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對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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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濁的眼睛眯了起來。
    “但是還沒問,你們跟忠勇夫人什麽關係?”
    林清濁第一次沒有等林清柏先開口:“是我母親。”
    林清柏也沉默的點頭。
    桌上鴉雀無聲,原來倒黴的就是他們家。
    林清濁看向說話的那個人,“你剛才說程家嗣子在這裏?”
    “是……是啊!”
    那人突然就不敢說了。
    林清柏和林清濁對視了一眼,先行告辭了。
    有人問:“這是林夫人的兩個孩子?”
    暴露程家人行蹤的小少年露出甜笑,“怎麽可能,林夫人二子是個習武的,已經又往邊關去了,母親被降罪,沒有耽誤他的決心。”
    一桌人讚歎:“對得起皇上給的封號。”
    “那個長得好看的,是林家的三子,家中姨娘所生,不過林家的教養都是統一的,所以也是林夫人膝下長大的。”
    “怪不得。”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少年笑了笑,“我母親出身廣陵許家,許家現在的當家夫人你們忘了是誰?”
    “哦!怪不得。”
    問話的人,用扇子拊掌,“現在許家的當家夫人,正是陳家第三女。”
    “你們有親啊!怎麽不提一嘴?”
    “我也是聽他們說了,才知道是親戚的,不然也是頭一次見。”
    ……
    林清柏和林清濁單獨找了個地方,兄弟倆沉默對視,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林清柏說:“不能死。”
    林清濁一臉淡定,“兄長說什麽呢?”
    “我說程家嗣子不能死。”
    林清濁:……
    “宗子是家族大計,沒了宗子兩家結下死仇,我們沒能力替父母抵擋。”
    “況且程家人多,這個嗣子沒了,還有下一個。”
    “我們現在年紀還小,做不幹淨,肯定會被人查到的。”
    “君子不立於危牆。”
    林清濁就淡定的看著林清柏,“好,都聽哥哥的。”
    “但是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林清濁看向了林清柏。
    林清柏抬頭,嘴角似乎帶了一點笑:“我們辯論吧!讓所有人都知道程家虛有其表,無恥至極。”
    “用程家的名聲做墊腳石,成為我們兄弟倆揚名的第一步。”
    林清濁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放在油盤上在煎,但是也不多不承認,兄長確實是適合當宗子。
    要是林清濁可能會讓對方一個肮髒的方式死去,而且他自信不會被查到。
    雖然知道是他幹的,對方也沒證據,但是兄長既然不這樣想,那還是聽兄長的。
    事情暫時放下,林清濁說:“母親……一向吊兒郎當的,自在慣了,這次被罰,估計不好過。”
    其實陳玉壺也不是傳統的,古代的母親的樣子。
    她不嚴肅,不莊重,喜歡和孩子嬉鬧,有的時候也跟他們慪氣,慪氣了就等著他們哄。
    林清濁想象不出來母親一個人跪在小屋裏,一身素衣,被人看守每日罰跪的樣子。
    林清柏看他心神不寧,“放心吧!家中祖母父親都在,還有兩位姨娘,不會讓母親吃虧的。”
    “她肯定是躺在姨娘的懷裏吃荔枝,而不是日日被宮人磋磨。”
    “兄長就那麽確信,祖母和父親不會棄母親於不顧?”
    林清濁皺著眉頭。
    他對林驥的信任是真的不多,對林老太那更是沒有。
    “不是,我是相信我母親。”
    “母親過不好,那她就會把屋脊抽掉,一屋子人都砸死,而不是她自己受苦。”
    林清柏說這話的時候很淡定,仿佛說的就是真的。
    “母親過不好,自己會跑。”
    林清濁沉默了,徹底被說服了。
    程氏嗣子接到帖子,就知道來者不善,去了可能會丟臉,不去未戰先怯,更加丟臉。
    還是去吧!
    好在程家的教學不是假的,程家這位嗣子還算有幾分本事。
    林家兩兄弟的辯論是跟著陳玉壺的二哥一起學的,而且他們上學的時候人多,天天吵。
    不是程家這根沒有實踐的獨苗能比的。
    林家兩兄弟大勝,一個冷,一個更冷。
    兩兄弟盯著程琦,好像兩頭已經半大,初具殺傷力的野獸。
    程琦額頭冒汗,“我輸了,你們說吧!想讓我做什麽。”
    這也算是辯論賽的規矩了,不涉及家族,可以讓對方做一件事兒。
    原本是讓少年交友的手段。
    周圍人都看著,林清濁突然笑了,他長得像胡姨娘,生的好看。
    林清濁說:“我和兄長沒想做什麽。”
    他輕笑了一下,“隻是你們程家……真是樣樣都一般。”
    家風家風一般,德行德行一般,現在教育也一般。
    一句話沒多說,為難人的事情也沒做,但是嘲諷程度拉滿。
    程琦直接紅溫了。
    程琦來之前就知道這兄弟倆不安好心,但是他還是來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對兄弟想要做什麽了。
    關於最近程家的風言風語剛剛下去。
    之所以下去也是因為被太後降懿旨給林夫人的事情給壓下去了。
    這兄弟來則是徹底把程家給釘在恥辱柱上。
    而且現在拚的是父輩,程家家大勢大,為官者眾多,程始背靠太後。
    林驥簡在帝心,陳家世代有人為官,人數貴精不貴多。
    那等將來呢?程家這種風氣,將來遇上如狼似虎的林家兄弟,能有勝算嗎?
    還有就是他這個嗣子輸了,給程家丟臉,程家的內部難道不會動蕩嗎?
    這兄弟倆也是在向眾人說,他們林家比程家更加值得投資。
    程琦越想越覺得這兄弟倆用心險惡。
    總之這件事還是很快的被傳播出去了,直到京城的人都聽說了。
    兩個孩子辦完了這件事兒,也開始往家趕。
    陳玉壺聽說的時候,美滋滋的,覺得自己老了是真有指望了。
    這下子不用愁了。
    這麽好的孩子,居然是她兒子。
    林驥晚上下值回來,直奔漪瀾院,陳玉壺已經快一個月沒出門了。
    每天無聊的發黴,但是今天林驥回來給了她一個重大的消息。
    林驥說:“外朝使者馬上就要進京了,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程始做掉?”
    陳玉壺的下巴快要掉地上。
    她說什麽來著,就說古代危險吧!
    陳玉壺看著林驥:“可是這次使者進京,皇上很看重,你在這上麵搞貓膩,皇上恐怕不高興。”
    “沒事兒,他死了皇上才順氣。”
    陳玉壺電視劇看的多了,莫名的覺得,皇上什麽都知道。
    全都是高深莫測的老登,所以她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