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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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
    司凝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攪動著咖啡,麵前的精致早餐一點沒碰。
    “二小姐。”
    管家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司凝瞬間回神,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你進來之前不能敲門嗎?”
    管家恭敬地說:“我進來之前已敲門,可能您想事情想的太入神,沒注意。”
    “那你找我什麽事?”司凝不耐煩地問。
    管家:“老爺吩咐,請您在大小姐出房間之前,離開莊園,回您的住處。”
    很顯然這是為了避免兩人碰麵,要提前將人送走。
    司凝呼吸一窒,“這是什麽意思?”
    “爸媽呢?不是說好了,要跟我好好談談嗎?怎麽突然讓我走?”
    昨晚她輾轉反側,坐在床上,想了好幾套說辭。
    雖然洗脫不了罪責,但能讓母親心軟。
    如果母親不出現,那她準備好的說辭就廢了。
    管家微微躬身,“這就是老爺和夫人的意思,請二小姐盡快準備。”
    司凝抓起手機就要撥號,卻發現爸媽的電話全都轉入了語音信箱。
    一陣寒意從腳底竄了上來。
    難道爸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她,直接冷處理,將她打發了?
    她不甘心,繼續問:“管家,我爸有另外交代什麽嗎?比如什麽時間見我。”
    “小姐。”管家輕聲催促,“車已經備好,請您務必在大小姐出房間前離開。”
    司凝雙手交疊在胸前,穩穩坐在椅子上不動,“我要等爸媽回來。”
    “老爺說......”管家猶豫了一下,“如果您不願意走,我們隻能強行將您帶離。”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了下來。
    她的手指攥緊又鬆開,最終還是扯了扯唇,點頭,“嗯,我明白了。”
    ***
    周芙萱洗漱完,頭發簡單挽起,穿著寬鬆的睡裙,來到餐桌前坐下。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溫熱的牛奶。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不等她回應,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
    “姐!”
    司宴先是探了個頭進來,雙眼掃視了一圈,壓低聲音問:“姐夫呢?”
    周芙萱放下杯子,抬眸看他,“上班去了。”
    這幾日,她帶著舟舟回了司家住,裴延徹不甘寂寞,也跟了過來。
    就這樣,他們一家三口在司家住下,不知不覺已經住了三天。
    周芙萱:“找我是那邊有情況了?”
    司宴想起還有正事要說,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反手將門關上。
    “姐,司凝不見了!”
    “我剛剛問了管家,他說,爸一大早就讓人把那女人送回了住處。”
    周芙萱像沒事人一樣吃著早餐,最後還不忘問一句,“吃早餐了嗎?”
    “我哪有胃口,氣都氣飽了。”司宴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真是氣死我了。”
    “你說,爸媽怎麽能這麽拎不清?”
    他越說越激動,拳頭攥得咯咯響。
    “昨晚證據確鑿,我們等了一宿,結果懲罰沒有,反倒把人放走。”
    他瞬間氣笑了,“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
    周芙萱端起牛奶,又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
    “這事上火也沒用,我們等著看就是了。”
    “等?”司宴猛地停下腳步,“姐,萬一爸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怎麽辦?”
    周芙萱放下杯子,語氣依舊平淡。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又幹預不了。”
    “不行!”司宴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餐具叮當作響。
    “我話撂這了,爸媽要是不嚴懲司凝那個惡毒的女人,我一定大鬧!”
    “而且要鬧到外祖家去,鬧到人盡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司凝的無恥行徑!”
    他雙手叉腰,冷哼了一聲,“我看他們到時候怎麽跟外祖家交代!”
    周芙萱望著他,“你不去學校了?”
    司宴:“我現在哪有心情上學?”
    “我必須看到那女人的下場,解氣了才離開!不然我就在這一直耗著!”
    周芙萱看著弟弟氣得發紅的耳根,心底深處湧起一陣酸澀的暖意。
    親生父母對她尚有保留,可這個弟弟卻毫無保留地站在她這邊。
    她垂眸,壓下那一瞬的酸澀,再抬眼時,語氣柔和了幾分。
    “這事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你別浪費時間在這上麵,回去上學要緊。”
    “我這邊還有你姐夫。”
    “再說。”她勾了勾唇,“你姐我又不是好欺負的,不用你操這個心。”
    “不行!”司宴不肯讓步,“有些話,你和姐夫不方便說,但我百無禁忌,我可以說。”
    周芙萱想起洗手間裏,司宴當眾拆穿司凝謊言的犀利言辭,不由得失笑。
    這個弟弟,確實什麽都敢說。
    “姐!你笑什麽?”司宴有些著急。
    “你可別不當回事,司凝那女人可陰險了,這次不除掉,絕對後患無窮......”
    “阿宴。”周芙萱輕聲打斷他的話,目光溫和,“謝謝你。”
    司宴:“謝我幹嘛,我們是姐弟呀,再說,我好像沒幫上什麽忙。”
    周芙萱輕輕搖了搖頭,“就是覺得有你這樣的弟弟,感覺挺好的。”
    司宴一愣,紅著臉,別扭地別過臉,“那、那當然!你可是我親姐!”
    周芙萱眼底的笑意更深。
    司宴坐到她對麵,猶豫了幾秒說:“姐,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覺得你太淡定了,何不趁著他們對你愧疚,你哭一哭,或者給他們甩甩臉子。”
    “甚至大吵大鬧都好,反正就是要把你的不滿和委屈發泄出來。”
    “這樣爸媽就不敢這麽偏袒司凝了。”
    周芙萱托著腮,盯著他看,並未言語。
    “姐,你這樣看著我幹嘛?”司宴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芙萱輕笑,“既然你懂這個道理,怎麽之前自己不用?白白讓司凝欺負。”
    司宴表情訕訕,聳了聳肩,“我的情況跟你不一樣,我其實挺混賬的。”
    “而且小時候,司凝沒少挨我的揍,反正我不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我有仇當場報,司凝在我這根本討不來好,所以哭鬧也沒用。”
    “但你不一樣,爸媽虧欠你的,而且你那麽好,你哭鬧肯定有用。”
    周芙萱勾了勾唇,“你沒發現我已經向母親表達過自己的不滿了嗎?”
    司宴想起昨晚姐姐拒絕了母親的觸碰。
    “但你太克製,爸媽可能沒感覺出你的不滿,我覺得你可以表現得再明顯些。”
    周芙萱笑了笑,“在意你的人,自然會設身處地為你著想,無需你提醒。”
    “不在意你的人,即便你在他麵前歇斯底裏,他也會選擇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