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央視三套，趙元升正坐在辦公室，眼睛緊盯著前麵的電視。
    因為今天同樣是《夢想舞台》首次開播的日子。
    為了這一天，在過去的半個月內，央視三套幾乎所有員工都卯足了勁，沒幾個人睡過一個好覺。就連趙元升自己，每天晚上都碾轉難眠，想著節目的各種事情。
    而今天晚上，就是他們過去半個月成績的體現。
    錢斌坐在趙元升旁邊，他按下內心的一絲忐忑，開口道：“趙總，同一時間段，全國共有32檔綜藝節目播出。不過這些綜藝節目普遍收視率都不高，最高的一個節目也才0.6%。像芒果台、番茄台這些大省台的王牌綜藝，播放時間都沒有在今晚。也就是說《夢想舞台》根本沒有競爭對手。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收視率絕對不會低於1%。”
    趙元升點點頭，目光依然看著電視畫麵：“有沒有人監控實時收視率？”
    錢斌道：“我已經找員工過去監控室盯著了，一有消息就會反饋過來。”
    “嗯。”
    趙元升繼續看電視。
    如果今天晚上，《夢想舞台》的收視率很可觀，那麽就代表著他們的付出是值得的，而且後續獎金也少不了。
    如果收視率不行……恐怕長久以來央視在綜藝節目上的摸索就會暫時中止，繼而迎來人員的大變動。
    片刻後，趙元升忽然道：“那個……也盯著點央視九套的節目，看看那邊收視率如何。”
    雖然趙元升早就從各方麵論證了王桓的紀錄片不可能有奇跡發生。
    但是不知道為何。
    從昨天開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
    這讓趙元升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
    ……
    網絡上，因為今天《舌尖》和《夢想舞台》同時開播。
    網友們正在熱烈討論著兩個節目。
    “哈哈，《舌尖》還真和《夢想舞台》幹上了。”
    “王桓做事，從來沒按套路出牌過。”
    “我有個同學的表叔的妹妹的侄子的女朋友，在央視上班，聽對方說，王桓這次是故意的，他要用一個紀錄片硬撼《夢想舞台》。”
    “用紀錄片和綜藝片拚收視率？怕不是在搞笑。”
    “雖然我承認央視的綜藝節目一直都沒啥看頭，但如果讓我選擇看綜藝節目還是看紀錄片，我想我會毫不猶豫選擇綜藝節目。”
    “我喜歡看綜藝節目，不過上次桓哥的廣告聲勢太浩大了，所以我準備先去瞄一眼《舌尖》。”
    “我也是，先去看看《舌尖》吧。”
    “試毒先鋒小隊出發，目標：舌尖……如果我沒回來，請幫我燒點紙。”
    許多人都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當兩檔節目開始時。
    大家都開始選擇自己喜歡的節目。
    有的人喜歡看綜藝，當然早早就鎖定了央視三套。
    有的人被王桓廣告所吸引，便將頻道調到了央視九套。
    不過，即使王桓如今的影響力巨大，加上上次的廣告讓《舌尖上的中國》這檔紀錄片節目深入人心。但看央視九套的人依然還是少數，大部分民眾都選擇了《夢想舞台》。這是大環境所導致的，王桓能力再強也沒有辦法。
    ……
    ……
    央視九套。
    八點整。
    電視上出現了舌尖的片頭，以及一陣聽起來讓人心曠神怡的背景音樂。
    一個個看起來誘人的鏡頭一閃而過。
    當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第一集開始了。
    映入眼前的是華夏的大好河山，一幕幕看著令人賞心悅目。
    王桓帶著磁性的旁邊聲響起：
    “中國擁有眾人的人口，也擁有世界上最豐富多元的自然景觀：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線。這種地理和氣候的跨度有助於物種的形成和保存。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這樣多潛在的食物原材料，人們采集、撿拾、挖掘、捕撈，為的是得到這份自然的饋贈……”
    “穿越四季，我們即將看到美味背後，人和自然的故事。”
    聲音娓娓道來，伴隨著“自然的饋贈”幾個大字，第一集正式進入正題。
    電視機前的許多觀眾都沒有說話，可是也沒有拿起遙控器調開頻道，而是心中升起一股好奇感，眼睛盯著電視，就這麽看了下去。
    在他們的眼裏，這個紀錄片似乎和以前的有點不同。
    可他們又說不出哪裏不同。
    隻是覺得王桓的旁白，加上十分輕柔的背景音樂，以及剛才一閃而過的幾個衝擊力十足的高清鏡頭畫麵，讓他們對這檔節目有了一種奇怪的期待感。
    似乎……有點意思？
    那再看一會兒吧。
    “……朵婭和媽媽正在尋找一種精靈般的食物，朵婭在鬆針下找到的是鬆茸……”
    看到這裏，不少觀眾露出會心的笑容。
    因為王桓《夜空中最亮的星》這首歌，朵婭如今算是已經成了小名人。
    “哈哈，原來桓哥在香格裏拉拍的就是這個呀。”
    “那天晚上太黑，沒看清，朵婭妹妹好漂亮！”
    “鬆茸，精靈般的食物？”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食物啊，嗯，繼續看下去……看看後麵發生了什麽。”
    “就是蘑菇吧？”
    由於朵婭的關係，使得更多人停留在了央視九套，繼續看著這檔名叫《舌尖上的中國》的紀錄片。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若他們再不按下遙控器跳換頻道，接下來的時間——
    將徹底由《舌尖》掌握！
    電視上。
    王桓的聲音似乎染上了一股奇特的魔力。
    “鬆茸屬於野生菌中的貴族，在大城市的餐廳裏，一份碳烤鬆茸價格能夠達到1600元。”
    “鬆茸的香味濃烈襲人，稍經炙烤，就會被熱力逼出一種礦物質的衍香……”
    高清鏡頭下的鬆茸令人垂涎欲滴，看著食指大動。
    但這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鏡頭一轉，來到了江浙一帶的竹林中。
    “在中國的傳統食譜中，還有另外一種來自山林的極品美味。”
    “取最新鮮的冬筍切寸斷，下重油，加各種調味料，即成為江浙一帶最常見的家常菜。”
    油鍋裏的油發出汩汩的聲音，冬筍入鍋，畫麵一下活了，聲音仿佛變成了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每一個聲音和畫麵都誘惑著著觀眾們的味蕾。
    咕嚕。
    有人咽了一下口水。
    實在是這種高清鏡頭下的美食，太讓人沒有抗拒力了。
    這時候，不少觀眾才回過神。
    心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就是王桓的紀錄片？
    這就是王桓所謂的“萬裏挑一”的紀錄片？
    紀錄片還能這麽拍？
    神了！
    但是他們依然不知道，此刻的《舌尖》才剛剛綻放出魅力。
    漫漫夜路，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