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瘋癲的媽怯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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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小染抱著她的小熊玩偶,赤腳站在柔軟的地毯邊緣,奶聲奶氣地問:“媽咪,你怎麽還沒睡呀?”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像一顆小石子投入簡寂剛被巨額打臉值和紅酒浸潤得有些微醺的心湖。
    “嘖。”簡寂沒回頭,晃了晃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中劃出危險的弧度。
    “思考人生,懂不懂?思考一下是把你這個小麻煩精丟去喂鯊魚,還是打包快遞到南極陪企鵝。”
    她語氣凶巴巴,帶著一貫的嫌棄,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轉了過來。
    暖黃的燈光下,小女孩穿著柔軟的睡衣,頭發蓬鬆,大眼睛裏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懵懂水汽,怯生生地看著她。
    這小模樣…嘖,有點紮眼。
    墨小染顯然被“喂鯊魚”和“送南極”嚇到了,小身子縮了縮,抱著小熊的手指都捏緊了,但沒哭,隻是眼神黯淡下去,小聲說:“……對不起,媽咪。”
    這一聲“對不起”,像根細針,不輕不重地戳了簡寂一下。
    她想起泳池邊那張慘白的小臉,想起她環住自己脖子時冰涼的小胳膊,眸光不由得一暗。
    麻煩是真麻煩,但…係統綁定的是她,任務繞不開這小拖油瓶。
    【觸發長線任務:萌寶養成計劃!】
    【任務目標:將墨小染打造成全網最受喜愛萌寶。】
    【階段一:預熱期。任務要求:為墨小染拍攝一組展現‘溫馨日常’的照片並發布網絡,引發初步關注。任務獎勵:打臉值3000點。】
    【溫馨提示:宿主請注意言行反差,反差越大,萌點越足,獎勵越豐厚哦~】
    溫馨日常?反差?
    簡寂看著眼前這個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毯裏的小豆丁,再看看自己這張寫著“生人勿近”的臉,覺得係統在玩她。
    但打臉值是真香。
    “過來。”簡寂放下酒杯,語氣硬邦邦的,像在命令士兵。
    墨小染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挪了過去,停在離簡寂一步遠的地方,仰著小臉,眼神裏混合著害怕、一絲絲期待和更多的茫然。
    簡寂看著這張過分安靜的小臉,心裏那點別扭勁兒更重了。
    她清了清嗓子,試圖找點話題,結果腦子一抽,張口就來:“知道為什麽海水是鹹的嗎?”
    墨小染茫然地搖頭。
    “因為魚在海裏哭,沒人哄,哭多了眼淚就鹹了。”簡寂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配上她那張冷豔的臉,效果異常詭異。
    墨小染:“……???”
    她小小的腦袋裏充滿了大大的問號,完全沒聽懂,但感覺媽咪好像…在講笑話?雖然一點都不好笑。
    氣氛更尷尬了。
    簡寂自己也覺得這開場白蠢斃了,但係統任務壓著,她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她彎腰,動作算不上溫柔地一把將墨小染抱起來,放在旁邊的高腳凳上:“坐好,別動。”
    然後,在墨小染驚恐又迷惑的目光中,簡寂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原主記憶裏隻會點外賣和高級餐廳的豪門太太,走向了廚房。
    乒乒乓乓一陣響動後,一碗賣相極其勉強的番茄雞蛋麵被端了出來。
    麵有點坨,雞蛋碎得不成樣子,番茄塊大小不一。
    “喏,吃。”簡寂把碗往墨小染麵前一推,眼神飄忽,仿佛在說“愛吃不吃”。
    墨小染看著那碗“色彩斑斕”的麵,又看看簡寂故作鎮定實則透著點“這玩意能吃嗎”心虛的臉,小嘴張了張,最終什麽也沒說,拿起小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口送進嘴裏。
    “……好吃嗎?”簡寂狀似隨意地問,手指卻無意識地摳著料理台邊緣。
    墨小染用力咽下,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細細的:“好…好吃。媽咪做的都好吃。”
    就是有點鹹…還有點酸…還有點糊味…
    簡寂心裏明鏡似的,但這小豆丁努力捧場的樣子,讓她那點嫌棄莫名淡了點。
    她哼了一聲,轉身去衣帽間翻箱倒櫃,找出一條看起來最柔軟、印著小兔子的連衣裙扔給墨小染:“明天穿這個。”
    墨小染抱著裙子,看著上麵可愛的小兔子,眼睛亮了一下,小聲說:“謝謝媽咪。”
    第二天,簡寂頂著“完成任務”的使命感,開始了她的“溫馨日常”打造計劃。
    場景一:陽光明媚的露台。
    簡寂拿著最新款的相機,鏡頭對著坐在藤椅上、穿著小兔子裙、手裏捧著一杯果汁的墨小染。
    墨小染努力對著鏡頭笑,但笑容有點僵。
    簡寂冷著臉指揮:“頭歪一點,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神要放空,帶點淡淡的憂桑!懂不懂什麽叫氛圍感?”
    墨小染茫然努力中:“……”
    【係統:打臉值+50。】
    場景二:衣帽間。
    簡寂在一堆閃瞎眼的珠寶首飾裏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枚小小的、造型別致的鑽石發卡,別在墨小染柔軟的發間。
    簡寂一邊笨拙地別發卡,一邊嘴炮:“戴上它,你就是這條Gai最靚的崽!記住,走路要帶風,眼神要睥睨眾生!”
    墨小染被發卡硌得有點不舒服,但不敢動:“……”
    【係統:打臉值+100。】
    場景三:廚房——重災區。
    簡寂再次挑戰廚藝,目標是“充滿愛心的水果沙拉”。
    結果切水果時差點切到手,沙拉醬擠得像抽象畫。
    簡寂把一盤色彩詭異的“藝術品”推到墨小染麵前,麵無表情:“吃!補充維生素ABCDEFG!”
    墨小染看著盤子裏奇形怪狀的水果塊和糊成一團的醬:“……”
    【係統:打臉值+150。】
    最後,簡寂冷著臉,從一堆抓拍中挑出幾張勉強能看的——
    墨小染捧著果汁眼神放空——被指揮懵了。
    戴著鑽石發卡一臉懵懂——被閃到了。
    看著水果沙拉欲言又止——被嚇到了。
    ——配上極其簡短的文案【帶娃日常】,直接甩上了微博。
    評論區瞬間被問號淹沒:
    “???簡女王帶娃?是我瞎了還是微博抽了?”
    “噗!這文案,這照片…女王陛下您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小染寶貝好可愛!但這眼神…怎麽感覺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不是)和淡淡的憂傷?”
    “樓上懂什麽!這叫女王式帶娃!冷臉之下是深沉的母愛!(手動狗頭)”
    “隻有我注意到那個鑽石發卡了嗎?頂我十年工資!”
    “女王!看看我!我也想要這種‘冷酷無情’的愛!”
    雖然評論走向有點歪,但熱度確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