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宗室全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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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又一次覺得喉嚨哽住了,但他隻是愣了一秒鍾就迅速跪伏在地。
    皇上隻說自己在司禮監善終,後半句雖然皇上還沒說,但自己可絕不能讓話掉在地上。
    “啟稟皇上!奴婢還有一事相奏!奴婢年事已高,心力憔悴之下已再難擔任東廠提督之責。”
    “望皇上垂憐奴婢,恩準奴婢辭去此責!”
    相比於魏忠賢,王承恩的反應則更加強烈。
    他眼眶泛紅,兩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陛下...陛下竟以天子之軀如此垂恩於我等閹人,做出如此擔當,日後又有誰不為陛下效死?
    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
    “準了。”
    “承恩,明天擬個旨,擢升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為掌印太監,王承恩升任秉筆太監,同時暫領東廠提督之職。”
    “奴婢謝主隆恩!”
    “奴婢遵旨!”
    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朱由檢衝魏忠賢擺了擺手:“好生辦差去吧。”
    魏忠賢又是一番跪謝,方才緊緊抱著懷中寶劍離開。
    走出大殿一直到回到自己當值的司禮監。
    魏忠賢都還覺得有些飄飄然的。
    陪伴先皇這麽多年,可都還沒聽過那麽暖心窩子的話。
    同時。
    他又不由得想起想置自己於萬死之地的東林黨,一時間又氣的牙癢癢起來。
    東林黨的那些狗雜種我入你們娘的屄!
    你們想殺咱。
    可隻要皇上不開聖口,那就誰都殺不了咱家!
    皇上可是還說了,要讓咱家死在司禮監掌印的位置上。
    咱家倒要好生看看你們這些狗雜種,還能蒙騙皇上多久。
    還有那些不聽話的幹兒子們,全該殺!
    看咱家快失勢了,就想著改頭換麵投靠東林逆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咱家,東林黨那些自詡為清流的醃臢貨,會拿正眼看你們一眼嗎?
    咱家死了後,下一個就是你們!
    現在正好。
    反正早晚都要死,咱家就拿你們的命來當交給陛下的第一張投名狀!
    魏忠賢離開後。
    大殿內的朱由檢喝了杯香茗潤潤嗓子,再度對王承恩開口道:
    “喚個人去尚膳監叫些酸梅湯來,給殿中執勤的侍衛宮女們解解暑。”
    王承恩當即叫了個小太監去操辦此事。
    如今正值八九月份。
    紫禁城中正是炎熱的時候,可紫禁城裏的太監宮女們過的是什麽生活呢?
    別說貪一份涼了,他們中有的連月俸銀子都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了。
    沒辦法,內憂外患之下。
    隻能先苦一苦他們這群命如草芥的人了。
    所以僅僅是一碗酸梅湯,就把殿中執勤的眾人感動的稀裏嘩啦。
    此刻。
    朱由檢坐在隻有他一人偏房之內,聽著外麵感恩戴德的頌讚之聲。
    臉上雖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袖袍內的手指卻是微微動了動。
    連皇城之內的近侍都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的普通百姓呢?
    他們又在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朱由檢瞥了一眼手上的書卷,心中怒火不禁燒的越來越旺。
    隻因那書卷名為《大明宗室名冊》。
    僅河南一個省份,竟然足有七個親王?
    就拿其中福王一脈舉例來說,其光被記載下來的良田就超過兩百萬畝。
    他們這些人所占有的耕地,竟已超過了整個河南省耕地的一半之多。
    並且還完全是免賦稅的。
    至於其他地方就更加離譜了。
    山西一年的賦稅收入,隻不過方才一兩百萬石糧食。
    可當地宗室的俸祿,竟然高達三百多萬石。
    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朱由檢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有這些蛀蟲存在,帝國又該怎麽前進?
    既然這樣,那就全殺了吧。
    對此。
    朱由檢不會生出半點負擔。
    如果隻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就能讓帝國到達頂點,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他連自己都殺,會去在意宗室的死活?
    理想必須要堅定,信仰必須要極端。
    隻要是擋路的人,那就都得死。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已然將這些名單記在心中。
    在調整好情緒後,他再度喚來王承恩:
    “去把徐應元叫過來。”
    “是。”王承恩躬身應道。
    離開大殿後,王承恩不免有些忐忑。
    他和徐應元同為信邸舊人,自然是有幾分交情的。
    如今徐應元貪墨兩萬兩的事情已被陛下知曉,至於陛下究竟會怎麽處理此事。
    老夥計...這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很快。
    王承恩帶著徐應元來到偏房之中。
    在請安禮節過後,朱由檢相當直白的開口道:
    “你拿的銀子交上來一萬五千兩送入內帑,剩下五千兩自己留著,日後好生辦差。”
    徐應元驚出一身冷汗,他白天才收的銀子,怎麽陛下晚上就知道了?!
    老實說。
    他撈點銀子確實是有私心的,但真沒任何不忠的意思在裏麵。
    之前在信王府邸時,陛下就對他們這些閹人沒過好臉。
    那他總得想辦法給自己留點養老錢吧!
    這過分嗎?
    以陛下的性子,現在知道他貪墨銀兩,那不得直接給他趕出宮去?!
    徐應元驚恐之餘以至他隻注意到陛下話中的前五個字,後麵的全給暫時性忽略了。
    他慌忙跪地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
    “行了行了!”
    朱由檢擺了擺手。
    原身沒怎麽把這些太監當人看過,導致他們非常懼怕自己。
    但通過自己的記憶來看。
    這個名叫徐應元的忠心和能力都還是有的,至於貪財這個問題。
    以朱由檢對人性的了解,他深知這是無可避免的。
    拿錢可以,但要有個度,而且要把事情辦好。
    “承恩,明天擬個旨,擢升徐應元為尚膳監提督太監,即日起朕的飲食全權由尚膳監負責,不再經由太仆寺。”
    “還有,那八萬兩你自己留下五千,其餘的交至內帑。”
    “奴婢領旨!”
    王承恩替徐應元鬆了口氣,同時也由衷的為皇上的決定感到高興。
    這才對嘛,用咱們信王府上帶來的人,可比宮中那些人要省心的多。
    至於陛下賞他的那些銀子,他倒沒有太多在意。
    “徐應元。”
    “奴...奴婢在!”
    徐應元到現在都還沒太反應過來。
    皇上非但沒怪罪自己,還讓自己去提督尚膳監?!
    這...這還是之前那個刻薄寡恩的陛下嗎?
    “辦好尚膳監的差事,同時再去找些懂醫事且忠心的人才來,放在尚膳監裏養著,即刻就去操辦。”
    衣食住行方麵的事,朱由檢是必須要牢牢攥在自己人手裏的。
    “奴...奴婢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