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局長姓韋，此時雙手用力拍打桌麵，麵露憤懣。
    十年前，凶手用同樣的方法一連殺害了宋家村五個人，但因為當時的技術原因，沒能將凶手捉拿歸案。
    “十年了，他終於又出現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抓住他，也不知道小敘提到的寵物溝通師管不管用。”
    說曹操曹操到，裴敘帶著虞年進來，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韋局看著虞年，麵露遲疑：“小敘，這小姑娘真的能和動物溝通？”
    他閱曆豐富，半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虞年的眼睛比大學生還要清澈。
    裴敘笑道：“試試您就知道了，年年本事可大著呢。”
    他也是剛知道，裴氏集團一場大麻煩被虞年輕而易舉化解了，要是真被查出來，就算裴氏不會有什麽事，他那個渣爹也會借機生事。
    韋局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那你帶小虞去現場看看，彭老師養著一隻狸花貓，能不能從貓那裏知道些什麽。
    警局的人在裏麵，裴敘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後，就讓虞年試著接觸貓。
    虞年打量了一下，見狸花貓趴在小院裏的一棵梨樹下。
    聽人說，它一直不吃不喝，好在彭老師生前把它養得很好。
    “小姑娘，你別靠太近，它會撓人的。”
    負責人陳敏善意提醒。
    “我知道了，敏姐。”
    虞年聽別人都這樣稱呼陳敏，她也有學有樣。
    狸花貓沉默地趴在地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它知道這些人是好人，隻要不靠得太近，它不會動爪。
    虞年靠近之後，陳敏和裴敘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貓咪如果暴動，可以拉著虞年遠離。
    “樂樂，你過來好不好？”
    虞年蹲下身子，衝狸花貓樂樂招招手：“你想為彭老師報仇嗎？我能聽懂你說話，需要你的幫助找到凶手。”
    樂樂忽然抬起頭：“人，你說的是真的？你真能聽懂我說什麽？”
    虞年點頭：“可以的。”
    陳敏眼中閃過驚訝，她下意識看了裴敘一眼，裴敘點點頭。
    樂樂猶豫了一下，起身朝虞年走去。
    “年年，我來抱它吧。”
    狸花貓是出了名的凶悍，裴敘怕它忽然暴起咬人。
    誰知樂樂主動跳進虞年懷裏，親昵地蹭了蹭她，順便給了裴敘一個不屑的表情。
    “人，你告訴他，我是好貓，就算他咬人，我都不會咬人的！”
    虞年被它這句話逗笑了，她把話轉告給裴敘。
    裴敘尷尬地咳了一聲。
    事實證明，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假裝很忙，裴敘一會兒端茶一會兒倒水，一副很忙的樣子。
    虞年則坐在椅子上，一邊撫摸樂樂，一邊詢問它案發現場的情況。
    “那天我去河邊抓魚了，沒有在家，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奶奶……”
    樂樂嗚咽著，說幾句就要緩一下，虞年沒有催促，輕輕撫摸它的後背。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出去就好了，我就能救下奶奶了。”
    回憶起那天的遺憾，樂樂渾身發抖，眼裏透露出凶光。
    如果凶手在這裏，虞年毫不懷疑，它會立刻衝上去咬死那個人。
    事情到這裏斷了線索，樂樂不知情的話，就算是虞年也沒辦法。
    她把樂樂說的話告訴裴敘，裴敘想了想，“樂樂，那你知道誰經常來彭老師家裏嗎？凶手殺害彭老師後，還給自己做了頓飯，顯然對這裏很熟悉。”
    說到這個，樂樂思索了片刻：“有張奶奶、陳奶奶、宋爺爺、顧叔叔……”
    它說了一大溜，裴敘一一記下，看著筆記本上的名單，他犯了難。
    這些人都是大部分都是排查過的，餘下的幾個不是近期過世，就是癱瘓在床。
    從不可能是詐屍，或者出現醫學奇跡，從床上蹦下來殺人吧？
    “又來了倆警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殺害彭老師的人捉住。”
    “你管這幹嘛？嘿，老婆你看那傻貓蔫巴的，哼，讓它抓我，活該！”
    兩道陌生的聲音從上空傳來，虞年抬頭一看，是兩隻燕子。
    其中的母燕飛著飛著，給了公燕一翅膀：“閉嘴，你可積點德吧！”
    虞年眼睛一亮：“樂樂，你當時不在家，可有人在家啊！”
    在場的人猛地看向虞年，樂樂和裴敘幾乎同時問道：“誰在家？”
    虞年指了指已經回到巢穴的燕子：“它們。”
    聞言，樂樂目光炯炯地盯著燕窩，躍躍欲試。
    “別，”虞年製止了它的動作，“你之前想抓它們，它們已經很不高興了，別結仇，我來。”
    她把樂樂放在，站在台階上仰頭道：“裏麵的燕子夫妻，我有話想問你們，報酬是一大袋蟲子。”
    公燕探出頭來：“老婆你快看，底下有個人跟咱們說話，傻了吧唧的。”
    虞年：“……”
    “我不傻，”虞年沒好氣道，“你們隻要把你們知道的告訴我，就可以獲得很多蟲子，足夠你們吃到冬天。”
    公燕頓了一下，猛地縮回頭去：“老婆老婆，那個人居然能聽懂我說話！”
    片刻之後，燕子夫妻從巢穴裏飛出來，公燕縮在母燕身後。
    母燕翻了個白眼，然後禮貌問道：“人，你真的能聽懂我們說話，隻問幾句話，就給我們很多蟲子？”
    起早貪黑給孩兒們找食物太累了，它第一次當媽媽，快要累死了。
    “真的真的，”樂樂竄上來，目光灼灼，“隻要能找到殺害奶奶的凶手，我保證每天都給你們捉蟲子。”
    母燕點點頭：“樂樂，我相信你，我沒看到凶手的臉，但他好像和彭老師是熟人，他那天穿著一身黑，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
    虞年複述了一遍，裴敘念叨著幾個關鍵詞，忽然用筆圈出筆記本上的一個人名宋健。
    “陳敏，立刻帶人去村東小賣部抓宋健，他就是凶手！”
    虞年和樂樂也要去，裴敘覺得把虞年放在身邊比較安全，於是帶她們一起。
    陳敏等人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可宋健跟提前得到消息一樣，早已人去樓空。
    裴敘當機立斷，下命令道：“兵分三路，去村裏的各個出口把守，年年，你跟我去村委會……”
    他要召集全村的人捕捉宋健，這次必須要抓住他！
    可裴敘一回頭，身後哪裏還有虞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