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冒充紀家鹵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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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在村子裏麵給初小七招夥計,可把大伯母給嫉妒壞了。
    她早就知道初小七的那鹵串攤子生意很好,但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二房就在郊外買了兩個莊子。
    現在攤子上又還在找夥計,可想而知,這生意得多好。
    尋思來尋思去,她幹脆自己也學著初小七串著菜,讓紀炎陽挑著爐火進城裏去賣鹵串。
    初小七在城中靠西賣,她就在城南最邊上賣,還掛著紀家鹵串的招牌。
    她掛紀家鹵串的招牌也沒錯,初小七那是紀家,她這也是紀家呀。
    城南好些人見她掛著“紀家鹵串”的招牌,都跑來好奇的圍觀。
    “初老板的夫家也姓紀,這是不是一家的呀。
    可怎麽沒聞著,初老板攤子上的那股肉香味……”
    “都是一家的,那是我侄兒媳婦。
    這是她研究出的新品,讓我挑到這裏來賣的。”
    大伯母聽到圍觀百姓的議論聲,趕緊招呼道。
    “新品呀?那必須嚐嚐……”
    圍觀百姓紛紛掏錢試吃。
    “啊呸,這是什麽玩意兒,那麽難吃?”
    “苦得發齁,難吃死了……”
    “初老板怎麽研究出這玩意兒?比藥都還苦。”
    “哎呀,哎呀……,肚子疼……
    不行不行,我要去茅房,你們給我將人扣住了,我這要是有個好歹,我非得把人送公堂上去找初老板要個說法。”
    “等等,等等,我這肚子也攪著疼……”
    “哎喲,哎喲……”
    大伯母看到攤子邊上,一群人彎著腰叫喊肚子疼,嚇得臉都變白了。
    她去幹貨鋪去問了的,掌櫃的跟她說,初小七平時就是買的這幾樣調料呀。
    為啥初小七做出來吃了沒啥問題,自己做出來就有問題。
    攤子都不想要了,她拉著紀炎陽就想跑。
    結果圍觀的人太多,直接將兩人緊緊的圍在中間,讓他們母子沒那逃跑的機會。
    等上茅房的人捂著肚子回來,馬上招呼著圍觀的百姓,將這母子二人扭送去了衙門。
    初小七去了莊子上,沒在攤子上。
    要過年了,她得過去安排一下輪休的事情,畢竟莊子裏麵養得有活物,每天還要吃喝拉撒。
    衙役去攤子上沒找到人,讓紀家去個人到公堂對峙,紀景蘭脫下圍腰,跟周晴晴和王青香交代了兩句,跟著衙役去了公堂。
    路上跟衙役打聽,才知道有人冒充他們紀家,在城南賣鹵串,還把人給吃出了問題。
    一進公堂,見到大伯母母子二人,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她就說以她大嫂的凶名,誰敢冒充她紀家的生意?
    敢情是這兩個屎殼郎呀。
    紀景蘭到了公堂上,背脊筆直的跪在堂上。
    縣令開口問道:
    “紀景蘭,你可認識這兩人?”
    他多少知道一些紀家二房和紀家大房之間的恩怨,隻是他沒有見過這大伯母啥樣。
    紀炎陽倒是在他這衙門大牢幾進幾出了,這人他倒是認識的。
    “回稟大人,民女認得這二人。
    這兩人是民女的大伯母吳氏和堂哥紀炎陽。
    他們這一家子,與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之前我家還沒有搬進城的時候,我大伯母對我家各種壓榨,甚至險些將我賣給別人做小妾。
    其心之狠毒!”
    “咦,你這小娘皮,我撕爛你的嘴。
    我可是你大伯母,你們二房作為晚輩,孝敬我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啊……
    哎喲……”
    大伯母聽到紀景蘭的話,“噌”的一下站起身,挽著袖子就要衝上去打她。
    沒有初小七在,她可不害怕紀景蘭。
    可她忘記了,這是在公堂之上,當著縣令的麵就想打人,如此蔑視公堂,衙役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離她最近的衙役,揚起水火棍將她絆倒,直接往她屁股上狠狠的打了兩下。
    坐在高堂上的縣令,眼神冰冷的問道:“吳氏,你當這公堂之上是你家後花園?
    敢當著本官的麵打人,蔑視公堂,該打!”
    “哎喲,哎喲……
    大人,不敢了,不敢了……”
    這兩棍差點兒沒要了大伯母的老命,打得她趴在地上嗷嗷嗷直叫喚。
    縣令繼續問紀景蘭。“紀景蘭,你家可有讓吳氏母子到城南去賣初小七研製的新品?”
    紀景蘭不卑不亢的回答,“從未!
    老客戶都知道,我們自家的攤子上,都從未掛過招牌。
    既然我自家都沒有掛招牌,怎麽又會讓別人打著我紀家的牌子,在別處去賣鹵串?
    這很明顯是吳氏為了騙錢,冒充的。”
    縣令一臉欣賞的看著跪在堂下邏輯清晰的姑娘,還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丫頭將她大嫂的神韻學了幾分去。
    自己初見這姑娘的時候,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害怕的躲在她大嫂的身後。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便能如此落落大方的與別人對簿公堂。
    不錯,不錯……
    縣令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案桌上,“吳氏,紀炎陽,你們母子打著紀家二房的名號,在這城中招搖撞騙,有何話可說?”
    紀炎陽害怕得全身直打哆嗦,點頭認罪。
    嚴格來說,他並不怕縣令。
    他這又不是啥殺人放火的大罪,到了縣令這裏最多就是被關一陣就給放出去了。
    他害怕的是初小七秋後算賬。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初小七不得把他給打殘?
    既然認罪,這就好辦。
    縣令考慮要過年了,便沒有將他們丟進牢裏去浪費衙門的糧食。
    一人打了十個板子,並且賠償今天吃了他們鹵串的百姓,一人三兩銀子看病錢。
    由衙役監督,確保他們母子把錢交到別人的手裏。否則,官府就要抄家,典賣他們家中的物品田土,賠給別人。
    就算官府不抄家,他們也隻能典賣家中的物品和田土,才能夠賠上別人的錢。
    吃她家鹵串的人不少,有那麽二十多個人,這挨個賠出去得要六十多兩白銀。
    大房家中就是農民,除了自家有幾畝良田是祖上留下的,也沒什麽其它收入。何況家中還有紀炎陽這麽個敗家子飯桶,也沒啥存款。
    以前經常壓榨二房,一年到頭還能吃上好幾回肉,自從在二房那裏撈不到好處後,自家溫飽都有些成問題了。
    衙役押著人回村拿錢,村裏好些人都看到了,一打聽下來,無人不在背後狠狠的吐一口唾沫子,說句“活該”。
    初小七現在在村民心裏的形象,那就像是女菩薩一般,誰要是敢陰初小七,那不等於是斷他們紀家村的財路嗎?
    大伯母回家翻箱倒櫃,隻找出來十兩銀子,無奈隻有將自家的田契和值錢的家具拿去典當,湊齊了四十兩白銀。
    還差十多兩,實在是湊不出來了,該賣的都賣了。
    大伯母去村裏挨家挨戶的借錢,村民都打著哈哈說自家也困難得很,她硬是沒有從村民手裏借到一文錢。
    後麵她便把主意,打到了紀家二房那空房上。
    她帶著人去看房,拿著石頭砸鎖,隔壁的劉嬸兒看到了,直接拿著破鑼敲打著大喊。
    “來人呀,有人要進紀老二家裏偷東西了……
    快來人呀……”
    沒幾分鍾,聽到鑼聲的村民手裏抄著家夥,往紀家二房跑過來。
    “狗賊,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入戶偷盜,怕是活膩了。”
    “兄弟們,將狗賊抓去見官!”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舉著家夥嚷嚷。
    可把大伯母帶過來看房的人給嚇壞了,趕緊解釋,自家是被吳氏帶過來看房的。
    村長趕過來,才阻止了準備動手的村民。
    “吳氏,你給人家說這房子是你家的?”
    吳氏有些心虛的道:“都是一家人,這紀老二家的,不也是我家的。反正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我做大嫂的賣他的房子,他作為一個小輩,敢說什麽?”
    村長揚起自己手中的拐杖,指著大伯母道:
    “吳氏,這話你敢不敢在初小七的麵前,一字不差的說一遍?”
    大伯母一聽到“初小七”幾個字,全身的毛孔不自覺的倒立起來。
    “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她……,她……,她一個小輩,我不信她能弄死我不成。”
    “很好,記得你講的這話,大家都給作個證。
    來兩個人,現在跑進城去把紀老二和初小七給叫回來。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是吳氏的嘴硬,還是初小七的拳頭硬。”
    村長似笑非笑的看著吳氏,明明聽到“初小七”的名字,全身抖得跟篩子似的,還在嘴硬。
    有村民不嫌事兒大,自告奮勇的道:
    “村長,這幾天小七都在莊子上給奶牛配種,我去叫她回來。”
    說完就準備轉身。
    吳氏趕緊尖叫道:“別去,別去……
    我不賣了,不賣了還不行嗎?”
    村長冷笑一聲,“哼,我還當你真不怕死呢,敢情就是個紙老虎。
    走了,別圍著了,該幹啥幹啥去。
    手上沒啥事兒的,來個人,還是去莊子上將今天的事情知會小七一聲。”
    還是剛才那個村民,趕緊舉手道:
    “我知道路,我去!”
    說完轉身就跑了。
    村民們散開,還沒走遠,便聽到身後傳來大伯母的慘叫聲,和她帶過來看房那家人的怒罵聲。
    人家一家子好端端的,差點兒就因為大伯母挨打,這叫人家怎麽不生氣。
    逮著她就是一頓往死裏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