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備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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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玉壺回了一次府,囑咐了林驥身邊的下人幾句。
    然後當著林清柏的麵,給了林清濁一筆私房錢。
    林清柏:……
    林清濁:“兒子多謝母親。”
    陳玉壺滿意的點頭,走的時候順便瞪了一眼林清柏。
    然後陳玉壺再次去了莊子上。
    這次確實是痛痛快快的玩了幾天,玩開心了才回來的。
    也是因為她收到 了禮部尚書府的帖子,是池婉清下的。
    那種十分正式的,一看就知道有事說的帖子。
    然後陳玉壺很快就聽說禮部尚書致仕了。
    所以她回來了,肯定是有正事。
    陳玉壺回來後,池婉清就帶著安擇上門了。
    陳玉壺不明所以。
    結果池婉清一來就說:“我今日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你說就是。”
    “我家老太爺,已經致仕,想必你已經聽說了。”
    “雖說我們不用返還原籍,但是我們昨夜分家了。”
    “我今日就趕了過來,我們不能再仰仗著老爺子,兩家的差距就有些過大了。”
    陳玉壺對於池婉清的來意心下有數了。
    安家除了老太爺從前任尚書,官居正二品,一家子都仰仗這一個人。
    去年安家的長子,也就是安擇的大伯,升官了,任了都轉運鹽使,從三品。
    非皇帝心腹不可任。
    可見安家的大哥才是安家的指望。
    如今分了家,二房想要再借其他人的勢就不行了,和林家結親,顯得薄弱極了。
    傳出去,不明原因的人,可能要說陳玉壺瞎,結了這麽一門親。
    池婉清的丈夫則入了翰林院,現在是個翰林院的侍讀學士,從五品。
    就是給皇帝和太子講經讀史的。
    顯然,老尚書對自己兩個兒子的仕途,有著自己的規劃。
    安擇的父親則是被放在皇子麵前刷臉的那一個。
    池婉清十分的客氣,沒了老尚書,府中又分了家,一個五品的當家人,在侯府和林驥麵前,確實是有點不夠看。
    所以今天池婉清來,就是來問這件事兒的。
    就是情況擺在這裏,要是林府想要退親,他們也沒意見。
    陳玉壺笑了笑,真坦蕩啊!這樣坦蕩的人家,難道不會讓人充滿了好感嗎?
    實際上這個時候退親,以後誰還敢跟林家結親?
    貽笑大方。
    但是如果陳玉壺繼續呢?那這就是一樁良緣。
    林家和安家,一個是守信的人家,一個是誠實的人家。
    反正在陳玉壺樸素的大腦裏,就是這麽回事兒。
    但是事情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陳玉壺說:“我將清皎叫來,讓兩個孩子說吧!”
    兩個母親對視了一眼,這也是讓無知的孩子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安擇考中舉人之後,今年已經在家中長輩的出力下,進了翰林院,當了一個七品的編修。
    特殊規定,在京為官的舉人,可以參加來年的會試。
    如果有名次將會直接獲得更高的官職。
    青年前途大好,這時候悔婚是傻子,還會被潑一身髒水。
    林清皎跟安擇一起出去了,不好在兩位母親的麵前說話。
    陳玉壺派了很多的丫鬟婆子跟著。
    兩個人去了眾目睽睽的花園,沒有比那更合適說話的地方了,周圍無遮擋,是個人就能看見他們。
    林清皎和安擇對視了一眼。
    安擇不好意思的咳嗽了兩聲,“我祖父馬上要跟著我大伯去揚州了。”
    林清皎點了點頭,跟著長子生活,這也是慣例。
    結果安擇很快美滋滋的說:“而且我祖母也會跟著走。”
    林清皎:……為什麽說起你祖母要走,你這麽高興,這對嗎?
    安擇看見林清皎的表情,解釋了一句:“等我們成親,你就知道了。”
    林清皎笑了一下,不用等到他們成親,相看的時候,那位祖母家的表妹,她就已經知道了。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安擇問了一句:“我祖父致仕了,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林清皎笑著說:“難道一開始跟我相看的人不是你嗎?”
    安擇咧開嘴笑了。
    於是這對母子平靜的來了,又高興的回去了。
    池婉清說要商量著,定下婚期。
    時下女子大多十六七嫁人,十四嫁人的也有,但是大多數是特殊情況,是少數。
    林清皎才十五,陳玉壺笑了笑,眼下天氣已經轉涼,過了這個年,林清皎就十六了。
    陳玉壺給了池婉清一個大概的心理預期,明年冬日。
    那樣過了年,林清皎就十七了。
    池婉清看出來,這是陳玉壺的底線了,隻能晚不能更早。
    池婉清放下了茶盞,笑著說:“明年春闈,安擇就要重新選官了。”
    “到時候,恐怕是要外放的。”
    陳玉壺:……把這個給忘了。
    隻好笑著說:“那等侯爺回來,我們商量一下,不急不急。”
    說著不急,但是如果真的要在明年三月之後辦婚禮,急的事情還多著呢!
    晚上林驥回來,陳玉壺跟他說起這件事兒。
    以為林驥起碼會猶豫一下,結果他說:“那就定在來年三月。”
    “就在安擇會試之後。”
    “我知道你想多留清皎在家,但是她始終是要嫁人的,她過的好才是正理。”
    “不能因為這個,讓她嫁過去被婆家挑剔。”
    陳玉壺聽到這裏,還覺得好像有點道理,結果很快,林驥就說:
    “你最近多出去交際,清桐已經訂親了,清柏也要抓緊,這才是家裏的大事兒,事關宗婦。”
    陳玉壺:……
    她翻著白眼看林驥。
    林驥咳嗽了兩聲,也覺得自己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說,有些不妥。
    但是他還是說:“我說的是事實嘛!總不能讓清柏在清桐後頭成婚,長幼有序。”
    陳玉壺看見林驥就氣不打一處來,幹脆讓他走了。
    但是她也知道,林驥說的是真的,她以後要靠著兒子養老的。
    這裏還沒到女性能頂半邊天的時候。
    歎了一口氣,她也想多做點,但是不能了,這其中涉及了她的利益。
    況且她不能用現代人的思想做事。
    陳玉壺想通了,就讓管家把庫房單子拿出來,要給林清皎備嫁了。
    安之和隅之也聽到了漪瀾院的動靜,知道母親要正式的開始準備嫁妝了。
    不約而同的來了關雎閣,三姐妹晚上睡在一起。
    隅之問:“姐姐到時候要跟著去任上,我們是不是很久不能再見了。”
    清皎摸了摸隅之被紮起來的花苞頭。
    “我走後,你們去多多陪伴母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