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琉璃，你這是做什麽？！”
    林川慌了。
    “你爺爺還在隔壁呢？！”
    要知道，他連教琉璃戀愛的教程都是排在江觀海之後。
    隔著一扇門的距離，現在人家孫女正騎在自己身上。
    這有點過於刺激了！
    然而下一秒，壓在他身上的江琉璃滴下一滴珍珠。
    溫暖的淚水滴在林川臉上，讓他情緒平複的同時，心髒迎來了一次劇痛。
    原來少女先前的清冷是在掩蓋自己快要滴落的淚水。
    “我，我也沒辦法啊……”
    接著，大把大把的淚水滴落，如同一場小雨灑在了他臉上。
    林川手足無措地去給對方擦拭淚水，卻發現無濟於事，眼淚更多了。
    江琉璃一雙小手，不斷揮動，一遍遍抹去落下的淚滴。
    準王肉身為材製造的毒形成的夢境，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那潛藏在內心最為恐懼的事。
    而江素慧的那一番話，正驗證了這一點。
    我說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對不起，我食言了。
    都怪林川你太好了。
    從第一次見麵，到後來入住咖啡館，我每一天都很開心，很充實，比以往二十年都要開心！
    漸漸的，我發現我變得越來越貪心，開始想著一刻都不和你分開。
    想著要是你永遠陪伴我，永遠在我身邊該多好。
    可做朋友留不住你一輩子！
    林川彎起雙腿，隨即自己坐了起來，江琉璃身子往下滑落了一點又被對方彎起的腿擋住後背沒有摔落，她被困在了名為“林川”的籠子裏。
    林川幫忙擦去她的淚水，見沒有情況好轉，淚滴仍然如同一枚枚炸彈落地。
    他展開雙臂，將少女柔弱小巧的身體攬入懷中。
    江琉璃擋下對方要擁抱自己的手，隨即自己率先勾住了林川的脖子，將身體貼了上去。
    月下無言，房間燈光未起。
    少女的雙膝分開跪在床上，身體壓在林川身上。
    她輕聲帶著些許顫音，語氣幾近祈求：
    “林川，我好笨，學會了生活方式，卻又困在了你的身邊。”
    “戒斷你，比我孤身一人上街買東西還困難。”
    “你說，未來即使結婚了也會一直陪伴我，我想知道……”
    江琉璃天真如雪，魅惑一詞似乎永遠和她不沾邊兒。
    直到今日。
    林川內心否定了這一結論。
    他刷視頻、看電影、看小說，聽過無數嫵媚動聽的聲音，她們所說都不如此時此刻，江琉璃緊緊抱著他，貼在耳邊說的話。
    “你的新娘能是我嗎？”
    少女聲音很小很柔和，感覺上有一絲沙啞，唇齒間帶著一抹害怕，像是受驚的兔子。
    林川輕輕抱住她，雙手有些顫抖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江琉璃再次微起朱唇：“我不知道，你可以教我，就像帶我逛街那樣。”
    “願意嗎？”她開口詢問。
    長久以來的接觸生活，林川對她沒有感情純粹扯淡。
    他不管對方到底懂不懂什麽愛情，也不管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單純因為過於依賴。
    如此好的女孩，說出了如此樸素又動人的情話，他必須答應。
    林川當即點頭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都得在我身邊，不許跑了。”
    江琉璃緩緩道：“不會的，我最害怕失去林川了，怎麽會走呢？”
    說完，她又為了確定問了一句：
    “那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林川鬆開她，在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明知故問，你都這麽說了，我都這麽答了，你說什麽關係？”
    以後出門逢人介紹的時候，他可以主動說身邊粘著他的漂亮白毛少女是他女朋友了。
    至於教她如何戀愛——這事以後可以慢慢來。
    江琉璃淚水幹了，隻剩發紅的眼圈：“那是不是說，我們從‘朋友’進化成了‘男女朋友’了？”
    好奇怪的說法……進化是什麽鬼？
    “對。”林川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以後你就是我的正宗劍娘女友了。”
    江琉璃破涕而笑。
    終於……終於成功了！
    從今天早晨開始，她連最喜歡的零食都不愛吃了，每時每刻那個夢都在纏繞著她的脖子，已經快把她勒窒息了。
    “還有呢，還有呢！”江琉璃恢複成了之前天真如孩童的樣子，期待道，“金金說，人類確認伴侶關係後，會有一個特殊儀式！”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顯然是查閱過這一儀式的資料。
    林川身體一僵：“這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江琉璃反駁道。
    她甚至怕林川跑了，打算淩晨三點舉辦婚禮來著。
    其實某人內心的確很想這麽幹，可……
    這時江琉璃察覺出了他的顧慮，朝門外喊道：
    “爺爺，你不許進來！”
    門外傳來了一位老人的冷哼。
    江觀海聽見孫女踹到林川的聲音就來了，一直在門口等著，當聽到是孫女表白的時候這位老人氣得直跺腳。
    這混小子哪裏好了？！
    值得你跟他表白！
    做女孩子一定要矜持，矜持啊！！
    “小子，你敢對琉璃做什麽，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江觀海咽不下這口氣。
    他不是覺得林川不能做他孫女婿……
    隻是吧……
    誰家孫女婿和孫女，不早在一起，晚在一起，偏偏親爺爺來的時候在一起了！
    哪怕是換個地方，假裝背著我，我也認了！
    你小子純在這挑釁我！
    麵對外麵劍聖的威脅。
    林川盯著少女薄薄的嘴唇看了很久。
    過了一會，他說道：“琉璃，閉上眼睛。”
    “哦。”
    雖然看不見，但江琉璃還是照做了。
    江觀海徹底不淡定了：“你試試？！看我劈不劈你！”
    養了這麽多年的白菜，今天能讓你拱了？！
    林川雙手按在少女的肩膀上，沉默良久。
    人家姑娘都這麽說，我有什麽拒絕的理由？
    我有什麽不敢的？！
    有本事你就進來劈了我！
    林川狠下心，身子前傾。
    二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接觸的那抹柔軟，讓兩人皆是心頭一蕩，不由自主地繃起肌肉。
    可能是在窗邊待久了，江琉璃的嘴唇有些微涼。
    但沒關係，很快它就變得溫暖了。
    砰！
    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他們的門沒開，林川臥室的門關上了。
    初吻是羞澀又特別的，以後無論再接吻多少次，都不會再有第一次的那種感覺了。
    如同嫩草萌芽，如同花朵初開。
    良久唇分。
    二人的皮膚上蓋住了一層薄薄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