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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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門被“啪啪”敲響,周晴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初小七一臉得意的看向紀景軒。
    怎樣?我說準沒有?
    初小七去開門,周晴晴像個泥鰍似的竄進院子,將手裏的東西交給初小七。
    她借著月光,看著手裏的三樣東西,嘴角微微勾起。
    村長這老頭還挺上道的,不僅把周二虎的庚帖送了過來,還送了一張周二虎簽字畫押不納妾的保證書。
    還有一件作為信物的玉鐲子。
    “小七嫂子,我爹說了,今天這事兒過了,最近這三五天,我家就來過禮。”周晴晴氣喘籲籲的,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子。
    周晴晴跑回家轉告初小七的話,村長那是沒有一絲猶豫,立刻就拍板答應了。
    村長夫人餘氏就有些不情願了,她原本想讓自己兒子娶自家姐姐的女兒。
    她姐姐嫁的是竹泉村地主家的兒子,家有良田百畝,縣城還有三個鋪麵。
    家裏就她那大侄女一個孩子。
    他們是打算招個上門女婿,將來繼承家裏的這些產業。
    與其便宜外人,將自家產業交到外人的手裏,還不如交給自家人放心。
    餘氏的這算盤,從十幾年前就開始扒拉的。
    最近想著她那侄女已經到了議親年紀,正準備這幾天就去竹泉村給她姐姐講這個事情。
    誰知道突然會出了這等子事情。
    關鍵你說娶就娶吧,不行她去說說,讓自己侄女委屈一些做平妻。
    再或者日後哄哄紀景蘭,讓紀景蘭做平妻,讓自己侄女做正妻。
    結果這紀家二房還不準納妾。
    “我覺得,這,這一生隻有紀景蘭一個女人,是不是太過於霸道了?”
    她想阻攔村長答應紀家提的這條件。
    “咋的?你同意我納妾?”村長抬頭一臉陰鷙的看向餘氏。
    “不是在說兒子的事情嗎?怎麽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村長將毛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你都不準我納妾,人家紀家為什麽要同意女婿納妾?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兒子姓周,將來生的孩子也姓周,絕對不會姓餘,不會姓楊。”
    餘氏見村長生氣了,也不敢多講,隻是紅著眼眶低著頭不說話。
    “娘,我同意紀家二房提的條件。
    本來不管將來我娶誰,都不會再納娶妾室。
    我們就一普通老百姓,一輩子守著一個人,平平安安本本分分的,才是我們該過的日子。”
    周二虎本來就不認同餘氏的想法,再說,他對自己那狗眼看人低的表妹,是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相對而言,他更願意娶自己好兄弟的妹妹。
    餘氏見周二虎都那麽說了,也隻有委屈的點頭認了。
    村長寫好庚帖,也再次跟周二虎確認。
    “虎子,雖說沒有正式下聘,但這庚帖一旦換了,你與紀家的三丫頭就算是定下了,你可考慮好了?”
    周二虎沒有一絲猶豫,肯定的點頭。
    村長這才將庚帖和保證書交到周晴晴的手裏。
    初小七將東西收好,將紀景蘭的庚帖和一塊繡得有“蘭”字的手帕,交到周晴晴手裏。
    “回去給你爹說,待會兒配合我。”
    周晴晴點頭,拿著庚貼跑回家。
    周二虎收到紀景蘭的庚帖,整個人的心思早就不在門外那糟心事兒上了。
    那天在木匠鋪的門口匆匆見了紀景蘭一麵,當時根本就沒想到過,那一笑嘴角就掛著兩個小梨渦的姑娘,將來會是自己的媳婦兒。
    現在媳婦兒也有了,他才不在乎名聲不名聲,準備破罐子破摔了。
    今天他就是不娶這汪雨荷,看這汪家到底想怎麽著吧。
    初小七讓紀景軒將周二虎的庚帖拿著,她自己拖著廂房抵門的棍子往村長家走去。
    遠遠的,她就看到村長家門口的馬路上,站滿了人。
    離得有十來米的樣子,她清了清嗓子,拉高音量道:
    “喲,我聽說有隻騷狐狸將主意打到我妹夫身上來了,讓我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
    圍在村長家門口的不止有汪家的七大姨八大姑,還有本村的村民。
    她走近之後,提著燈籠對著人群晃了一圈。
    圍觀的人擔心油燈燒到自己,都紛紛散開。
    汪瑞川找來的幾個混混,一時沒反應過來,也紛紛躲開。
    初小七的燈籠停在鼻青臉腫的汪雨荷臉上,看到她那如同調色盤一般的臉,差點兒笑出聲來。
    “喲……,喲喲喲……
    這是誰呀?
    汪雨荷呀?
    敢情就是你猥褻輕薄我妹夫?
    咋的?賴不上我家的妾,就準備賴我妹夫的妾?”
    汪雨荷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初小七身後的紀景軒,羞得一言不發的趕緊躲到汪母身後。
    “初小七,誰是你妹夫?少在這兒胡亂攀咬……”
    “喲,敢情都還不是道呢?
    這前幾日,村長已經到我們家,交換了周二虎和我家小蘭的庚帖。
    並且,已經下了三十兩的聘禮,並且說定了周二虎今日回來,明天到家裏過剩下的禮。
    漓國的婚嫁規矩,男女雙方交換庚帖,便算是合法的未婚夫妻。
    咋的?
    這正妻都還沒有進門,你們就上趕著送姑娘進門做妾?
    做妾要有做妾的覺悟,你們問過我家小蘭同意周二虎納妾了嗎?”
    周圍吃瓜的村民聽到初小七的話,心下都是一驚。
    這兩家結親了?啥時候的事情?他們怎麽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但紀家村的村民沒有人吱聲,這兩天汪家和紀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誰還不知道汪家鬧這麽一出是想做什麽?
    汪母的確是想將計就計把汪雨荷嫁給周二虎。
    就汪雨荷現在這名聲,去給人家做妾都沒人要。
    村長家的條件雖說比不上城裏人,但在這十裏八村,條件也算是好的。
    而且,周二虎沒有婚配,又在木匠鋪五六年,早已學成,一個月有六兩銀子的收入。
    嫁給他別的不說,至少衣食無憂。
    “初小七,你說這周二虎與紀景蘭已經交換庚帖,這全村居然沒一個人知道這事兒。
    你哄三歲孩子呢?
    證據呢?拿出來看看。”
    “那沒證據,我能跑來打騷狐狸?”初小七轉身招呼紀景軒,“把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夥看看,免得空口無憑。”
    她將燈籠舉高了一下,照亮紀景軒手裏的大紅庚帖和那玉鐲子。
    “那鐲子我認得,是餘氏的,餘氏可寶貝這鐲子了,說是要給未來兒媳婦的。”
    “是是是,我也認得……”
    紀家村圍觀的村民見到鐲子,頓時炸開了鍋。
    這時村長家的大門“吱嘎”一聲被拉開。
    “證據是吧?我這兒也有……”周二虎拿著紀景蘭的庚帖和手帕出來,展示在眾人的麵前。
    有好事兒的村民走到周二虎身邊,將手帕和庚帖拿起來翻看。
    “這帕子上繡了一個“蘭”字,看樣子的確是紀家二房那三丫頭的。”
    汪母一看,有些心慌了。
    這事兒鬧那麽大,要是汪雨荷不能順利嫁進周家,他們汪家這回真要落成這十裏八村的大笑話了。
    自家男人怕是要打死他們母女兩人。
    她鼻孔一張一合,氣急敗壞的大喊:“剛才你周家為什麽不說這事兒?
    這肯定是你們這會兒偷偷商量好了,想吃白食,不對我家雨荷負責。
    我告訴你們,沒門兒。”
    村長冷哼一聲,聲音冰冷的道:“給臉不要臉……
    先前沒說,那是考慮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們汪家人為什麽會賴上我家老大,我心裏清楚得很。
    就汪雨荷那名聲都臭成那樣了,我本不忍心讓她臭上加臭,才想著給她留一絲臉麵。
    沒想到你們還蹬鼻子上臉的賴著不走了。
    那既然如此,我還給你們留什麽臉麵?”
    汪母有些心虛,但想著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隻有硬著頭皮上。
    她撒潑的指著村長,“你還是村長呢,沒有媒婆說媒,他們這算是無媒苟合,做不得數。”
    “誰說他們無媒苟合了?
    這兩個孩子的媒,是我上門去說的。
    我牽頭後,兩家才交換的庚帖,交換的定情信物。”
    劉媒婆和紀景蘭母女走了過來。
    這時在邊上看了半天熱鬧的劉嫂子也鼓起勇氣吼了一聲,“這事兒我能作證,我親眼看到劉媒婆去紀家二房說親的。”
    劉嫂子幫腔,這倒是出乎了初小七和周家人的意料。
    但這時候也不是去分析為什麽的時候,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才是緊要的。
    汪母見劉媒婆來了,氣勢立刻就矮了一截。
    甭管劉媒婆是不是真的去了紀家二房說媒,但她這時候來了,不但不會幫著自家說話,肯定還會踩上幾腳。
    “汪家的,還有什麽說的?”
    汪母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麽。
    這時汪瑞川跳出來,吊兒郎的道:
    “這沒進門,就不作數。
    周二虎已經與我妹妹有了肌膚之親,今個兒要是不把這婚事定下來。
    我非得把這周家給掀了。”
    初小七拖著棍子到周家大門口,“我看今個誰敢蹭掉周家一粒灰,我非得把他皮給剝了。”
    汪瑞川是聽說了初小七暴打紀炎陽的事情,但他沒親眼看到,那也是一點兒也不信。
    他覺得肯定是村裏人以謠傳謠,都是虛張聲勢的。
    “初小七,你毀我妹妹名聲,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了?
    今個兒,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
    他轉身招呼鄰村的混混,“哥幾個一起上,打死打傷算我的。
    等我妹妹辦席,哥們好酒好肉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