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賄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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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少爺氣急了,抱著陳可可輕哄,“好了,好了……
    乖!不哭了,爹給你呼呼……”
    孩子都是越哄越委屈,陳可可那是嚎得驚天地泣鬼神的。
    “丁雲如,你……”
    “好了,好了……
    大過年的,出去招待客人。”
    陳少爺見孩子哭得那麽慘,伸手指向丁雲如。陳員外沒讓他將話說完,便開口打斷,把人給支走。
    接著轉身對丁雲如交代,“雲如,你也好好招待各位夫人,不要再失了禮數!”
    陳員外這話看似平和,但警告味十足。
    陳家父子離開沒多會兒,屋內客人都三三兩兩的出來逛花園。
    那麽冷的天,她們寧願出來逛園子,也不願在正廳待著。
    大家出來後,對丁雲如剛才的行為,議論紛紛。
    “剛剛是咋回事,你看到沒?那陳少夫人為啥打孩子?”
    “沒看著呀……
    但我見孩子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吃瓜果。
    怎麽挨打的,我也不知道。”
    “嘶……,這陳少夫人該不會有啥癔症,會一陣一陣的發瘋吧?”
    “哎喲,你這麽一說,我感覺還真像。
    之前我就聽陳家鄰居們提過,這陳少夫人天天都要打孩子,沒一天是閑下來的。
    把那孩子打得可慘了,好幾次都差點兒打死了……”
    “天呀,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原來是個神經病呀?
    這也太嚇人,以後還是盡量少接觸。”
    正廳裏的人走完了,丁雲如知道剛才自己實在是太衝動。出來準備去看看陳可可好些沒有,便聽到那些女眷們議論自己的這些話。
    聽到那些話,她在心裏直呼冤枉。
    她哪有天天打孩子了呀?明明三五天才打一回。
    而且,自己啥時候把孩子給差點兒打死了?
    雖然她經常打孩子,但心裏都有數的,根本就沒有下死手。
    經過這個事以後,她才完全收斂起來。
    不收斂不行,孩子都被送走了,再不收斂,男人怕是真要休了她。
    就連陳員外都懷疑,這母子上輩子是不是有仇?這輩子才投到一個家來兩看兩生厭。
    陳可可住到他的院子來了,他也盡量讓這母子少碰麵,七八天一起吃個飯,見一見還親熱些。
    丁雲如雖說氣陳可可,但這畢竟是她生的,她從未恨過這孩子,也從未怪過初小七什麽。
    大年初一到正月十五這一天,丁雲如才與陳少爺和陳可可見第二麵。
    陳可可搬去陳員外的院子,陳少爺說陳員外一個人照顧不了孩子,也跟著住到了陳員外的院子。
    大年十五,要不是陳員外撮合,這兩口子也不會約著紀家一起去逛花燈。
    陳員外雖說不滿丁雲如打陳可可,但他可不想自己兒子兒媳因為這事鬧到和離的地步。
    大人怎麽樣都無所謂,關鍵是可憐了孩子。
    他背後也多次勸說陳少爺,看在孩子的麵上多容忍一些。
    陳少爺是個大孝子,很聽陳員外的話。
    不然以他的脾氣,丁雲如早就不知道被他休了多少回。
    過完年後,初小七的攤子開張了,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陳可可和紀子墨仍然從事著他們的事業,踩著三輪,走街串巷的去拉生意。
    整個北河縣商戶們有大訂單,也會交給這兩個家夥。
    他們知道,這兩個家夥就是跑腿的,送貨的事情還是江獵戶那邊在安排。
    大訂單拿回鏢局,江獵戶會第一時間整理。把大訂單挑出來,親自去商鋪確認,再安排人送貨。
    原來陳可可他們有貨送,都是安排小乞丐們去送。江獵戶為了不斷了那些可憐孩子的活路,小訂單仍然是讓他們去送。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小乞丐全部都住到了他鏢局的屋簷下麵,想每天在鏢局開門的第一時間,能拿到送貨單。
    江獵戶不忍心他們在外麵受凍,便在鏢局裏麵騰出幾間房,打了土炕,讓他住下。
    他一個大男人,本就也不在意小乞丐的衛生問題,但陳可可看不慣,非要讓小乞丐洗幹淨了才能去送貨。
    小乞丐起先還不是太習慣愛幹淨,但時間長了,也能自覺的開始講究起衛生。
    他們自己也發現,髒兮兮的去送貨,人家雖嘴上不說什麽,但臉上全是嫌棄的表情。
    洗幹淨了,雖說穿得破爛些,但大多數人都不會嫌棄,還客氣了很多。
    所以這也是他們自覺愛幹淨的原因之一。
    正月十七,羅彩霞就差人來通知初小七,讓她叫紀景蘭和周晴晴到自家莊子上學刺繡。
    讓紀景澤準備準備,正月二十左右,跟她大哥一起回莽洲的軍營。
    正月十八,初小七親自將紀景蘭和周晴晴送到莊子上,交給授課的朱嬤嬤。
    這嬤嬤一臉的橫肉,看著就不是個好惹的。
    聽說是宮裏尚衣局退下來的老人。
    初小七雖說不知道宮裏的規矩,但在現代的電視劇裏都看到過。
    你想家裏人在她手裏好過,怎麽能一點兒好處都不給呢。
    所以,初小七很懂事兒的將朱嬤嬤拉到無人的小角落,悄悄地給她塞了個荷包。
    荷包雖然癟,但朱嬤嬤掂了掂,便知道裏麵裝的不是銀子是小黃魚。
    她滿意的將荷包揣進兜裏,和顏悅色的拉著初小七的手道:
    “人放心的交給我,保證給你教得妥妥當當的。”
    “那就有勞嬤嬤了……”
    初小七自以為這事兒幹得很隱秘,殊不知不遠處有兩雙眼睛,將兩人的所作所為全都看在了眼裏。
    “小妹,那姑娘是誰,看著背影感覺好生熟悉。”羅彩霞的大哥羅熙和看著初小七的背影,眯著眼問道。
    羅彩霞好笑的道:
    “她呀,就是幫我剖腹取子的那個大夫。
    就是她家小叔子想要參軍。
    這家夥平時摳門得很,在弟弟妹妹的身上倒是大方。
    到我這兒來學手藝,沒給我交一文錢,卻悄悄給嬤嬤塞紅包。
    這也太狡猾了……”
    羅熙和想了想,他認識的那姑娘懂些醫術,但沒有那麽高的水平,也沒有剖腹取子的膽量。
    看來不是她,隻是相似罷了!
    找了那麽久了都毫無音訊,那人怕是已經不在世了吧?
    他好笑的道:“你應該跟人家學著點兒,這才是懂人情世故的人!
    隻要懂人情世故,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吃不了虧……”
    羅熙和沒有將這個背影放在心上,與羅彩霞說說笑笑轉身離開。
    正月二十六,紀景澤背著初小七準備的大包小包,跟著羅熙和一行人乘船回莽洲。
    在碼頭碰頭的時候,羅熙和見他全身上下掛滿了包袱,好笑得很。
    心裏還想,這家夥真能在北境那種極寒之地待下去?
    別待個三五天就哭著鼻子,鬧著要回家。
    不過終究是受了自家妹妹的托付,又承了他大嫂對妹妹的恩情,便將人安排在了自己身邊。
    一行人到了軍營正好趕巧晚飯,紀景澤將東西拿出來,羅熙和才知道這家夥大包小包的,裏麵都裝的都是些啥。
    全是香腸臘肉,乳製糕點,蒸熟的雞鴨鵝肉,鹵雞蛋,鹵肥腸,還有一罐子解膩的青梅泡菜。
    硬是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說是他大嫂講的,邊疆的將軍們辛苦了,特意做了一桌子菜犒勞將軍們。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家夥在賄賂將軍們,可人家會講話,也沒跟著一起吃。
    將軍們常年駐守邊關,極少見到這種精細的食物,便也就默認了這家夥的“犒勞”。
    但大家也不白吃他的,在軍營裏對他還是挺照顧的。
    給他安排了個好老師,單獨教導他武藝。
    紀景澤自己能吃苦耐勞,進步還比較快。在軍營裏麵嘴甜又會來事,雖然大家都他是通關係進來的,但都沒排斥他,還挺喜歡他的。
    紀景澤進軍營後,初小七每個月都會讓家裏的夥計趕著馬車,送一馬車吃食過去“犒勞”將軍們,將就從莽洲采購一些調料回去。
    如果剛好遇上有商船經過,就會坐船上去,帶的東西會更多。
    紀景澤進了軍營,總是悄悄摸摸的偷看鳳語淩。他總覺得鳳語淩看著特別熟悉,但就想不起這人是誰。
    羅熙和都撞見了好幾次,但他也沒往心上去。
    之前他聽羅彩霞說過,這家夥之所以非要參軍,就是因為崇拜鳳語淩才來的。
    他想著,估計這家夥,也就隻是單純的想多看看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罷了。
    開春了,冰雪融化,農場開始正式運作起來。
    初小七那莊子上的兩百畝地,加上幾百隻牲口,最少都要一百左右的工人才行。
    她那小金庫和家中庫房的銀子,有些頂不住了。
    必須要把這一輪莊子土地給盤活了,這莊子才能步入正軌,不然又得荒廢。
    她整天挖空了心思,想盡辦法的賺錢。
    張逸峰父子知道她經濟遇到了困難,給她送了五百兩銀子救急,林掌櫃也給了五百兩,羅家和陳家各給了一千兩。
    但她總不能靠著借錢來盤莊子呀。
    思來想去好幾天,決定把自己的化妝品事業,發展到周邊的幾個縣城。
    畢竟,從古至今,女人的錢一直都很好賺。
    興許是運氣好,她那些護膚品和彩妝,送到北境其它縣城,銷量都特別好。
    她隻親自送過一次貨,後麵都是其它縣城的胭脂鋪掌櫃自己過來下訂單。
    兩個月不到,她就把要大家借給她的銀子給還上了,還按每月百分之一支付了利息。
    雖然好友們都推辭不要利息,但初小七堅持要給。
    一句話,親兄弟明算賬。
    人家在你困難的時候伸手援助,這是情誼,她給利息,那是仁義。
    可這生意才火了三個月,便有人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