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那等我長大了也入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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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飯,初小七跟著紀家兄妹一起出了門。
    周二虎還和昨天一樣,背著垮籃和紀景蘭他們一起上街賣餅。
    隻是今天一人裝了六百個。
    初小七說今天有事兒,要在城裏差不多待上一天,讓他們多背一些在街上去賣。
    大家還是約好正午在書院門口碰麵,一起吃午飯。
    進城後,初小七去了肉鋪,找江掌櫃的定了一大塊坐墩肉,讓他後天淩晨給送到家裏。
    又按張媒婆給的清單,去布莊買明天要下聘用的布,將就給周二虎買了兩套成衣和兩雙新鞋。
    這將來都是自家人了,家裏人有的,肯定也少不了他的。
    又去買了白糖,水果,瓜子,雞鴨,紅棗,花生,酒水……
    原本以為要忙活一整天,沒想到還沒到正午,清單上的東西就全部買齊了。
    大家聚在書院門口,看到買了那麽多東西,都被嚇了一跳,這怎麽都得兩個牛車拖了吧?
    “大嫂,咋買那麽多東西。”紀景澤翻看著地上的東西,稀奇的問道。
    “給二虎的聘禮!”
    紀景澤猛的回頭,一臉激動的看向初小七,“大嫂,入贅別人家都能收到那麽多聘禮嗎?
    那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入贅……”
    初小七扯了扯嘴角,一巴掌拍在紀景澤的後腦勺上,“你才多大點兒?整天盡想些有的沒的……
    二虎和小蘭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才入贅咱們家的。
    你最好給我打消將來入贅別人家的這念頭。”
    紀景澤聳了聳鼻子,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周二虎看著堆得跟小山似的東西,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嫂,這東西是不是太多了些?”
    “不多不多,你娘把你養大不容易,這都是應該的。”初小七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
    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就那麽給紀家了,這點兒東西才哪到哪兒呀。
    她還花二十兩銀子定了一對剛成年的驢子,明年就能配種孕育小毛驢的那種,也讓後天淩晨送過來。
    加上今天采購的七七八八,都用出去三十多兩了。
    禮金她準備給個五十兩,這麽算下來,她那小金庫裏的現金,就那麽去了一半。
    她倒也沒多心疼,用一些死物換個身強力壯的大活人回來,她不虧。
    既然東西都買完了,她也沒讓紀家兄妹繼續待在城裏,讓他們跟著牛車一起回了村。
    村民見初小七拖了兩牛車東西回來,都有些奇怪。
    隻是訂婚,又不是結婚,紀家準備那麽多東西做什?
    但又不好意思上去多問,擔心被說鹹吃蘿卜淡操心。
    這事情,很快被傳到了村長家裏。
    “爹,娘,紀家二房拖了兩大牛車東西回去。
    我問了小蘭,咋買那麽多東西回來?
    小蘭說是她大嫂買來給二哥下聘用的。”
    周晴晴氣喘籲籲跑回家,咋咋呼呼的在村長夫婦麵前比劃。
    餘氏隻是輕哼一聲,再多能有多少?自己那麽壯實的大小夥就這麽給了他家,再多聘禮她都不嫌多。
    村長倒是好笑的附和周晴晴問:
    “都有啥呀?”
    周晴晴手舞足蹈的比劃,說得繪聲繪色的。
    村長抿著嘴點點頭,“嗯!看來你二哥是嫁了個好人家呀。”
    “你眼皮子能再淺一些嗎?
    紀家那兩牛車東西能值幾個銀子?
    二虎一個月的工錢都八兩銀子,那兩車東西,兩個月的工錢不全部回來了。”
    餘氏一臉不高興的反駁村長。
    “哎喲,你當二虎那八兩工錢是黃金?
    按他那食量,八兩工錢他能吃掉四兩。
    看事情可不能那麽看。
    老二是給了紀家,工錢也給了紀家。
    但人家紀家給吃給穿,還給生孩子帶孩子。
    兒子還是我們兒子,將來孫子還是跟著老周家姓。
    我沒覺得我們家有什麽損失,反而還賺了呢。”
    餘氏也在心裏盤算,自家到底虧不虧。
    村長又接著道:“那小子從小又髒又臭,你們娘倆給他洗那點臭襪子,還沒洗夠?
    他去了紀家,就是紀家人幫他洗去了。
    重要的是,紀家離咱家沒多遠,你想兒子了,隨時都能看到……”
    最後一句話,才是餘氏最想聽的。
    最終她歎了口氣。
    罷了!
    都在一個村,跟住家裏也沒啥區別,有啥事也就十分鍾的路程。
    因為是訂婚,不是結婚,不辦酒席,但要準備些伴手禮給那天幫忙的人了。
    下午,初小七就在家裏做水果糖和小吃,用油紙包裝上,拿麻繩捆好。
    周二虎看著初小七為了自己和紀景蘭的事情忙裏忙外的,這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
    幹活那幹得叫一個利索。
    粗活都幹完了,細活他也幹不來,紀景澤就教他做炭筆。
    紀家上上下下都在初小七的指揮下忙裏忙外的,整到大半夜才休息。
    周二虎也是大半夜才回家,村長夫婦問啥他都懶得講。
    第二天天不亮,紀家一家子又開始忙碌起來。
    紀景軒和周二虎吃了早飯,等天色大亮了,才出門去請兩人從小一起玩兒的兄弟們,淩晨到家裏幫忙。
    紀景蘭太小了,啥都不懂。她甚至都沒覺得這一家子忙裏忙外的,是在操持她的事情。
    女方請人幫忙,隻有初小七去請了。
    她也就請了自家周邊這一圈的鄰居來幫忙。
    大家倒是都應下了,但有些奇怪。
    怎麽是去女方家裏幫忙,不是去男方家裏。
    但看著紀家忙得腳不沾地的,也沒好多問,人家說去哪幫就去哪兒幫嘛,總歸都一個村的,兩家來回都要不了十分鍾。
    這一夜,紀家一家子都沒睡。
    淩晨2點左右,城裏豬肉鋪的薑掌櫃過來送坐墩肉,初小七給了他一份伴手禮,感謝他跑這一趟。
    江掌櫃前腳走,初小七訂的一對毛驢就送上了門。
    她讓紀家男人們把地窖裏麵的糧食搬了三分之一出來,準備一並送到村長家裏。
    淩晨四點,幫忙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
    看到紀家這陣仗都傻眼了,這麽多東西,比皇城那邊普通人家娶妻都還給得多。
    都整不清楚紀家這是整什麽,也沒好問。
    媒婆到了後才知道,原來不是紀家嫁女,是村長兒子入贅。
    這如驚雷一般的消息,徹底炸毀紀家村村民的三觀。
    村長的兒子要入贅?
    這兩家這是唱的哪一出?
    光是準備這些東西還不夠,出發的時候,紀景軒抬著個蓋著紅布的托盤,才是最引人注目的。
    很明顯,托盤裏麵裝的是銀子。
    隻是裝了多少,紅布蓋著看不到。
    不過看樣子也不算少。
    天微微亮,紀家點響了炮仗,幫忙的人按照禮單順序,抬著東西去了村長家。
    那鞭炮走一路,點了一路,那陣仗是真比皇城普通人家的陣仗都還大。
    一會兒的時間,紀家到村長家的路上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看熱鬧的人裏麵,包含了剛能下床的汪雨荷。
    她跟自己的小姐妹打聽了,才知道怎麽回事。
    原本這心裏嫉妒得抓狂,但轉念一想,內心又欣喜若狂。
    這周二虎若是入贅紀家二房,那自己作為周二虎的妾,那不也要一起住進紀家?
    不也相當於要跟紀景軒住同一屋簷下了?
    若自己能懷上紀景軒的骨肉,紀景軒就不得不認下自己。
    她為自己的計劃得意得不行,大搖大擺的往村長家去了。
    可還沒進門,就被餘氏當著全村的麵給轟出了家門。
    “進了門才叫妾,才是我周家人。
    這還沒進門呢,你算哪門子周家人,來幫什麽忙?
    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不在家裏麵藏著躲著,還整日在外麵拋頭露麵丟人現眼。
    哪來的滾哪兒去……”
    餘氏那是恨死這汪雨荷了,要不是她不要臉的去撲周二虎,哪來的這門揪心的親事?
    再說了,不管在哪個國家,這妾都是最低賤的玩意兒。
    說難聽點,就是男人的一個玩物,玩夠了還可以隨意售賣的一種商品。
    哪家妾室不是夾著尾巴,躲躲藏藏的做人?
    就這汪雨荷整天還像個二百五一樣,不知道收斂。
    汪雨荷被餘氏一頓教訓,還不敢頂嘴,她一臉委屈的看向周二虎,希望他能維護自己。
    結果,周二虎對她的恨意,那可比餘氏明顯得太多了。
    那雙噴火的雙眼,看得她心尖直打顫,到嘴的話都沒敢說出口。
    她又一臉委屈的轉頭看向紀景軒。
    紀景軒還沒來得及躲避,汪雨荷就被一巴掌重重的扇倒在地上。
    “汪雨荷,你要臉不?當著你未來男人的麵,盯著其他男人看?
    這麽不守婦道,不知廉恥,還想嫁給我家二虎?
    做你的春秋大夢,今天就是你汪家鬧到衙門,我也要將你個浪蕩東西給休了。”
    餘氏指著躺在地上的汪雨荷破口大罵。
    汪家人也躲在人群裏麵看熱鬧,看到汪雨荷被餘氏那麽羞辱,不是他們不想衝出去維護,而是不敢。
    從汪父口頭應下村長,將汪雨荷許給周二虎為妾室的那天起,汪雨荷就是周家的妾。
    這人家處理自家的妾室,她們可不敢上前去阻攔。
    何況的確是汪雨荷不知道分寸,有錯在先。
    媒婆看了看時辰,將餘氏拉開,“好了好了,正事要緊,再鬧下去得耽誤吉時了。”
    她招呼送禮的隊伍,“繼續繼續,抓緊了,後麵還多的是東西沒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