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申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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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玉壺回府幾乎要歇半個月才能緩過來。
    但是她回家第二天,就聽說程氏被皇後申飭了。
    陳玉壺高興了。
    蠢貨。
    很快程氏就要倒黴了。
    林清桐和郡主的運氣也是真好,跑得快不用回來,王妃也沒時間去抓他們倆。
    太後駕崩,大雍上下需要守喪二十七個月。
    最近清柏和蕭薿都分床睡了。
    陳玉壺的長兄特意派人來提醒。
    他就抓這個,如果誰家國喪或者家喪時候,家中婦人有身孕了,就會被他們抓小辮子。
    果然自從程始死後,程家就開始倒黴了。
    禦史台瘋狂抓程家的小辮子,做官人數驟減,尤其是京官。
    其他地方官受到的波及還比較小。
    陳玉壺也得讚一句,當今陛下真是愛恨分明啊!
    說不待見你,就擺明了不待見你。
    整個程氏都夾著尾巴做人。
    但是估計看在玉璽的份上,應該也不會趕盡殺絕。
    這二十七個月,陳玉壺過的十分的安靜。
    她幾乎不出門。
    她總覺得人太過出風頭,會遭報應。
    就比如她現在,她已經很顯眼了。
    林驥最近也變得憂心忡忡。
    陳玉壺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林家太燙手了。
    林驅最近也被調到了京城附近做官。
    家裏已經開始給林驅準備接風宴了。
    皇帝最近更加抬舉林家了,這讓林驥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他開始渾身緊繃了。
    這就是沒有底蘊造成的,否則哪會這麽緊張。
    林驥擔心,皇帝已經做好了準備,讓他做一朝的純臣,絕對不給未來的太子添麻煩。
    實際上林驥也添不了什麽麻煩,但是皇上是不是這麽想的,就不一定了。
    林驥到時候會不會死,陳玉壺不知道,但是陳玉壺自己肯定死不了。
    她撫養郡主,除非她犯什麽大錯,否則頂多也就是剝奪她的封號而已。
    陳玉壺帶著朝陽和隅之正在池塘邊釣魚。
    釣到了就在丟回去。
    池塘裏麵大多是一些錦鯉,好看但是不能吃。
    朝陽不敢往水邊去,陳玉壺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陳玉壺曾經讓人把她按在水盆裏,嚇她。
    從那以後遇到危險的地方,朝陽自己就知道繞著走。
    這笨孩兒比一般的孩子還膽子小呢!
    林驅這次回來,陳玉壺隻有一個感覺,譚氏聽話多了。
    其實譚氏一點都不想回京城來,她婆婆很可怕,嫂子也很可怕。
    聽說還封了國夫人,更可怕了。
    但是封了國夫人的陳玉壺,根本沒空搭理她。
    蕭薿替陳玉壺去管家了,林驅回來後,陳玉壺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暫時放手給了蕭薿。
    林老太太指使陳玉壺毫無負擔,但是換成了孫媳婦兒,那就有點不太順手了。
    要不怎麽說,利益相同的時候人自然就會站在一起呢!
    林驅一家一回來,蕭薿來漪瀾院的次數直線上升,跟陳玉壺的感情迅速升溫。
    蕭薿是家裏寵著長大的孩子,她不能理解為什麽自己的夫婿,明明是嫡長子,老太太不偏愛不說,還根本不搭理。
    如果對所有人都這樣,那也就算了。
    偏偏林驅回來了,林老太太對林清植要星星不給月亮。
    可是林清柏卻對老太太素來恭敬。
    下值回來必定去鬆鶴堂請安,大多數時候都見不到老太太,老嬤嬤會告訴林清柏老夫人睡了。
    但是不耽誤林清柏日日去。
    不止林清柏,林清桐和林清濁也是同樣如此。
    也是一個待遇,林清濁的待遇還不如林清柏和林清桐。
    有了對比,蕭薿心裏當然不舒服。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陳玉壺突然放權給了蕭薿,蕭薿剛開始滿頭霧水。
    自家婆婆管的好好的,怎麽突然把管家權給她了?
    很快蕭薿就明白了。
    這事兒陳玉壺做的也很明顯,明顯到林驥都來問她,“是不是太明顯了?”
    陳玉壺美其名曰:“鍛煉一下未來的宗婦,以後萬一咱們倆早死了怎麽辦?”
    老太太補貼林驅,能把侯府庫房搬空。
    林驥無法反駁,甚至覺得陳玉壺說的對!
    於是管家權就在眾目之下,穩穩當當的交到了蕭薿手裏。
    蕭薿接受管家權的第一天,就被老太太給叫了過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祖母叫,於是蕭薿誠惶誠恐的過去了。
    蕭薿剛坐穩,就聽見林老太太說:“予鹿,庫房裏是不是還有兩套聖上賜的文房四寶?”
    那是林清柏和林清濁紛紛高中的時候,聖上賜給林驥的,誇讚他會教孩子。
    被陳玉壺給好好的收了起來,打算等到將來有孫子了,激勵孫子用。
    蕭薿對此與有榮焉,那是她丈夫的榮幸。
    提到這個,頓時蕭薿就笑了,“是,祖母,婆母說,要等將來侯府有下一輩人了,拿出來激勵孩子們用。”
    誰知林老太太一擺手,“都拿出來,下一輩人不知道猴年馬月,先給清植用吧!”
    蕭薿一下子就噎住了。
    “兩套……”
    “兩套都拿出來,換著給清植用。”
    “還有那個象牙的涼席,派人給你二叔送去。”
    蕭薿:……
    毫不誇張,蕭薿想問問這老太太,她是不是有病?
    林老太太疑惑抬頭,“怎麽?你有意見?”
    蕭薿立馬站了起來,“兒媳不敢,但是孫媳剛剛接手管家權,有些事情還理不清楚,等孫媳去問問母親。”
    老太太意味深長的看了蕭薿一眼,“那你就去問吧!”
    蕭薿氣的把林老太太園子裏的花給揪了。
    晚上林清柏回來,身後跟著走讀回來的林清洛,林清洛見到長嫂,恭敬的問長嫂好。
    蕭薿笑著答應。
    隨後林清洛就問:“長嫂,母親最近可好?”
    蕭薿笑著點頭,“好!”
    林清洛就跑去找母親了。
    蕭薿跟林清柏說起家裏的事情。
    林清柏笑了一下,“你就做你想做的就行了,母親不是要為難你,她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不用顧忌母親,她不是用你跟我祖母鬥法。”
    “實在搞不定的,你再求母親。”
    蕭薿不明白這其中複雜的關係,但是良人既然這麽說了,那她就照著做好了。
    於是林老夫人派人來問,蕭薿就是不清楚不知道……她去問婆母。
    但是蕭薿從來沒有去問過陳玉壺。
    什麽象牙涼席?二叔給他們家做過什麽貢獻了?連她公公都沒用過,居然要拿過去給二叔用?
    林老太太前腳說完,後腳蕭薿就把那涼席拿過去給林驥了。
    結果林驥說他有暗疾,不能用涼席,讓她給婆母拿去。
    陳玉壺摸著涼席,象牙的啊!造孽啊!
    她可不用,然後陳玉壺給收起來了,打算改天送進宮裏,給皇後。
    什麽家庭啊!用這樣的東西?
    哪天皇帝抄家,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