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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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一家未完工的咖啡店裏。
幾個裝修工人正忙著打牆,電鑽聲斷斷續續響起,十分刺耳。
林繪戴著安全帽,手裏拿著設計圖,正跟工頭討論著裝修的細節。
“我要的是這種效果,這個吧台要弧形......”
她話還沒說完,餘光透過玻璃牆,瞥見門口停下一輛粉色豪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周芙萱精致的小臉。
她摘下墨鏡,那雙含笑的雙眸朝林繪眨了眨。
“萱萱?!”
林繪雙眼瞬間亮了起來,隨手把圖紙塞給工頭,快步迎了出去。
周芙萱剛下車,就被衝出來的林繪一把抱住。
兩人抱了好一會才分開。
林繪:“萱萱,你怎麽突然來我這?昨天不是才舉辦認親宴嗎?”
“我還以為你最近要忙碌一段時間,等忙完才能空出來聚一聚。”
周芙萱輕笑,“宴席又不用我操心,工作行程也不緊湊,我空閑時間多的是,你隨時可以約我出門。”
雖然她名下有不少鋪麵,父親還給她開了家傳媒公司,但都有專人管理。
隨著月份增長,懷孕的不適感開始顯現。
所以在事業上,她不打算做什麽大動作。
一切等兩個寶寶平安降生再說。
“說的也是。”林繪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現在的你最重要的是放鬆。”
話音剛落,一陣電鑽聲響起。
林繪頓時想起裝修的事,目光掃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緊張道。
“裏麵在裝修,灰大,噪音大,對你和寶寶不好,我們別在這站著。”
“走,去隔壁坐著聊。”
周芙萱由著她牽自己的手,往前麵的甜品店走。
她輕笑著說:“你之前還說要抱緊我的大腿,要躺平,當富婆。”
“現在酒吧都還沒轉出去,就開始搗鼓新店,你真是一刻都閑不住。”
林繪咧嘴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躺平不了一點,一天不找點事幹就難受。”
“我這種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勞碌命。”她自嘲了句,推開甜品店玻璃門。
兩人走到幾乎沒人的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
周芙萱拿起菜單問:“要吃什麽?”
林繪:“隨便點杯熱飲就行。”
周芙萱:“那我給你點杯咖啡吧,我來杯果汁,然後再來兩份招牌甜品......”
在等待上餐的間隙,隨口道。
“那邊的事還沒解決,你就開始新事業,到後麵肯定忙得團團轉。”
林繪走雙手托著腮,“忙些好呀,忙些我就沒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這段時間,梁徑暉跟變了個人似的,總在她麵前“無賴式”刷存在感,防不勝防。
最可惡的是,不管她如何放狠話,甚至動手打他,他都跟受氣媳婦似的‘逆來順受’。
一會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一會強行“偶遇”,全方位入侵她的生活。
被糾纏的結果就是心態亂了,不得不增加工作量來麻痹自己。
周芙萱追問:“什麽亂七八糟的事?”
林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
“我著急開新店, 除了喜歡折騰,還因為手底下那群小崽子都在等著開工。”
周芙萱抬眸,“那他們可真是跟對老板了,改行都不忘帶上他們。”
林繪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當然,我可是絕世好老板,隻要我還有口飯吃,就不會虧了他們。”
周芙萱抿了口果汁,“上次酒吧鬧事,他們都躲起來了,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林繪擺了擺手,語氣隨意,“難受啥呀,都是一群弟弟妹妹,上去就隻有挨打的份。”
“他們入職的第一天,我就跟他們說了,有事別硬上,受傷了我還得賠醫藥費呢。”
周芙萱看著她,眼神逐漸變得柔軟。
當初她被孫瑩轉走了所有錢,沒錢交房租,被房東趕了出去,流落街頭。
林繪在知道她的遭遇後,二話不說收留了她,還給了她工作。
在她闖禍後,盡管很生氣,還是想辦法幫她脫身。
最後她因為得罪了蕭霆嶼不得不離開。
林繪放心不下她,便陪著她到了新的城市。
“繪,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就是遇到了你。”她突然感歎了一句。
林繪瞬間愣住,雙頰微微泛紅,攪著咖啡,“哎呀,怎麽突然煽情起來了?”
周芙萱身子向前傾,伸出雙手握住她的手,“我說真的,幸好遇到了你。”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我可能......”
可能被賣到了異國紅燈區,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別說認親了,可能她化作一具白骨,掩在亂葬崗都沒人發現。
就像她未曾在這個世界裏存在過。
這段時間的種種瞬間湧上心頭,話說到一半,喉嚨卻突然哽住。
林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反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萱萱,你怎麽了?”
她想到認親宴,“是不是昨天發生了什麽不開心的事?”
周芙萱表情恢複如常,斂了斂眉,“蕭霆嶼也來參加了宴席,我們還碰麵了。”
林繪的勺子‘當啷’一聲掉進咖啡杯裏。
“什麽?!”她瞪大了眼睛,“他是什麽反應?”
周芙萱沉默片刻,將昨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
比如蕭霆嶼認出了她,並且成為了她的長輩。
當然這中間隱去了差點被司凝“抓奸”的部分,她不想林繪再為她的家事心煩。
周芙萱感慨道:“唉,真是孽緣,兜兜轉轉,他竟成了我的叔輩。”
“到頭來,我還得喊他一聲蕭叔叔。”
林繪嘴角微抽,“那你們現在算是親戚了,是不是會更好說話些?”
“他應該不會再追究你的過去了吧。”
周芙萱冷嗤了聲:“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睚眥必報,上來就威脅我。”
“幸好我今時不同往日,他奈何不了我,但我擔心你,還有受牽連的梁勁暉。”
林繪喉嚨發緊:“他查到了梁勁暉身上了?”
周芙萱輕輕搖了搖頭,“他問我,當初是哪個叛徒泄露了他的行程,以及幫我逃出去。”
“那你怎麽說?”
“我自然說,那次是偶遇,沒人告訴我行程,最後也是我憑本事跑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