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超級變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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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陳玉壺在逛花園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少年的背影。
    當時蕭十七郎還陪著陳玉壺。
    大多數男子都要束發,隻有一些非正式場合,才會出現這種發型。
    像陳玉壺家裏那幾個板正的孩子,她見到他們不束發的次數都很少。
    幾乎沒有。
    冷不丁見到一個,陳玉壺當然好奇。
    好奇是誰這麽不規矩,在人家的院子裏披頭散發的。
    陳玉壺和蕭十七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帶著一絲好奇。
    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他們那人突然轉過了身體,定睛一看,除了方千南,還有誰?
    陳玉壺很難形容自己的表情,大概就是覺得他神經病。
    方千南甩了一下袖子,朝著陳玉壺拱手,“女婿請嶽母安!”
    陳玉壺:……
    “你在這兒幹什麽?怎麽不正衣冠?”
    方千南一時啞言,“小婿……”
    “小婿在家裏……難得放鬆一下。”
    陳玉壺::“放鬆回你院子裏去和安之放鬆,現在家裏園子還有客人在呢!”
    方千南注意到了,陳玉壺對他說話的聲音稍微溫和了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有客人在的情況。
    方千南:“那小婿就先告退了。”
    陳玉壺點點頭,很快就從陳玉壺的視線中消失了。
    陳玉壺看了一眼方千南背影,覺得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蕭十七郎跟著陳玉壺,有些話想說又不敢說,畢竟陳玉壺可以說,那是信國夫人的女婿。
    可是方將軍很快就是他的嶽父了。
    而信國夫人是他堂姐的婆母。
    蕭十七郎越算越覺得,自己這是超級減輩分。
    從子侄輩的,逐漸變成了孫子輩的。
    他也不是真的很喜歡方拂夕,是他母親很喜歡。
    他注定要在宣府的官場上深耕,如果這樣,那就沒有比方拂夕再好的選擇了。
    好在方拂夕家世簡單,人也還算單純。
    陳玉壺轉身也看向十七郎,方拂夕在宣府見過的兒郎不會少,但是能看上他,那肯定是有十七郎的長處。
    大族出身,總是有一些不同的。
    但是這樣一來,方家、林家、蕭家,可真就是同氣連枝了,同時也相互製衡。
    陳玉壺笑著看著蕭十七郎。
    十七郎送陳玉壺離開,“國夫人慢走。”
    本來之前,他是叫嬸母的。
    現在不能叫了,想明白了,再叫陳玉壺,他就得叫奶奶。
    陳玉壺也想的明白,心中笑的不行。
    有種占人便宜的感覺。
    安之和方千南說通以後,正式開始上崗,當一個夫人。
    陳玉壺叮囑她,“有什麽搞不定的,就去找方千南,讓他給你解決。”
    “別覺得顯得自己能力不足,沒必要,他是你丈夫,為你遮風擋雨是本分。”
    “你為他料理家事也是。”
    “兩個人心裏互相明白對方,這樣心和心才能走得近。”
    安之不搭話,眼睛含淚,側身對著陳玉壺。
    陳玉壺笑了一下,“好了,這麽大了,怎麽還撒嬌呢?”
    “今晚你去和你姨娘睡吧!”
    安之的淚珠子突然就順著臉落下來了,我見猶憐。
    陳玉壺板起了臉,“哭什麽?我教你的招數,用在我身上是不是?”
    “故意讓我擔心?”
    安之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那個眼淚不受控製,霹靂吧啦的往下掉。
    “母親!我不是故意惹您擔心,我隻是……隻是舍不得您和姨娘。”
    陳玉壺故意說:“那我把你姨娘留在這兒,外麵有道觀,讓你姨娘在這兒陪你。”
    “那還是算了,姨娘跟著我不會自在的,她還是在您身邊最高興了,我看她都不想我。”
    “她離家的時候,說舍不得清洛了嗎?”
    陳玉壺:“呃……”
    安之懂了。
    她微笑著說:“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娘隻想過自己的快樂日子,反倒是把我們都丟給您。”
    “怎麽?我不是母親?”
    安之突然又哭了,再次伏在了陳玉壺的膝上,“您是。”
    她叫了一聲,“母親!”
    “母親在呢!”
    安之聽聲音就知道,母親現在說不定在想什麽,心思根本沒在她身上。
    但是她還是覺得安心,在母親的身邊她就安心。
    安之這幾天的心情不好,方千南感受最直觀。
    連方拂夕都看出來了。
    方拂夕每天什麽都不幹,就待在陳玉壺的身邊。
    方老夫人希望相處出來感情,能讓陳玉壺這個信國夫人能說點方拂夕的好話。
    她這完全就是多慮了。
    方拂夕也沒幹出什麽壞事來,不想管跟自己同齡的人叫母親,這很正常,
    孩子任性,都是家長慣的。
    在不知道荷包內容是什麽的時候,不會因為陳玉壺明顯的輕慢行為而不滿。
    她日日待在陳玉壺的身邊,也沒有不耐煩。
    除了有些任性,孩子不是個壞孩子。
    陳玉壺當然也不會刻意出去說壞話,那她成什麽人了?
    她倒是覺得,這十七郎的爹娘有點勢利眼,不能過度結交。
    陳玉壺接下來的幾天,在府中的各個角落經常遇見各種造型的方千南。
    終於待不下去了,決定提前走。
    安之頭一次明晃晃的跟方千南發了脾氣。
    方老夫人也問方千南,是不是有病?一大把年紀了正事不幹,天天幹什麽呢?
    方千南不死心,問他老母親,“兒子長得醜嗎?”
    方老夫人眼睛一眯,“找個方士來吧!看來是病了。”
    方千南:……
    連方拂夕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隻能和安之一起去勸陳玉壺,能不能多待幾天。
    陳玉壺笑著看著兩個小姑娘,“不待了,郡主等著我呢!”
    她的目的地可不是這裏,就像她說的,郡主那邊還等著她呢!
    安之沒辦法,母親不是她一個人的母親。
    雖然母親待在哪裏都能過得好,但是她知道,母親還是想去邊關的,她的商路在那裏遇到了一點麻煩。
    方拂夕見狀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夫人,府上的兩位姨娘……是喜歡鑽研天象和卜卦嗎?”
    陳玉壺和安之對視了一眼,“是,我府上不養閑人,否則出行,也不會特意帶上她們倆個。”
    方拂夕點了點頭,對林府產生了一絲好奇,還有恐懼。
    誰家的姨娘不學歌舞按摩,反而學天象和卜卦啊!
    加上世人總是對這種有特殊本領的人,多一分敬重。
    陳玉壺的東西收拾好了,幾乎沒有再耽擱,隻是離開之前跟方老夫人吃了個飯,這次兩個人還算相談甚歡。
    第二天陳玉壺就又上了馬車。
    安之原本以為自己能忍住的。
    結果還是所有人都看見,方府的小夫人,跪在路上,流著眼淚,深拜信國夫人。
    方拂夕站在一邊,忍不住流了眼淚,她走下台階去扶安之。
    突然生了一股悶氣,轉頭看著自己穿著新袍子的父親,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