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報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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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亞墨爾本正值夏季,陽光燦爛。
    馬場裏,空氣中彌漫著青草與皮革混合的氣息。
    宋樂韻身著優雅幹練的騎裝,坐著在馬背上,雙手勒住韁繩。
    她看著不遠處那個略顯僵硬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弄。
    沈逸年穿著一身嶄新的名牌騎裝,騎著栗色馬匹,緩緩靠近宋樂韻。
    “宋小姐,真巧,沒想到你也在這裏。”
    沈逸年驅馬靠近,笑容和煦,仿佛之前的種種齟齬從未發生。
    他想表現出瀟灑,可惜緊繃的身體和控製韁繩的動作出賣了他。
    顯然他不太擅長騎馬。
    宋樂韻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
    “我是這家馬場是VIP客戶,隻要來澳洲度假,就會來這裏騎馬。”
    “我可不信沈先生沒有提前打聽。”
    她的話直接,且沒有留一絲情麵。
    沈逸年臉上沒有一絲被戳破‘偶遇’謊言的尷尬,反而笑得更加溫柔。
    “可能我運氣比較好吧,來墨爾本出差,騎個馬都能偶遇宋小姐。”
    宋樂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那匹馬身上,眸光微閃。
    “你知道你選中的是我現在這匹馬的女兒‘珍珠’嗎?”
    “而且‘珍珠’性格特別溫順聽話。”
    沈逸年故作驚訝:“居然還有這樣的緣分?”
    隨後輕笑著說:“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兩匹馬還有這樣的聯係。”
    “我剛學騎馬不久,馴馬師跟我說,‘珍珠’特別適合新手,我才選擇它。”
    “起初我還有些擔心自己駕馭不了它。”
    他目光真誠地看向她,“但現在聽宋小姐也這麽說,我就徹底放心了。”
    宋樂韻扯了扯嘴角,帶著點惡劣的提醒。
    “你可別急著放心。”
    “再溫順的馬也是馬,都有野性,‘珍珠’尤其怕人突然尖叫或者死拉韁繩。”
    沈逸年見她出言“提醒”,臉上的笑意幾乎掩蓋不住。
    “謝謝宋小姐告訴我這些,我一定牢記在心,還望宋小姐多多指教。”
    見他因自己隨口一句話就露出這般神色,宋樂韻心裏又有些不痛快了。
    嗬,顯得自己多在意一個私生子似的。
    明明是這家夥窮追不舍。
    上次在演出後台,深情款款說了一堆,還以為真準備放手了。
    結果沒幾天,又開始沒皮沒臉地黏上來。
    她一邊煩他,一邊又忍不住戲弄他。
    畢竟白送上門的玩具,不玩白不玩。
    宋樂韻眼底忽然閃過一絲頑劣的光。
    既然不管拒絕幾次,他都趕著上來給她當玩具,那就別怪她物盡其用了。
    “指教談不上,”她輕飄飄地說,目光投向遠處更開闊的草場。
    “不過,光是這麽慢悠悠地走,可體會不到騎馬的真正樂趣。”
    她忽然轉回頭,看向沈逸年,唇角彎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這樣吧,沈先生,我稍微跑一段,看看你能不能跟上。”
    不等沈逸年回答,宋樂韻輕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
    “烈風”如同一道離弦之箭,瞬間竄了出去。
    她窈窕颯爽的背影與駿馬融為一體,在風中彰顯著力量與美感。
    沈逸年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他不能在她麵前露怯,深吸一口氣後,用力一抖韁繩,磕打馬腹。
    “珍珠,我們出發。”
    ‘珍珠’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在主人的催促下還是邁開步子跑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在沈逸年挑選這匹馬之前,馬兒已經被人做了手腳。
    馬鞍的肚帶,靠近右側扣環內側的位置,被人用特製的酸液輕微腐蝕過,外表幾乎看不出異常,但皮革的纖維強度已大大降低,變得脆弱。
    同時,馬匹的臀部皮膚上,被塗抹了一層無色無味、但會隨著馬匹奔跑出汗而逐漸滲入、引起輕微刺痛和躁鬱感的藥劑。
    一開始還算順利。
    沈逸年緊緊抓著韁繩,努力適應奔跑的節奏。
    雖然姿勢僵硬,但至少沒有掉下來。
    前方的宋樂韻回頭看了一眼,見他居然跟上了,眼底頑劣更甚。
    她故意控著“烈風”,時而加速,時而變換方向,明顯是在戲耍身後之人。
    沈逸年凝神跟上,完全沒注意到身下馬匹越來越焦躁的跡象。
    他再次催動‘珍珠’加速。
    就在馬匹衝過一片略微鬆軟、草皮起伏的區域,顛簸加劇的瞬間。
    “哢嘣!”
    一聲並不響亮卻異常清晰的斷裂聲傳來。
    沈逸年的身體猛地向右側一沉,整個馬鞍瞬間滑脫。
    “啊!”
    天旋地轉間,他發出一聲驚恐尖叫。
    求生的本能讓他死命拽住了韁繩,拉緊的韁繩深深勒入馬口。
    完了!
    他腦中瞬間閃過宋樂韻的話。
    【馬兒尤其怕人突然尖叫或者死拉韁繩。】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同時犯了兩個禁忌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珍珠’的馬口被勒得難受,發出一聲痛苦而憤怒的長嘶,猛地揚起前蹄。
    整個身體近乎直立起來。
    “啊!”
    沈逸年的慘叫聲響起。
    他的一隻腳還死死卡在馬鐙裏。
    整個人被瘋狂跳躍、旋轉的馬匹像破布娃娃一樣猛烈地甩動、拖拽。
    視野瘋狂晃動,天地顛倒,隻剩下劇烈的疼痛和瀕死的恐懼。
    “沈逸年!”宋樂韻臉上的戲謔笑容瞬間凍結,隻剩驚駭的蒼白。
    她慌忙勒住“烈風”,想要上前製止,但受驚失控的‘珍珠’帶著被拖拽的沈逸年,毫無規律地蹦跳。
    此刻,她根本無法靠近。
    場麵徹底失控。
    ‘珍珠’瘋狂地掙紮著,試圖甩掉身上這個帶來痛苦的人和那個礙事的馬鞍。
    在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後,沈逸年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墜樓,重重砸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而暴怒的馬匹剛掙脫束縛,情緒還沒平緩,一隻後蹄就這樣結結實實地踏在了沈逸年的右大腿上。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馬匹狂奔而去,揚起草屑和塵土。
    現場死寂了一瞬,就連飛奔而來的馴馬師和安保人員都呆住了。
    宋樂韻很快回過神來,失聲尖叫。
    “快!快叫醫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