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玩他就跟玩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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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樂韻參加完畫展,跟徐明珠告別後,帶著助理離開。
玻璃門自動向兩側滑開,她才邁出去幾步。
沈逸年忽然從旁邊廊柱的陰影處快步走出,精準地攔在了她麵前。
他想維持那份溫文爾雅的表象,但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急切。
“樂韻。”
他刻意將聲音放得低啞,又飽含深情。
“我們談談,好嗎?”
“網上那些有關我的報道都是斷章取義,我和那女人沒任何關係。”
宋樂韻的腳步頓住。
那雙漂亮的眼睛,緩慢地將眼前的男人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
眼神裏沒有憤怒,也沒有激動,隻有俯視螻蟻的傲慢。
“斷章取義?”她終於開口,語氣嬌懶,卻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嘲弄。
“是或不是,又如何?跟我有什麽關係?”
沈逸年愣了下,目露不解,“樂韻......”
“我們很熟嗎?”宋樂韻打斷他,眼神輕慢,“‘樂韻’也是你能叫的?”
這句反問就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沈逸年的眼底迅速掠過一絲陰鷙,但很快被更深的焦急掩蓋。
“宋小姐,”他立刻改口,姿態放得更低,“我知道我給你造成了困擾。”
“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三分鍾,隻要三分鍾,我一定把這事解釋清楚。”
宋樂韻冷嗤了聲:“嗬,你以什麽身份,站在這裏,要求我聽你的解釋?”
沈逸年呼吸一窒,早已準備好的滿腹草稿,瞬間卡在喉嚨裏。
他試圖上前,“樂韻,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那照片都是角度問題。”
“是有人故意摸黑我,想要離間......”
“別靠近我!”宋樂韻指著他,聲音不高,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說了,不準叫我樂韻,你還不夠格。”
“一樣的話,別再讓我說三遍。”
沈逸年腳步硬生生釘在原地,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微微跳動。
他在極力壓製著憤怒和不甘的情緒。
“你難道寧願相信那些無良媒體,中別人的圈套,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宋樂韻輕掃了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紅唇嬌豔。
“沈先生,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聽不懂人話。”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你有什麽值得我相信的?”
“你是想讓我相信你如何處心積慮,連‘英雄救美’的戲碼都能自導自演嗎?”
“還是想讓我相信你一邊對著我體貼入微,一邊私會別的女人?”
“沈逸年,你演得不累,我看得都膩了。”
這番話精準地戳破了他所有的偽裝。
將他那點陰暗算計和野心赤裸裸地剝開,暴露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
沈逸年聽完,臉色瞬間白了。
原來這一切她都知道。
也就是說,那一點點看似軟化的態度,其實是她居高臨下的戲弄嗎?
思及此,一時間巨大的難堪籠罩著他。
宋樂韻在一旁,欣賞著他變幻莫測的臉,勾了勾唇,語帶嘲諷。
“沈先生,說實話,你挺沒有自知之明的。”
“一個私生子,居然試圖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來汙染我的耳朵?”
“到底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你有資格在我麵前說這些?”
“看來我上次拉黑你,並沒讓你認清自己的位置,不然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麵前,說這些話。”
從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像淬了毒,精準地刺在沈逸年最敏感脆弱的神經上。
沈逸年深知,自己來這,並不是為了讓她羞辱,而是來挽回這段‘感情’。
可眼前女人的姿態、眼神、就像在驅趕一隻試圖靠近的流浪狗。
他臉上那偽裝出來的溫雅麵具在不知不覺間裂開了縫隙,聲音低沉。
“宋小姐,我可以確定從未騙過你,從未!”他的眼神無比認真堅定。
“你信或是不信都沒關係,因為我付出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回報。”
“我隻是不明白,既然你那麽討厭我,又為什麽接受我的邀約。”
“又為什麽給我錯覺?讓我覺得我們彼此心意相通。”
“為什麽?”宋樂韻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輕笑了聲,“當然是因為無聊啊。”
“我那會太無聊了,所以允許你在旁邊演幾出戲給我看,給我解解悶。”
“怎麽?你要知道,這種機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你可別不識好歹。”
沈逸年看著她,緊咬著後牙槽,眼神裏都是屈辱和隱忍。
原來她之前施予的一點“好臉色”,不過是無聊時逗弄寵物的施舍。
宋樂韻目光快速掠過他,漠然地看著他,紅唇微啟。
“沈先生不必擺出一副受傷的姿態,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心思,我心裏清楚。”
“你不過是想借宋家的勢,幫你擺脫私生子的身份。”
“你當我這裏是什麽?許願池嗎?”
沈逸年臉色從蒼白轉向鐵青,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宋樂韻繼續道:“反正今天都把話說開了,那也我不妨告訴你。”
“就在幾個小時前,我碰見了司瑾,你同父異母大哥裴延徹的妻子。”
“原本我在她麵前可以昂首挺胸,但因為沾上了你,我似乎矮了一小截。”
“可我堂堂宋家大小姐為什麽要受這種委屈?”
沈逸年睜圓了眼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宋樂韻卻已不再給他任何機會。
她懶得再浪費一個字,隻遞給他一個極致輕蔑的眼神。
然後微微側頭,對身旁助理說:“我們走吧。”
說完,她再沒看僵在原地、麵色灰敗的沈逸年一眼。
徑直繞過他,走向路邊等候已久的豪華轎車。
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車門,“小姐,請上車。”
她優雅地俯身坐進車內。
車門“嘭”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聲音和視線。
黑色豪車平穩滑入車流。
沈逸年站在原地,望著車消失的方向,眼底最後一絲偽裝徹底湮滅,翻湧起駭人的怒火。
那種徹頭徹尾的、居高臨下的無視,比任何憤怒的斥罵都更讓他感到憤怒。
“宋樂韻,我會讓你跪在地上求我。”
這句話幾乎從他齒縫中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