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汐，我打聽到一件私密的醜聞，還是公家的。”薑從菡一個鯉魚打挺，從蘇淺汐的床上跳起。
    正無聊的蘇淺汐，興味上頭：“什麽事？說來聽聽。”
    “嗯……就是我們京市裏，那個第一醫院裏。有一個護士精神有問題，在職位期間，換過將近五十對孩子。”
    是嗎？……那就糟糕了，好像我就在那裏出生的，時間也對上了呢。
    蘇淺汐低眸，被劉海遮住的眼鏡閃了閃，內心發著冷笑。
    表麵卻揚起淡淡的微笑，什麽也沒說，似乎全然不在意。
    薑從菡習慣她這副話少的模樣，依舊往下說：“其實我還挺好奇，那些後麵得知的人，會有什麽想法。”
    問我嗎？
    真有意思。
    蘇淺汐哼笑了聲，說出自己的看法，“反正一個人從很好的家庭，落到不好的環境去，肯定不願意就是了。”比如我。
    “你當我傻，我肯定知道啊。”薑從菡聽著說和白說一樣的話，忍不住吐槽。
    蘇淺汐看著手機屏幕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笑著轉移了話題，揮手讓她過來看著新上的禮服。
    好準備著幾天後開學典禮上的交際舞。
    不過薑從菡這個家夥簡直是個話癆，嘴巴沒有歇息的時候。
    “我還聽說褚景喚說，學校搶了一個超級大學霸過來，還是中考完後跳級到我們高三來的，打算振奮一下學校名聲。”
    蘇淺汐閉著一隻眼睛，頓了頓，開口：“那應該很聰明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妹，就知道她想幹什麽：“你想把他挖過來，替你打工啊？”
    “猜對了。沒有獎勵。”
    薑從菡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去見見他，萬一他像言情小說裏那樣又聰明又帥呢？然後一見鍾情了呢。”
    說完雙手合在一起，仰頭，似乎已經遇見了那一幕。
    瞥了一眼愛幻想的小女孩，吐槽著：“幾率太小了吧。”
    “萬一呢？”
    聽起來不太服氣，可蘇淺汐也沒再打擊她。給了一點看法：“感覺你很適合當言情作家。”
    轉頭繼續問起：“還有什麽消息嗎？”
    “拿我當情報源啊。”
    蘇淺汐調侃笑起：“當然。”
    薑從菡小拳拳錘著她胸口，訴說她的不滿。
    “哦，對了。”薑從菡拿出手機的消息，遞給她看，“你前兩年悄悄吩咐我安置那個白血病阿姨，病情又不穩定的惡化了。”
    “這次要多少錢？”
    “70w有吧。”薑從菡聳肩，不是很清楚。
    “我幫他付了。”
    說著，蘇淺汐就拿出手機，打算轉賬。
    “不是，那個男孩子籌到錢了。”
    “他？70w？”
    蘇淺汐隻覺得不可能，畢竟前兩年還臉30w都付不起，還在網上賣身養母。
    現在想想也隻是覺得好笑。
    這是又去賣給誰了……
    看著她的表情，薑從菡也不打算多問：“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咯。”
    蘇淺汐內心有了那麽點良心，似乎覺得救都救了，問問也不會死。
    “她很嚴重嗎？”
    “好像她配骨髓失敗了，估計也隻是慢慢熬。嘖，可憐的小家夥。”
    這話讓蘇淺汐有些難得沉默起來，帶著一點悲傷的味道。
    隨後立馬正常，語氣眷戀：“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從菡。”
    “咦，肉麻什麽啊。”
    “差不多了。”
    “什麽差不多？”
    蘇淺汐搖了搖手機，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差不多你該走了。”
    薑從菡嘴巴翹得老高，有些委屈的語氣：“變臉真快！真討厭。”
    一步三回頭的。
    讓蘇淺汐泛起一絲憐愛。看著人影漸漸離去。
    深呼吸，垂眸，長又密的睫毛遮住思緒的眼睛。
    隨後。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葉舟溪，你哪裏來那麽多錢？70w，怎麽，你又把自己賣給誰了？”
    蘇淺汐語氣帶著高高在上的嘲諷。
    對麵傳來好聽的聲音，似乎還有些委屈：“姐姐怎麽能這麽說我呢，我對你，可是忠貞不二的啊。我可是你的一條狗。”
    “……”真是夠了，忍忍吧，他還有用……
    隔著手機，連她的沉默也能讀懂，也隻是低笑兩聲，扯到正題上：“好了，其實是我中考還算不錯，拿了高額獎學金，還有大小姐的打賞和一些單子。”
    也不知道蘇淺汐信沒信，反正她沒再問這些了。
    “喂？找你有事。幫我查一下17年前——”
    似乎想到了什麽，昏頭的腦袋瞬間冷靜下來，話語截止：“算了，用不著你了。”
    對麵傳來一聲歎息：“真是無趣，我還以為又能有事情幹了。”
    話說完，電話沒斷，對麵的男生似乎很驚詫。
    哦~在猶豫啊。
    隨後輕笑，帶著誘騙的味道：“說說？或許我能幫你呢？”
    蘇淺汐有些煩躁：“你有點多話了。”
    安靜地等了幾分鍾。
    聽到這個矜貴的大小姐吩咐：“幫我查查第一醫院掉包案查到哪裏了。”
    對麵腦神經像是突然被鐵錘重重敲了幾下，讓他難以回神。
    安靜了幾秒。
    “明白。”
    “你有問題。”
    “……”男生揚起絲絲微笑，“沒有。”
    蘇淺汐開始有點懊悔了，不該把事情告訴他的。
    結果又聽到他坦白從寬：“其實有的。因為我好像也跟這個案子有點關係。”
    聯想了那個配骨失敗，莫名聯想到一起，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肯定：“你不是你母親的兒子。”
    男生真的被驚訝到了，“的確，我也是前兩年才知道的。”
    蘇淺汐腦子轉了轉，發出一絲嗤笑：“找你父母，還是找她親生的孩子。”
    “……真敏銳。你猜到了，不對嗎？”
    想了想他表達出來的性子，直白道：“真賤。”
    男生握緊手，摳破了皮膚，露出血紅的痕跡。
    想解釋些什麽，又發現自己無從解釋。
    隻是聽到她冷冷語氣，給自己下達命令：“記住我的需求。”
    還沒等男生說“了解”二字，就被嘟嘟掛斷了。
    一顆心被名為難受的情緒禁錮了。
    蘇淺汐在別墅後花園裏，躺在搖椅曬太陽，看著湛藍的天空，吹來和煦的微風。
    重複無意義地揪著樹葉，有些心不在焉。
    那個人也會知道自己早就不是親生的，會找上門來嗎……
    就像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