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自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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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蘭的清晨,湖麵籠罩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空氣清冽沁人。
裴延徹輕輕將熟睡的舟舟放回的小床上,幫他掖好被角。
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小家夥在夢裏咂咂嘴,無意識地咕噥了一聲“爸爸”,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更加不舍。
他回到主臥,周芙萱正靠坐在床頭望著窗外靜謐的湖景。
“舟舟睡了,我現在去機場。”
他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動作間帶著一絲留戀和不舍。
周芙萱沉默了片刻,出於禮貌,還是站起身:“我送你到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別墅裏很安靜,隻有他們輕微的腳步聲。
他換上鞋,直起身,深深地看著她。
“這邊有什麽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他叮囑,“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們。”
周芙萱望著他,沒應聲。
這種夫妻間的互動,她沒義務配合。
裴延徹有些失落,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穿著睡衣的舟舟揉著眼睛出現在樓梯口,帶著哭腔。
“爸爸,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原來小家夥剛躺床上沒多久就醒了,看不到爸爸,著急地跑了出來。
裴延徹心頭一緊,立刻大步上前,將兒子抱起來,溫柔哄道。
“爸爸要去工作,賺了錢才能給舟舟買好多玩具,更好的生活。”
“我不要玩具......”舟舟摟著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我隻要爸爸。”
這句話讓裴延徹喉頭一哽。
之前分別,舟舟都沒那麽不舍。
他原以為舟舟沒那麽需要他。
沒想到這次會這麽依依不舍。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
他輕輕拍著兒子的背,溫聲保證。
“爸爸答應你,很快就會再來看你和媽媽。”
舟舟依舊不肯放手,嘟著嘴。
裴延徹繼續溫聲哄道。
“下次爸爸帶你去坐直升機,從天上看看這片大湖,好不好?”
舟舟雙眼一亮,抽噎著點了點頭:“好。”
“拉勾勾。”他伸出小拇指。
“嗯,拉勾勾。”裴延徹也伸出小拇指,勾住兒子的小拇指。
舟舟軟聲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蓋章。”
舟舟才鬆開環在爸爸脖子上的另一隻手。
好不容易安撫好兒子,裴延徹看向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周芙萱。
晨光中,她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
他站起身,上前一步,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克製而短暫,一觸即分,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在她耳邊低語:“芙萱,不管是從前的我,還是苗川,亦或是現在的我,都很愛你。”
說完,他轉身拉開門,沒再回頭,大步走向等候在路邊的車。
周芙萱一臉錯愕,很快反應過來。
他不會誤會她昨晚糾結的是,他有沒有愛過她這件事吧。
嗬,這男人還真是......自戀!
周芙萱牽著舟舟的手,站在門口台階上,看著車子緩緩駛離,消失在別墅車道的盡頭。
舟舟轉身抱住她,小聲抽泣著。
她輕撫著兒子柔軟的頭發:“舟舟不難過,爸爸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先進屋吧。”
“好。”
舟舟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跟她回屋。
***
徐家的書房裏。
徐宗蘭坐在真皮沙發上,全然沒了往日裏精心維持的貴婦儀態。
她臉色蒼白,眼眶通紅,手中攥著一塊已經被淚水浸濕的手帕。
“大哥,二哥,我太難受了......”她哽咽著,幾乎語不成句。
“你們知道嗎?”
“我讓人把家裏搜了一遍,結果發現客廳、臥室、甚至我的衣帽間到處都是竊聽器。”
“我在自己家裏,被他監視了這麽多年,毫無尊嚴,毫無隱私可言!”
她越說越激動,身體因憤怒和屈辱顫抖不止。
“我現在才想明白,他當初怎麽會知道我懷疑雙胞胎血脈的事。”
“原來我的一言一行,早在他的監聽之下,裴誌遠太無恥了。”
徐家大哥徐宗銘臉色鐵青,一掌拍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東西都晃了晃。
“豈有此理!”
“裴誌遠是當我們徐家人都死光了嗎?”
他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燃著怒火。
“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連對延徹都下得去那樣的毒手。”
“還對監視你這個結發妻子,真是是喪心病狂,無恥至極。”
徐宗蘭狠戾地說道:“那天,我拿著刀,真想就這麽跟他同歸於盡了。”
“我拚了命生下的兒子,他憑什麽這麽對待?他憑什麽?”
“我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宗蘭。”二哥徐宗瀚立刻出聲:“你冷靜點,千萬別再有這種念頭。”
“為了那種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
“再說,延徹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忍心讓他孤軍奮戰嗎?”
徐宗銘深吸一口氣,走到妹妹身邊,將手按在她顫抖的肩膀上。
“宗蘭,你放心。”
“這件事,徐家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咬著牙,眼神暗了暗:“他既然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
二哥徐宗瀚托了托眼鏡,表情嚴肅:“我們在行動之前,得跟先延徹通通氣,不能擅作主張。”
徐宗蘭抬起頭,看向兩位兄長:“大哥二哥,你們打算怎麽做?”
大哥徐宗銘冷笑一聲:“他不是最看重他的權勢和外麵的野種嗎?”
“那我們就把他最在乎的東西都毀掉,讓他也嚐嚐什麽叫眾叛親離,什麽叫一無所有。”
徐宗蘭不太滿意。
“外麵的女人和野種肯定要收拾,但也不能放過裴誌遠那畜生。”
“他這人很冷血,誰死了,他都不在乎,他隻在乎自己。”
徐宗瀚目光深沉:“宗蘭,你放心,他不會有好下場。”
“隻是你現在必須穩住,別鬧離婚,阿徹還需要你撐腰。”
徐宗蘭擦幹眼淚,眼中重燃起鬥誌:“好,哥哥,我聽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