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抓“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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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景軒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初小七,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她這學識和氣魄,絕不可能出自普通人家。
    那年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倒在河邊被自己救起?
    她遲遲不願與自己圓房,是不是等她想起回家的路,就會毫不猶豫的棄自己而去?
    “七七,我們回家好不好?”他上前去拉住初小七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不急,先去一趟延平哥家還有寡婦家裏。”
    初小並沒有察覺到紀景軒不安的情緒,提著燈籠往山下走。
    紀景軒跟在她的身後,一聲不吭的看著她的後背。
    心裏惴惴不安,尋思著到底要怎麽才能讓初小七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下山走了二十多分鍾,到了村口紀延平的家中。
    “延平哥在嗎?”紀景澤上前去前門。
    院子裏麵響起廂房的開門聲,“誰呀?”
    “我,小澤……”
    沒一分鍾的時間,院門“吱嘎”一聲,從裏麵拉開。
    “哎喲,是景軒和小七呀。
    都這個時辰了,你們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紀延平比紀景軒大五歲,成親已經八年,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
    他媳婦兒今天也去了鄰村換米,關於得罪神靈的流言,他也聽說了。
    雖說他與紀景軒一家子不是特別的熟悉,但得罪神靈這種鬼話他是不相信的。
    “延平哥,聽說前兩天你家的狗子莫名奇妙的死了,你把那狗子埋在了哪裏?”
    “你們問這個做什麽?”
    “最近村子裏麵不是老死牲口嗎?鄰村說是因為我媳婦兒得罪了神靈,神靈降了懲罰,村子裏才遭這劫難。
    我媳婦兒覺得這些牲口死得蹊蹺,所以想挖出來看看,這些牲口到底是怎麽死的。
    找找原因……”
    紀景軒也老打老實的說。
    “嘿……,都是鄰村那些個吃多了撐著的講的胡話,信不得真……”
    紀延平擺了擺手。
    “那些個胡話自然是信不得真,但如果這事兒是人為的,那就不是小事兒了。
    如果放任不管,現在是畜生遭殃,後麵恐怕就是人遭殃了。
    所以,延平哥,還有勞你帶我們去埋狗子的地方看看。”
    初小七咧著嘴,和顏悅色的跟紀延平解釋。
    紀延平想了想,倒不覺得事情會像初小七說的那麽嚴重,但既然她想去看,自己跑一趟就是,反正也沒多遠。
    “那行,你們等一會兒,我穿件衣服,拿個燈籠就出來。”
    一盞茶的時間,紀延平穿戴整齊提著燈籠出了門。
    幾人一起跟著紀延平往河邊走去,“我家小子非要把那狗子屍體埋在這裏,說是他給狗子選的風水寶地。
    我們實在是拗不過他,就依著他將那狗子葬在了這河邊的竹林裏麵。”
    初小七跟在後麵心裏好笑,那小家夥怕是真把那狗子當成他的好兄弟了,才要找個風水寶地給那狗子。
    “咦……,埋狗子的這土包怎麽被拋開了?
    狗呢?”
    紀延平走到竹林裏,用燈籠照著前幾天埋狗的位置,一臉疑惑的看著被刨開的坑。
    “該不會被啥野獸給拋開,叼去吃了吧?”
    初小七將燈籠靠近土坑照了一圈搖了搖頭,“不是野獸,是人。
    是有人拿著鋤頭將坑挖開的。”
    “啊?這是哪個挨千刀的餓死鬼幹的?
    咋連條死狗都不放過……”
    紀延平有些生氣,這狗子自己家養了很多年,還是很有感情的。
    “走,去寡婦家裏問問。”初小七拎著燈籠自顧自的往寡婦家去。
    紀延平也有些好奇寡婦家的大鵝還在不在,也跟著初小七一行人去了寡婦家中。
    “青香嫂子在家嗎?”這回換初小七去敲的門。
    寡婦姓王,兩年前死了男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過得特別艱難。
    這都已經晚上九點了,還點著燈在做繡活。
    “誰呀?”
    “初小七!”
    “來了來了……”
    門從裏麵打開,王青香披著件打滿補丁的外衫走出來,“咋了小七?”
    初小七大致給王青香講了下事情經過。
    王青香這人也耿直,將外衫套好,把門鎖上,就帶著初小七去後山自己埋鵝的地方。
    “咦,咋被挖了?哪個餓死鬼投胎的,兩隻死鵝都要挖走,也不怕被吃死。”
    到了後山,跟紀延平家的情況一樣,牲口的屍體不見了。
    初小七挑了挑眉:
    “也許,那些牲口壓根就沒有死。”
    “不可能呀,我家那狗子死得硬硬的,連呼吸都沒有了。”紀延平插嘴道。
    “是是是,我家那兩隻大鵝也是死得硬邦邦的,我才拿去埋了的。”王青香趕緊附和道。
    “有幾種毒草,吃了以後,呼吸會變得淺而無規則,身體也會變得僵硬,處於一種假死狀態。
    在一定時間內喂下解藥便會恢複過來。
    現在所有牲口的屍體都不見了,這事情肯定是人為的。
    但這人的目的到底是想嫁禍我,還是想謀財,還得把人給抓住才知道。”
    “啥?人幹的?”
    “謀財?”
    王青香和紀延平嘴裏都小聲的嘟囔著。
    “走,先回去找村長商量,今晚我們抓“神靈”去。”
    初小七拎著燈籠轉身,自顧自的下山回家。
    村長和餘氏都沒有回去,坐在堂屋烤火,等著初小七他們回來。
    見他們兩手空空的回來,有些意外。
    “咋空著手回來了?”
    “爹,你不知道,那些死去的牲口屍體都不見了呢!”
    周晴晴趕緊接話道,然後嘰裏呱啦的將事情經過說給村長聽。
    村長聽完後,轉頭看向初小七問道:
    “有啥計劃沒有?”
    初小七捏著下巴想了想,在桌子上比劃了一陣,村長聽完後點點頭,招呼跟著一起回來的紀延平去找人。
    五更了,躲在暗處的村民凍得直打哆嗦。
    “延平,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咱們都在這裏守了一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小七是不是搞錯了?”
    守在村口,蹲在紀延平身邊的周暮山打著哆嗦,用胳膊肘子戳了戳他。
    “村裏死畜生的事情的確蹊蹺,但小七這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暫且再等等吧。
    小七說了,如果這賊子真給畜生灌了毒藥,這毒藥是有時限的,必須在兩個時辰內解毒。
    那這賊一定會選在快要天亮的這個時間下手,避免藥效時間被拖得太長,牲口被挖出來的時候死了。”
    紀延平吸了吸鼻子道。
    “快看,有人進村了……”紀延平話音剛落下,周暮山就指著村口的方向,小聲的道。
    “忒,媽的,還真被小七給猜對了!”
    紀延平咬了咬後槽牙。“走,跟上……”
    兩人輕手輕腳的跟著那摸進村的三人,居然到了村長家的院子。
    那三人的身手不錯,看得出是會些功夫的人。
    他們扒拉著村長家的院牆,輕輕鬆的就翻了過去。
    “暮山,你趕緊跑去紀家二房把小七叫過來,這幾個人看樣子是練家子,就我們村的人,怕是治不住。”
    紀延平招呼周暮山。
    周暮山絲毫沒有磨嘰,轉身就往紀家二房的方向跑去。
    紀延平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圍牆上麵冒了個頭,看向村長家的院子。
    那三人先是站在村長家的臥房,用根竹筒捅破窗戶紙,用嘴對著竹筒往裏吹了點什麽,然後才聚在一起小聲的交談。
    距離太遠,紀延平啥也沒聽見。
    隻見其中一人指了指驢圈方向,三人便摸索著往那方向走去。
    沒幾分鍾,三人跑了出來,在村長家院子裏麵四處查看。
    “這老狗將牲口藏到哪裏去了?”其中一人咬牙切齒的問道。
    一道冰冷的女聲,突然從背後傳入三人的耳朵:“找驢子呢?要我幫忙嗎?”
    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後背就挨了一棍子。
    接著院牆外麵就響起了敲鑼聲:“抓賊啦,抓賊了……”
    在村子裏各個隱蔽處藏著的村民,聽到紀延平敲鑼的聲音,知道這“神靈”給抓住了,都快速的往鑼響的方向跑。
    那三人聽到外麵喊人了,知道壞事兒了,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想趕緊離開。
    可初小七並沒有給他們這機會,直接操起棍子就往死裏打。
    打得三人嗷嗷叫。
    周二虎翻進自家院子,把院門打開,讓村民們進來。
    大家提著燈籠靠攏過來。
    那幾人雖然被初小七打得鼻青臉腫,但還是有村民認出了他們。
    “這,這不是那天跟著汪瑞川,來村長家中鬧事的那幾個地痞嗎?”
    “我認得他們,他們是水牛村的張大寶,錢洪錦,桑書華……”
    村裏沒有參加蹲點村民聽到鑼聲,也都穿上衣衫,紛紛往村長家裏走。
    初小七抬頭掃了一圈,眯眼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人群中,一臉心虛的汪瑞川。
    “二虎,找幾個人,將這三人送到衙門去,讓這幾人把咱村那些牲口的下落給吐出來。
    不用擔心他們還有同夥,半路會來救人。
    我和小蘭推著餐車跟著你們後麵走,今個兒誰要是敢來救這幾個賊子,我非得把他們那賊窩給一鍋端了。”
    周二虎和村裏的幾個壯年,拿著麻繩將三人捆得結結實實的。
    汪瑞川咬了咬嘴唇,強裝鎮定的看著周二虎將那三人給押走。
    等初小七他們走了以後,趕緊打著燈籠朝著水牛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