。”
    不知道這丫頭怎麽突然這麽黏人，但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那，那你娶我吧！”江琉璃聲音中帶著期盼。
    啥玩意？！
    林川大腦忽然宕機了，一再一再以為是自己會錯意了。
    多麽柔弱渺小的聲音，卻讓身後的江觀海劇烈咳嗽起來。
    嚇得江素慧趕緊來到身邊，給劍聖喂了好幾粒藥丸才穩住病情。
    江素慧急聲道：“小祖這話可不能亂說，家主還在這呢！”
    江琉璃驚訝道：“爺爺你也在啊！”
    快走了。
    “那正好。”江琉璃牽著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林川的手，高高舉起。
    “網上說，伴侶要結婚，結婚要有長輩在現場，正好您也在。”
    “我現在要跟林川結婚，您當個見證人吧。”
    自從那場夢醒來後，她生怕夢變成了現實。
    於是小丫頭一刻都等不了。
    現在就結！
    立刻、馬上！
    不管如何也要把林川留在身邊！
    江觀海一時間沒跟上她的腦回路，問道：“結婚？現在？”
    “對！”
    “對什麽？！”江觀海怒斥道，“你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連訂婚宴都沒辦，直接跳到結婚了？！”
    江琉璃小臉認真地反駁道：“我和林川早就是朋友，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我說的不是那種朋友！”
    “我不管，我就要早上訂婚，中午結婚，晚上洞房！”
    江琉璃倚靠在林川懷裏，緊緊抱著他倔強道：
    “反正我這輩子都要和林川在一起，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