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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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勇侯府最近喜事連連。
    陳玉壺出手大方,府內到處都喜氣洋洋的。
    隻是林驥的臉,終於在崔丹綺也生了個女孩兒之後,拉了下來。
    隨著林驥拉下臉,陳玉壺發現自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鬆了口氣,隨後是心安。
    如果是林清濁生了長孫……
    反應過來後,陳玉壺閉了閉眼睛。
    她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涉及了自己的利益,好像又沒有什麽不對。
    有些矛盾就是不可調和的。
    清柏和清濁他們還好,起碼是同父兄弟。
    可是樹大分枝,人都要為了自己考慮。
    事情如何發展,在於人為,陳玉壺還需要仔細的掂量。
    思及此事,陳玉壺去了書房。
    沒辦法,去佛堂跪著,實在是累,不是她風格。
    所以還是去寫寫字吧!
    崔丹綺沒有母親,恰好陳玉壺待她不錯。
    她年紀到底還小,還沒有成為經曆過許多人事的老油條。
    有幾分好哄。
    陳玉壺幾分真心,就能哄得她柔下心腸。
    蕭薿生了雙胞胎,自己忙不過來,陳玉壺經常過去幫忙。
    陳玉壺讓他們兩個一起帶孩子,交流經驗。
    以後的女孩兒,也是要養在一起的。
    若木,琅玕滿了周歲。
    她們祖母也因為尼姑廟的名聲,在外麵的宴會上,跟人吵了幾架。
    陳玉壺當眾質問對方:“男孩兒就那麽好?”
    對方夫人皮笑肉不笑,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看林家的熱鬧。
    “當然好了,男子能考取功名,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陳玉壺直接說:“那麽喜歡?在娘胎裏,你怎麽沒給自己捏一個?”
    眾人都愕然。
    還是那句話,陳玉壺現在不需要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包裝自己。
    地位越高,行事越無所顧忌。
    她已經挺講禮貌的了,否則她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來。
    信國夫人威風八麵,一些膽小的夫人都躲著她走。
    生怕下一句難聽的話,就是問自己的。
    陳玉壺徹底再次出名了。
    這次也沒人敢說閑話了。
    在宴會上被她問話的夫人,聽說是含著淚跑出去的。
    而信國夫人一臉冷酷,不為所動。
    陳玉壺心道:就這點心理素質,還敢到處說閑話?
    給兩個孩子辦了周歲宴。
    周歲宴一切如常,哪怕邊關正在打仗。
    這一年,邊關突然就動蕩起來了。
    爆發了幾次大小衝突。
    所有人都知道,遲早都有一戰。
    也是因為邊關一直衝突,陳玉壺借口擔心林清桐,把府中的事務都推給了蕭薿。
    她生產之後,已經過了一年了。
    陳玉壺才重新把中饋交給了她。
    若木和琅玕的周歲辦完,很快就是迷轂的周歲。
    蕭薿沒有讓陳玉壺失望。
    是一樣的規格,一樣的花銷,隻是因為孩子出生的月份不同,一些小細節不同。
    並沒有吝嗇花費。
    她就怕娶回來的宗婦是個眼皮子淺的,這點小事兒也要放在眼裏。
    那以後不分家的那些年,沒有消停日子過了。
    陳玉壺去信給邊關,邊關不安定,她試圖叫郡主回來。
    王妃也去信嘮叨。
    結果她回了王妃和陳玉壺一樣的一句話。
    偌大的信紙上,寫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陳玉壺和王妃鼻子都氣歪了。
    尋常人家武將,打了敗仗,可能是這麽回事兒。
    但是她怎麽能一樣呢?她是郡主!
    林清桐輸了也就輸了。
    輸了就回京來,王爺再找個好部門給他塞進去。
    更別提郡主這個完卵了,卵什麽卵。
    她是石頭。
    一般人沒她身板硬。
    好話說了三千六,郡主就是不回來。
    陳玉壺和王妃改變了策略,讓她把沙棠送回來,她也不同意。
    王妃快氣瘋了。
    狀若瘋婦從忠勇侯府跑出去了。
    陳玉壺嚇得沒敢說話。
    兩個人拿千裏之外的郡主沒有辦法。
    本來陳玉壺就上火,上火到,連三個孫女的周歲宴都沒有主持。
    結果皇帝突然立大皇子為太子。
    大皇子在陳玉壺去邊關那一年成婚,如今長子都已經兩周歲了。
    大皇子妃出自有名望的書香世家,家風很好,是官宦人家。
    這消息來的猝不及防。
    皇帝明明正值壯年。
    林驥下值就直奔漪瀾院。
    陳玉壺問林驥:“可聽聞聖上龍體不適嗎?”
    林驥一邊覺得陳玉壺問的太直白,一邊搖頭:“沒有。”
    他護衛京畿,很少有消息能繞過他。
    加上還有他曾經有個做了大監的舅父,在宮中還有一點餘蔭,他消息向來靈通。
    他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
    陳玉壺出神:“也好,穩固國祚,大皇子文武雙全,卓爾不群。”
    林驥沒忍住笑意,端起茶盞掩飾,還沒忘記附和陳玉壺的話。
    “你說的對。”
    她現在拍馬屁的功力,也就稍遜他一二。
    陳玉壺沒等回來郡主和沙棠。
    等到了聽崔丹綺說林清濁天天晚歸,甚至有時候幹脆不歸。
    崔氏不是有意告狀,隻是說漏了嘴。
    林清濁最近晚上回來沒有給陳玉壺請安。
    幾天不來,陳玉壺難免多問一句。
    下人總是說:“三少爺還沒回來。”
    恰好崔丹綺來請安,結果崔丹綺說:“良人說他最近很忙,近些日子晚歸後,都是在書房歇著的。”
    原本還沒當回事兒的陳玉壺眯起了眼睛。
    少年人心思活躍,太躁動。
    她派人悄悄的盯著林清濁,很快就有了結果。
    陳玉壺聽著下人的回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比她想的糟糕多了。
    心亂如麻。
    她需要理一理,理清楚了再做事。
    恰好有天所有的孩子都在家裏。
    林清洛和林清桂休假,回來給陳玉壺請安。
    陳玉壺原本猶豫,要不要波及到兩個小孩子,但是這兩個小孩子,現在也不小了。
    林清洛已經十三歲了,明年春天就要下場考童生試,不能再當小孩子看了。
    再過幾年,林清桂也要下場了。
    按照古代的算法,都是大孩子了。
    這得教。
    他們家的孩子又不是科舉文男主,在官場上無師自通,所以該教的還是得提前教。
    否則就會像那種沒教好的一樣,胡來!
    陳玉壺心裏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但是涉及官場,她又伸不上手,也不知道林驥是否清楚。