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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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之和隅之起來的晚了。
    盡管兩個人起來的晚了,但是安之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好。
    她也沒梳婦人髻,反而散了頭發,來給陳玉壺請安。
    那股子驕傲的活泛勁兒,在她身上真的很少見。
    陳玉壺正在院子裏研究那些花。
    方拂夕一大早的來給陳玉壺請安,是方老夫人叮囑過了。
    要按照正經外祖母的規矩對待。
    “母親!”
    方拂夕和陳玉壺同時轉身。
    陳玉壺一看見就笑了,方拂夕也張大了嘴巴。
    “你們倆的人作怪,太陽曬屁股了也不起來,原來是在搗鼓這些。”
    “這是什麽時候的衣服啊!怎麽還帶了來。”
    隅之揚起頭,“是我和二姐姐最喜歡的一套衣服,隻是我的有點小的,讓繡娘改了改。”
    “大姐姐喜歡那套粉紫色的,帶了那套走,所以二姐姐穿的其實是大姐姐的衣服。”
    陳玉壺一聽,更是笑的不行。
    “要是清洛在,肯定要把你們畫下來給你們大姐姐看。”
    隅之皺了皺鼻子,“屬他嘴快,他不在,我自己也能畫,隻是大姐姐看了,恐怕又要想我們。”
    “就讓她想著,不想著我們,豈不是要把我們忘了。”
    陳玉壺這麽說,安之和隅之就又笑起來。
    方拂夕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她看起來那麽鮮活,和她平常的樣子截然不同。
    安之抱著陳玉壺的胳膊撒嬌,“母親,您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用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去和你妹妹一起吃飯吧!兩個懶蟲。”
    安之笑了笑,“是我懶散了,平常在家都是我等著母親起床的。”
    陳玉壺“嘿”了一聲,“你這意思是我才是懶蟲?”
    “不敢不敢,是女兒不對,居然讓母親等我。”
    “誰等你了,一大早在我身邊磨牙,快點去吃飯吧!我都聽見你妹妹的肚子響了。”
    安之和隅之對視一眼,都笑了。
    “女兒告退,母親慢賞。”
    方拂夕的眼神一直跟著安之,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
    安之不回應方拂夕的視線,方拂夕也不主動開口。
    直到安之她們離開了,陳玉壺才轉過身。
    “你平常也是這樣的嗎?”
    “什麽?”
    方拂夕驚訝。
    “我說你平常就是這樣,見到繼母不行禮,也不問候的嗎?”
    方拂夕噎住,但是知道現在不是狡辯的時候。
    “是拂夕的錯,平日裏多有怠慢。”
    “今日隻是乍然見到不一樣的……夫人,所以才忘記了,請國夫人恕罪。”
    陳玉壺轉過身,繼續擺弄花草。
    “不用跟我賠罪,被怠慢的也不是我,隻是下次還是注意點好,方家隻有你一個長女,傳出去,難免被人說方家的規矩不好。”
    方拂夕臉黑,還是恭敬的屈膝,說:“是。”
    陳玉壺懶得關注這丫頭的心情,心高氣傲的,欠敲打。
    方拂夕正要離開,突然有丫鬟來說:“夫人,蕭十七郎來給您請安了。”
    聽到蕭十七郎,方拂夕的眼睛亮了一下。
    又聽到是給陳玉壺請安,她疑惑的看向了陳玉壺。
    陳玉壺放下了手裏的剪子,拍了拍手,立馬有丫鬟遞上了濕的擦手巾。
    “哦!是予鹿的那個弟弟是吧?”
    “叫進來吧!”
    蕭十七郎被人領著往裏進。
    他是緊趕慢趕,一點沒敢耽擱。
    早些天,嬸母就寫信給他,叮囑信國夫人將到宣府,讓他別忘了請安。
    他是晚輩,按理來說,是要請安的。
    況且他明白,這是給堂姐做臉。
    他堂姐在家時,對他們兄弟姐妹一向周到,又和他親姐關係最好。
    加上家中的長輩叮囑,所以他早早的就來了。
    陳玉壺笑著看著蕭十七郎,不算十分的熱絡,但是也還不錯。
    重要的是,她給了蕭十七郎十分豐厚的晚輩禮。
    這就盡夠了,為了蕭十七郎,也為了蕭夫人和蕭薿的顏麵。
    相處下來,蕭十七郎覺得堂姐的這位婆母還是很不錯的。
    自從陳玉壺到達方府,方府就多了不少的拜帖,全都送到了汀蘭苑,都是來拜見信國夫人的。
    這也是規矩,區別隻是陳玉壺見或不見。
    按照她在京城的那副懶樣,她肯定是避而不見的,或者挑著不能拒絕的見一見。
    但是這次陳玉壺挑著能見的都見了。
    任何交際都是有來有往的。
    她希望自己能在這裏,為安之的社交撕開一道口子。
    陳玉壺在宣府已經待了三天。
    安之天天賴在她身邊,中饋不管,也不去給婆母請安。
    陳玉壺也不勸她做事。
    沒必要非要在這段時間裝樣子。
    第三天方老夫人先坐不住了,請陳玉壺赴家宴。
    陳玉壺去了。
    這次沒有帶上朝陽,她還是太小了,但是帶了隅之,多讓孩子看一看,對以後有好處。
    安之跟著陳玉壺一起去了。
    方千南也在,陳玉壺知道他們找自己大概是來者不善。
    笑著寒暄了兩句,點到為止,絕對不多說一句話。
    直到方老夫人提起:“拂夕這些日子,日日跟在你的身後,回來經常說沒見過在您身邊待著好像很鬆快。”
    陳玉壺笑了笑,不是待在她身邊鬆快。
    而是她身邊安之、隅之、朝陽,幾個孩子湊在一起就是玩鬧,氣氛所致。
    “千南說,您也說了,他子嗣薄弱,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安之,但是私自服藥,還是太過了。”
    “請您勸一勸安之吧!”
    “傳宗接代是我們的本分。”
    陳玉壺笑了一下,用帕子點了點嘴角。
    “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否則誰嫁了人,首先不是想要一個孩子傍身?”
    “方老夫人沒想過這是為什麽?”
    方老夫人好像十分苦口婆心似的,“不管是因為什麽,這麽做都太過了。”
    陳玉壺看著方老夫人,眼底藏著厭煩。
    陳玉壺突然嘴角帶出一個笑容,“是安之的過錯。”
    她看向了方千南,“既然如此,不如一紙休書?”
    和離她都不要求,如果方千南真寫了這紙休書,以後滿京城都將知道方千南不能生。
    方千南立刻站了起來,朝著陳玉壺拱手:“嶽母,不至於此。”
    “就算是以後一直沒有孩子,那也是我的命,安之還會是我的妻子。”
    陳玉壺看著方千南,“但是你的妻室,可不大好當啊!”
    話說的好聽,事一點不幹,是人?
    方千南沉默了一瞬,“我比安之大……”
    注意到陳玉壺的眼神,改口道:“大了許多,原是該我多體貼她的。”
    “或許是有我做的不好的地方,請嶽母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