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鳳語寒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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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語寒剛走進自己的院子,還沒來得及進屋,安祿就帶著小慧屁顛屁顛的跑來請安。
    “二哥許久未歸,這一路著實辛苦。
    今日我院子裏剛好燉了鍋銀耳湯,聽說你回來了,便給你打了一碗過來。”
    鳳語寒看著安祿惺惺作態的模樣,心中實在覺得惡心。
    以前,他咋就沒有發現這安祿那麽做作呢?
    “不必。”
    他冷聲拒絕,轉身準備進屋。
    安祿見鳳語寒對她的這態度,頓時心慌不已,總有種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覺。
    她趕忙叫住鳳語寒,“二哥,母親最近身體可好些了嗎?”
    她不提這個事情,鳳語寒都忘記將她與大將軍夫人中毒的事情聯想在一起。
    “怎麽?想知道我母親死了沒有?”
    安祿神色大驚,連連擺手,“沒有……
    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著,眼淚便開始“嘩啦啦”的往下流。
    “母親是我的救命恩人,鳳家對我又有養育之恩。
    我日日都在祈禱母親能福壽安康,怎會盼著她死?”
    鳳語寒在心裏冷笑——祈禱福壽安康?
    怕是祈禱早日歸西吧?
    以前他不喜歡安祿,但也不討厭。
    想著她一個小姑娘,小小年紀因病重被家人拋棄,有時候姊妹們針對她,自己還在中間勸說幾句。
    這會兒看來,自己當初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就該讓自家大姐和弟弟往死裏收拾她。
    安祿心裏實在不安,麵上哭得越發的賣力。
    以前鳳語寒見她掉眼淚,都會心軟的幫著她說上幾句。
    可今天,鳳語寒都已經知道她是什麽人了,壓根不願再看她的苦情戲,轉身進屋,“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安祿傻眼了——這還是那麵冷心熱的鳳語寒嗎?她越發懷疑,鳳家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事情。
    觀眾走了,她也沒有演下去的必要,擦拭著眼淚,悻悻然的吸著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鳳語寒站在窗戶邊上,見她出了院門,後腳立刻尾隨其後,跟著去了她的院子。
    安祿主仆進屋後,小慧一臉警惕的探出頭四處打量了一圈,才將門關上。
    躲在暗處的鳳語寒,看到小慧那賊眉鼠眼的姿勢,心中苦笑。
    這主仆二人明明如此之多的小動作,他們這一家子到底是有多眼瞎?
    十幾年來,硬是沒有發現這主仆的一點兒端倪。
    “小慧,鳳家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安祿神色緊張的皺眉看向小慧。
    小慧上前,坐在她前邊安撫她道:“不可能!
    鳳語汐至今下落不明,我們也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出門拿信,怎麽可能被他們發現端倪?
    沒事兒的小姐,別自己嚇唬自己。
    還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們就要出發去皇城了。
    隻要進了南陽王府,你就是王妃,是皇族。
    就算是皇後想要動你,都得掂量掂量後果。”
    站在窗外的鳳語寒聽到屋內主仆的對話,差點兒笑出聲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主仆二人哪來的自信,覺得隻要進了南陽王府,鳳語霜就動不了她們這主仆二人?
    一手遮天的魏丞相,在鳳語霜那裏連個屁都不是,南陽王算個毛?
    鳳語霜從來就不是個講規矩的主,別說她現在寵冠後宮,就算不受寵,皇帝都不敢動她分毫。
    讓南陽王換王妃,那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嗎?
    安祿始終感覺心神不寧,“小慧兒,你再去看看那些信被人動過沒有?”
    小慧點頭,為了讓安祿安心,起身走到角落,將恭桶提開。蹲下拿出匕首,撬開麵上的地磚,從下麵將盒子拿出來打開看了看。
    “小姐安心,沒被人動過。
    我在這上麵放了一團貓毛,貓毛一點兒未被移動。”
    窗外的鳳語寒,從窗戶縫隙往裏看去。
    嗬!
    難怪派回來的鳳家軍連房梁上麵都找過來,硬是找不到這盒子。
    誰能想到,她把這盒子放在屎盆子底下藏著?
    看來這安祿是真不簡單。
    他真不明白,鳳家這十幾年對她可不薄。
    雖說姊妹對她不和睦,但吃喝用度,樣樣都與自家妹妹一樣,從未虧待過她。
    就算是養條狗,十幾年了,見著恩人也要搖兩下尾巴,表示感謝吧?
    安祿卻是把農夫與蛇,演繹得淋漓盡致。
    現在雖說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大將軍夫人的毒與安祿有關。但看這情形,怕是十有八九與她脫不了關係。
    安祿心裏深深的鬆了口氣,“等鳳語寒走了,全部給燒了,免得惹出什麽亂子。”
    “好,過幾天我就拿去燒了。”小慧點頭答應。
    深夜,鳳語寒直接一管子迷藥,將安祿主仆給迷暈,帶著人進屋將恭桶下麵的盒子掏出來。
    將盒子裏麵的信拿出來,全部換上一遝空信封放進去,還小心的把貓毛原封不動的粘回盒子上。
    鳳語寒看著手裏的一小遝信件,皺了皺眉頭,這與初小七所說的上百封,有些差距呀。
    看來,安祿應該是將信件分散藏匿的。
    剩下的恐怕不太好找到了。
    若不是擔心那迷藥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他都想讓人將這屋子裏的地磚全部撬了。
    看看安祿在這房子裏,到底打了多少洞,藏了多少秘密。
    回到書房,鳳語寒將這些信一封一封的拆開,氣得他差點兒沒拎著刀立刻砍死這安祿。
    南陽王和安祿兩人,原來早在五年前就已經開始通信,更是在安祿還沒有及笄,兩人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安祿這些年,一直悄悄在給南陽王傳遞將軍府的動態。
    南陽王更是許諾了她側妃之位。
    鳳語汐失蹤後,南陽王來了兩三封信,再三問安祿,她是否能說動大將軍助他登基。
    看來安祿跟南陽王說了謊,南陽王才同意安祿替嫁的事情。
    等著吧!
    他倒是要看看安祿若嫁進南陽王府,得不到鳳家的支持,會是個什麽樣的下場。
    次日,安祿想去給鳳語寒求求情,讓她出去一個時辰采買。
    自己已經有半年沒有出過這將軍府,沒辦法跟外界聯係,更沒辦法和南陽王聯係。
    南陽王是個非常現實的人,若是知道她在將軍府的現狀,肯定會立刻一腳將她踹開,迎娶對他登基更有幫助的女人。
    她不在乎南陽王有多少女人,但她一定要坐穩南陽王正妃的位置。
    將來南陽王繼承皇位,她就是那至高無上的皇後。
    到時候想要怎麽拿捏鳳家,那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可她的如意算盤終究是打錯了。
    她來到鳳語寒的院子,裏麵早就已經人去屋空。
    不僅如此,本就被鎮北軍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的將軍府,一夜之間又進來幾十個精兵。
    將她的院子直接給圍得密不透風,美其名曰,她還有幾個月便要出嫁,不能有半點兒損失,否則鳳家無法跟南陽王交代。
    甚至她去花園散個步,身後都跟著兩個士兵。
    她總覺得鳳家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事情,不然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鳳家從未像現在這樣對待她過。
    心裏實在慌亂得很,便扯了個謊,說想在出嫁前,再次祭奠一下逝去的鎮北軍。
    讓看守她的精兵,幫忙買些香蠟紙燭回來。
    她的一舉一動,專門有人隨時匯報給鳳語寒。
    鳳語寒明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還是讓精兵按照她的要求去準備。
    夜裏,華燈初上。
    安祿裝模作樣的在院子裏麵搭了張供桌,點上香蠟紙燭,跪在蒲團上,一臉虔誠的往火盆裏麵丟紙錢。
    小慧見門邊的侍衛沒有往裏看,便從裙擺下麵將盒子拿出來。
    剛想劃開蓋子,將裏麵的信取出來,門外的侍衛突然咳嗽了一聲,嚇得她直接將整個木盒都丟進了火盆裏麵。
    若是侍衛這時候進來,見到盆裏有木盒,不懷疑才怪。
    可這時火盆裏的火焰又竄得老高,也不敢伸手去掏盒子。
    兩人索性猛的往盆子裏麵加紙錢,讓火燒得更旺一些,想趕緊將木盒子給燒化。
    門口的侍衛,其實餘光將她們主仆二人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有心再嚇嚇她們,便皺著眉頭,抬腿往院子裏麵走去。
    “安祿小姐,你們怎麽燒那麽大的火?
    也不怕將房子給燒起來?
    這前後左右住的可都是達官顯貴,若是起火燒著別人家房子,怕是要出事兒。”
    安祿和小慧見侍衛正在往她們的方向走來,慌亂下將手裏的紙錢全部丟進了火盆。
    這時空中又正好吹過一小陣微風,盆子裏麵的火苗“轟”一下躥得比人還高。
    把那侍衛都給嚇了一跳。
    一轉眼的時間,供台就被大火點燃,燒了起來。
    安祿主仆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動彈。
    侍衛一把將人推開,對著門口大喊“來人呀,走水了,走水了……”
    圍在院子外麵的其他侍衛,聽到院子裏麵的喊聲,一窩蜂的衝了進來,抓起邊上的掃帚和一切能撲火的東西,往上衝。
    好在人多,兩三下便將火撲滅,阻止了火勢的蔓延。
    第二天早上,鳳語寒怒氣衝衝的回來,直衝安祿的院子。
    走到門口,一腳將門踹開進屋,將桌上的早餐掀飛在地,伸手猛的捏住安祿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
    “安祿,你若想死,三尺白綾甩上房梁,自己掛上去即可,不要連累我們將軍府給你陪葬。
    這個府邸是皇帝禦賜下來的,你若燒毀,我鳳家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小慧見安祿被鳳語寒掐得快要翻白眼了,準備衝上去將人扯開。
    沒想到她才抬起腳,一把冰冷劍柄便架在她的脖子上,“賤婢,你想做什麽?”
    縱使小慧再忠心,也害怕這冰冷東西會割開自己的脖子。
    她趕緊連連擺手,“我沒有,沒有……
    二少爺,求求你鬆手,我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您再不鬆手,我家小姐就快要不行了。
    還有三個月不到,小姐就要出嫁。
    若是這時候出了什麽事兒,鎮北大將軍也沒法跟南陽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