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自己這到底是“死”還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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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雪瑤躲在丫鬟的身後,假意勸說:
    “紫藤,不得無禮……”
    “小姐,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才被這些人欺負。
    計相大人那麽疼愛你,得知你被欺負,定會為你出頭,將這放肆的女人關進大牢的。”
    初小七看向臉色微微發白的年輕婦人。
    再轉頭看向假惺惺的魏雪瑤和狐假虎威的丫鬟,差點兒被氣笑了。
    這主仆二人在何處去造謠生事,她都可以當做沒看見,沒聽見。
    但在她的鋪子鬧事,她絕對不允許。
    她挺直腰板,從樓梯上走下去,聲音冷冽的招呼夥計道:
    “小凳子,將那布匹賣給那位婦人。”
    “是,初老板……”
    夥計麻利的將布料,從紫藤的手裏搶了過去,拿著布尺開始給婦人扯布。
    魏雪瑤聽到“初老板”幾個字,驚愕的抬起頭看向樓梯口的方向,頓時麵無血色,搖搖欲墜。
    “你誰呀,敢搶我們小姐看上的布料。
    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是什麽人?
    你就不怕我們小姐的未婚夫計相大人,將你投進大牢嗎?”
    初小七冷笑一聲,挑眉道:“我還真不怕……”
    “小姐,她居然敢挑釁你。
    走,我們去找計相大人給我們做主去。”
    紫藤囂張的看著初小七放話。
    “魏小姐,好久不見!
    好像你這新來的丫鬟,還不知道她嘴裏的那正主是誰……”
    初小七跳過紫藤,看向躲在她身後六神無主的魏雪瑤,皮笑肉不笑的道。
    “初,初小七……
    你,你,你不……”
    魏雪瑤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什麽,不是死了?”
    “誰死了?”一道森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初小七見紀景軒來了,索性便坐在會客的茶桌邊上,自顧自的倒茶看熱鬧。
    她倒是要看看,今個兒紀景軒要怎麽解決這個事情。
    這丫鬟說的話,他是認還是不認。
    “我聽管家說你已經出來許久,是遇上什麽事兒了,遲遲未歸嗎?”
    紀景走到桌邊,伸手給她捋了下額頭的碎發。
    初小七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紫藤就氣呼呼的衝上來,伸手指著初小七的鼻子告狀。
    “計相大人,這個賤女人,敢搶我們小姐看上的布,您快幫我們小姐做主,將這女人……”
    “啊啊啊……”
    紀景軒一把抓住紫藤的手往後撇,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一個賤奴,也敢伸手指著我夫人的鼻子說三道四,你是活膩了?”
    “計相大人,計相大人……
    我們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幫著外人呀?
    你就不怕我們相爺對你發難嗎?”
    哐……
    紀景軒抬腿,一腳將紫藤踢飛撞在門檻上,滿臉輕蔑的冷聲道:
    “我還真不怕!”
    拿著茶杯的初小七,被紀景軒的這一波操作給看傻了眼。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紀景軒周身的氣場,對比以前,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就是一條會撒嬌的小奶狗,現在居然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感。
    這家夥這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變化為何如此的巨大?
    誠不欺我,就這要造反的氣勢,難怪在原著中,能誅了自家的九族。
    “魏小姐,請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從未去你家中下聘,與你也未曾有婚約。
    為何你的貼身丫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傳謠,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平白讓我夫人生氣?”
    魏雪瑤委屈的搖搖頭,“軒郎,我真的沒有教她那麽說過。
    興許是她見我們經常出雙入對,才會那麽說的。”
    “你沒教,但也沒有糾正。
    我一個大男人都怕壞名聲,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難道就不怕?
    還有,我與你說過無數遍,請魏小姐叫我的名字。
    “軒郎”這個稱呼不是你能叫的。
    並且,什麽叫我們出雙入對?
    我就順路與你去了幾次胭脂鋪,幫我夫人采買脂粉,怎麽就被說成了與你出雙入對?”
    店裏的客人們交頭接耳的圍成一圈看熱鬧,各個都是一副神情輕蔑的眼神,看向魏雪瑤。
    魏雪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
    “我,我,我們不是相互……”
    “相互傾慕?允諾你正妻之位?”
    魏雪瑤見紀景軒承認了,連忙點頭。
    紀景軒冷哼一聲,“嗬!”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將凳子蹬到初小七的身邊坐下,把她的手扯過來握在手心。
    “半年前的事情了。
    後麵我是否已經給你說清楚,我們不合適,讓你不要糾纏,但你偏要往上湊。
    你自己摸著良心說,這半年我對你可有越舉的行為,與你之間的距離可有超過三尺?”
    魏雪瑤被眼前緊緊相握的兩隻手,深深刺痛了雙眼。
    是呀,這半年來,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別說讓紀景軒對自己越舉了,就是三尺的範圍她都沒能靠近過。
    原來,那麽久了,自己在紀景軒那裏仍然什麽都不是。
    實在沒臉繼續待下去,她捂著嘴轉身跑了。
    沒管被紀景軒一腳踢在地上,要死不活的紫藤。
    紀景軒轉頭看向還沒回神的初小七,柔聲道:
    “七七,還想去哪裏逛逛嗎?”
    初小七木訥的搖頭。
    “那回家好不好?”
    沒等初小七應答,便牽著她的手站起身來往外走。
    馬車上,紀景軒緊緊挨著初小七,伸手摟住她的腰,生怕馬車顛簸撞到她。
    初小七在布莊聽聞紀景軒的話,完全感受不到這對原著中的Cp有半點的可能性。
    主要是紀景軒的態度實在太過於強硬,如同隨時都能與丞相撕破臉的節奏。
    這真是把她搞迷糊了,真不清楚自己這後麵是“死”還是“不死”。
    “景軒,這半年來為何沒有娶魏雪瑤進門?”
    紀景軒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聲音平靜的道:
    “從未想過的事情,為何要做?
    我隻做我想的事情。
    比如,怎麽讓你不再有離開我的念頭。”
    初小七緊蹙眉頭,低頭不語。
    紀景軒猛的將人一把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緊緊的摟在懷裏。
    將頭埋在她的發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道:
    “我不會再讓你有離開我的機會。”
    初小七無奈,現在一家子的命都拽在這狗東西的手裏,她想走也走不了呀。
    魏雪瑤回到家中越想越是生氣,但她沒往紫藤的身上撒氣。
    因為紫藤今天在布莊說的那些話,都是她平日灌輸的。
    眼看都已經半年了,紀景軒既不親近她,也不閉口不談婚嫁。
    心下著急,這才養了一個囂張的大嘴巴,想出去到處宣傳她與紀景軒的事情。
    沒想到,這才第一戰,謠言都還沒來得及起飛,就被紀景軒和初小七折斷了翅膀。
    都已經半年了,紀景軒想要甩掉自己,然後與初小七幸福美滿的過日子?
    做夢……
    想都別想!
    次日清晨,魏雪瑤提著一盒糕點,去了城牆小院。
    長期沒有人來看紀母,門房換了兩撥新人,還不知道禁止外人探視的規矩,隻知道不讓院裏人出去。
    魏雪瑤過來,稟明自己的身份。
    門房想著人家是丞相的千金,也沒有多想,就將人給放了進去。
    魏雪瑤在紀母的麵前,那是好一頓的添油加醋。
    說初小七回了,如何如何的囂張,怎麽怎麽欺負自己,想要將計相府的一切占為己有。
    潛意識就是說,初小七那麽欺負她,她要讓自己的丞相爹去針對紀景軒。
    紀母一聽,著急了。
    雖說自己被軟禁,但心裏還是掛牽著紀景軒的仕途,這畢竟與自己安逸的生活息息相關。
    在魏雪瑤的慫恿下,準備出門回紀府找初小七算賬。
    走到大門口,魏雪瑤說自己要帶紀母出去散散心,一個時辰左右送回來。
    人家是權臣之女,門房守衛不好阻攔,便同意讓她將人帶出去。
    可兩人前腳跨出大門,迎麵就遇上紀父。
    紀父聽說紀母這幾日又開始作死鬧騰,他想親自過來警告一番的。
    在門口遇上兩人,他緊皺眉頭,冰冷的問道:
    “魏小姐,你這是要將我家老婆子帶去哪裏?”
    紀父本來對魏雪瑤不喜,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魏雪瑤知道紀父不喜歡她,但她也不敢造次。
    不僅僅因為他是紀景軒的爹,而是紀父本來就長得五大三粗,這麽一橫眉豎眼的,讓人看了心裏直犯悚。
    她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我來看看老夫人,順便帶她出去透透氣……”
    “哦?帶她出去透氣?
    你來我家領人出門,這事兒景軒知道嗎?”
    “不……,不知道……”
    “嗬!魏小姐,我家老婆子患有瘋病。
    你未經我們允許,就要將人帶出門去,這若是傷到人,是算丞相大人的,還是算我們軒兒的?”
    還沒等魏雪瑤多說什麽,紀父轉頭看向紀母,似笑非笑的問道:
    “老婆子,你在這院裏悶得慌?
    紀家村寬敞,漫山遍野隨你解悶。
    平時無事,還有大嫂和大侄兒上門陪你嘮嗑。
    你看看,多熱鬧?
    要不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出發?”
    紀母眼眶通紅,急促的連連擺手:
    “沒有,我不悶,一點兒不悶,我好得很。”
    說完,甩開魏雪瑤的手,轉身一瘸一拐的往院子裏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